“他们说只负责看守地牢,想要从王妃身边的人身上套出王爷和王妃的秘事和把柄,可却一直都没有见过王妃,不过据其中一人说,王妃似乎不在七皇子手上。”
崇楼挑起眉毛:“为何?”
“那人说之前七皇子过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这才狠狠的给隐悬他们上了刑,因为好奇所以向七皇子身边的近侍偷偷打听了,得知的消息是王妃似乎是逃走了所以七皇子才生了大气。”
听得隐夜最后一句话,崇楼却是微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来,“王妃果真逃走了吗?”
这样大的事情就算是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得万分的确认了才敢来跟崇楼说,当下隐夜点了点头,“属下已经亲自去盯着把所有人都问过一遍了,不像是假话。”
对于自己手底下的隐卫,虽然这一次他们失职罪不可恕,可他们的能力崇楼还是相信的,就算对方已经是死人他们都能查出想要的东西来,就别说还是大活人了。
崇楼抬头看了看天气,原本早上依旧晴朗的天气此时却又阴沉下来,说不准又要开始下雨。
“既然这样,那就扩大范围再去找,至于碧海的七皇子……等先找到王妃再做打算也不迟。”
“是。”
崇楼抚摸着手中的翡翠珠子,口中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儿呢……”
崇楼为了找奈何出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多年的韬光养晦低调沉稳在这一刻顷刻崩塌,若是连他最爱的人、他孩子的母亲他都不能找到,那他要这些人还有何用,而对于奈何来说,也是同样万分焦急的想要尽快能让崇楼找到她,只是她如今还是条件太有限了。
奈何既不敢往逆流的方向走,也不敢就坐在原地等死,休息了一会儿,又或许是因为有了些生的希望,她总算是又积蓄了一些力气沿着河流的流向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她已然用河水洗净了脸上的污渍,身上一身破旧的华服却十分碍手碍脚,奈何早已脱了下来,四周环视了一圈,最终是咬了咬牙把华服投入了水底,又找了些树枝石块的扔进去掩盖住了华服,好在她因是去赴宴,除了外面的华服和最里面的里衣之外中间还穿了一件黑色的夹衣,奈何又随手打乱了些头发,额前故意放下一缕来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脸颊,又找了些灰土抹在脸上,借着河水看了,倒是和之前那个温婉华贵的凤栖王妃大相径庭了。
奈何“装扮”好自己,脚下的步伐也一直不停,也不知道又继续走了多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奈何才远远看到了烟火和光亮。
看来是找到村落了……奈何暗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她曾经依稀听金妈妈说过,鸾城周围的许多小村落因常年雨少,都是临水而建,奈何也就赌了一把,若是按照金妈妈所说,她就不信这条小河除了流经鸾城之外就再也没有流经别的村落了,如今看来,到是赌对了。
奈何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靠近小村,此时正好是傍晚归家的时候,倒是出现了许多人,奈何此时虽然落魄,可一看上去就与那些老本老实的庄稼人有很大的区别,许多人虽然见到了奈何,却远远的躲开了。
奈何正要主动上去找人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奈何转头去看时,是一位娇弱的女子,周身打扮和别的农妇没有什么不一样,脸蛋尖尖的,皮肤也有些黑,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清亮,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模样,却已然是做了妇人打扮。
奈何原本就发了高烧,这一路过来也没好过,若不是凭着强大的求生意识,此时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此时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我与家人走散了……不知,可否让我借宿一晚。”
眼前的女子看着奈何的样子,虽然十分落魄,可气质俱佳,脸上虽然脏了,可还是能看得出来皮肤白皙,一头乌发乱糟糟的可却比她们整日在村子里做活的农妇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身上的黑袍子虽然显得不伦不类,可一看都知道是好料子,再听得她沙哑的声音,大约也能猜到对方必定是落了难的贵人。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姑娘……姑娘有所不知道,不是我不想收留姑娘,而是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奈何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话中有假,可这样的山野农妇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奈何实在是想不到,可既然对方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毕竟现在应该是她求人的时候。
奈何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多谢姑娘……叨扰了。”
至少对方还问了她一句,不像别人见了她就要远远躲开,一句谢也是应该的。
奈何说完,也再不看那女子,想来村子里总能找到一个让她借宿的地方,因此也不多说,正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
“你不能进村子!”
奈何一惊,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看向那女子。
女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四周看了看,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才小声道:“你跟我来,我给你寻一个地方。”
奈何也不知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古怪,可看那女子的模样也不似在骗她,最后还是提脚跟着她去了。
女子带着她绕了几条泥土小径,最后到了一个类似于寺庙的地方,只是看上去就已经是荒废许久了。
女子道:“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宿。”说完话又从手里提着的篮子里摸出一个饼递给奈何,“你先吃,我明天来看你。”之后就转身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