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楼在城下突然不说话了,隐悬心里有些发慌,若是崇楼想要硬闯进来,那他要怎么做呢……就在隐悬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到城下的崇楼打马转身离开了。
隐悬一时间没弄懂崇楼是什么意思,却不敢耽搁的回到了城主府把消息报给了奈何。
此时奈何已经被身边的丫头们强制的看在了床上,听到隐悬来报,无弦有些担心的道:“王爷是生气了吗?”
奈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就算是他生气了她也不会让他进来,她不能让他来冒这个险,更何况奈何眼下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验证,不会很久,这所有事情背后的真相、谜团都将一一解开。
夜晚的煊赫城十分宁静,瘟疫的事情在煊赫城已经流传开来,众人心中都人心惶惶,原本打了胜战的喜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瘟疫破坏得消失殆尽了。
奈何喝过药之后仍旧觉得头有些昏沉,之前大夫已经给她诊过脉了,她的脉象紊乱大有瘟疫的前兆,若不是如此,她也断然不会对崇楼这么决绝。
煊赫城渐渐陷入了一片死寂,奈何的房间外原本守夜的无乐也渐渐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院子里黑漆漆的,几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进了奈何的屋子,其中一人摸黑走到床边,把床上睡着的人扛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身后的黑影打了个手势准备撤退。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奈何的屋子里又很快离去,而顺便也带走了沉睡着的奈何。
奈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破旧却十分熟悉的屋子中,整个人全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的坐在屋子的墙角。
不一会儿,比屋子更破旧的门被人推开来,从外面进来的那人同样无比熟悉,确切的说,无比熟悉的应该是两个人。
奈何无视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却透过那人直直盯着他身后那个较为娇小的身影,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道:“无音。”
被叫到名字的那人抬起头来,那张脸与从前奈何身边那个活泼又沉稳的丫头重合在一起。
奈何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没想到是你。”
“主子……”
“你的主子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奈何说着,眼睛这才转向了那个走在最前面进来的人,继而对着那人说道:“尊贵的梨皇陛下,不知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奈何的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讥诮和嘲讽,眼前的男女就算是她瞎了她也能认出来,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梨弦的皇帝陛下,而另外一个是曾经跟着她出生入死被她当做亲姐妹的无音,如今这样还有什么不能说明问题呢,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无音背叛了她,亲手把她送到了梨皇面前,只是奈何没有想到的是,她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梨皇的掌控。
“事到如今,你终究是败了。”
梨皇看着奈何,眼睛里只有十足的憎恨,奈何一直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却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成王败寇,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恨我?”
“哈哈哈哈……”梨皇突然疯狂的仰天大笑起来,然后又猛的蹲下身来用手掐住了奈何的下巴,奈何只见到他一双眼睛里满是疯狂的神色:“不不不,我怎么会恨你呢……我那么爱你……”
梨皇说着渐渐放开了原本掐住奈何的手,反而是开始摸奈何的脸颊,那手上带着薄茧有些刺人,这感觉实在太诡异恐怖,奈何却只觉得恶心,想要打掉他的手,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的好母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就凭你,如何能做朕的女儿?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
“你说什么?!”这下奈何不仅仅是惊讶了,一丝冷汗从额头流出来,眼前似乎要有一个惊天秘密将要揭晓。
“你不过是你母亲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朕就是要不断的折磨你们母女,折磨得让你们生不如此,你听明白了吗?!”
奈何瞪大了双眼,虽然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可他嘴里的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奈何却都听得明明白白,她不是母亲和梨皇的女儿,所以梨皇才会这么对她,因为母亲的背叛,所以梨皇才会不折手段的折磨她们母女,从前所经历的一切如今都得到了解释。
见到奈何的表情,梨皇突然间似乎心情很好,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奈何的脸,不断的抚摸着奈何的脸颊,而神色中的疯狂越来越重,“我没能得到她,可若是我得到了她的女儿,你觉得她会不会气得想要活过来杀了我?”梨皇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奈何的母亲戚宁珊无疑了。
奈何早已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可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此时她犹如砧板上的鱼,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梨皇看着奈何惊慌的模样,奈何的脸和脑海里从前一张宁死不屈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他忍不住的凑过去想要亲吻她的脸,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很可惜,她的母亲已经上了天堂,而你,只能去地狱了——”
梨皇只觉得脖子一紧,待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根铁链紧紧的勒住了他把他拖着往后退远离了奈何,而原本屋子里他的人也同样的被铁链绑住了。
话语落下之后,崇楼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屋子里,而眼前原本一副无力恐惧模样的奈何也如同没事人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没事吧?”崇楼走到奈何身边,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我没事。”因着刚刚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奈何实在是心情沉重,只能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来安慰崇楼。
“怎么可能?!”看到眼前的两人,梨皇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