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公夫人点点头,清秋阁出了内鬼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先派无弦出府,打算依照对付东武王妃的法子故技重施去康乐侯府演一出。”
“这是为何?”宁和公夫人有些不解,奈何如何对付东武王妃她是知道的,东武王妃也算是心中有鬼才有的报应。
一直以来,对于奈何要做的事情宁和公夫人从来都是双手赞成,虽说奈何不是她亲生的,可宁和公夫人却无比的了解奈何,她相信她绝对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所以这位康乐侯夫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事情。
“如今戚皇后被禁足,东武王妃又疯疯癫癫,京里皇后一党中,与皇后最为亲密的就数康乐侯夫人了。我院子里既然有人做内应,她们想要掌控我的事情,只要我院子里一有动静,那康乐侯夫人那边必定是会先得到消息,我先让无弦去康乐侯府,康乐侯夫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必定会上当,想要抓个正着再来找我理论,只是在混乱中无弦悄悄换成了沉檀,康乐侯夫人大约是太高兴了,所以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的漏洞。”奈何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无弦出府的消息,只有一个守门的婆子知道。”
这样一说就很明了了,只用从那个守门的婆子下手就好了。
宁和公夫人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嘱咐道“你院子里的事情你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是首先一点就是要你你的安全为重。”
“我知道了,娘放心。”奈何说完,先送了宁和公夫人回去,这才回了清秋阁。
清秋阁里,一众丫头都已经排排站好的在等待了,沉檀也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一起等着奈何。
昨天夜里,先是无弦混进了康乐侯府想要装鬼吓唬康乐侯夫人,然后再假装不敌被抓住,却在混乱中偷偷把沉檀换进去,这才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出戏,奈何原本只是抱着要揪出内鬼的想法,却没想到康乐侯那位继室夫人如此的配合,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一个内鬼已然不够了,恐怕还要赔上一个康乐侯夫人,终究是之前敌人在明她在暗的好处,让她早早的先处理了东武王妃和皇后,否则要是一起对上这三个女人,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奈何先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裙,抱着手炉坐在大毛的垫子上,这才开口吩咐道:“把那婆子带上来吧。”
很快,那个守门的婆子就被五花大绑的推推搡搡进了屋子。
那婆子的脸上先是一脸茫然,显然是守夜之后就去睡觉了,并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可此时见到奈何阴沉的脸和周围丫头看着她的目光,还有身上绑着她的绳子,不好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可面上却还是强装着镇定:“小姐。”
“吴婆子,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回小姐的话,老奴是去年才进府伺候的。”
“怪不得呢。”奈何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不是家生子,你也不知道我的手段,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吃里扒外。”
吴婆子一听这话,立即吓得匍匐在地上磕头不止:“小姐明鉴啊,老奴自从进府那天起,对府里可是忠心不二,从没起过腌臜心思啊……小姐明鉴,老奴冤枉啊……”
奈何冷笑一声:“冤枉?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吴婆子吓得直把头在地上磕个不停,“老奴真的什么都没做。”
“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我就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无弦出府的消息,你都放给了谁?”
吴婆子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很快又复哭着说道:“老奴真的不知道,昨天夜里无弦姑娘出去之后,老奴就一直在廊下守夜了。”
“既然你老了记性不好了,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无弦——昨天你那么晚出去,吴婆子还挂记着你的安危,你该多谢她才是。”
“是,小姐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谢谢吴婆子。”
吴婆子只看着无弦面无表情的说完话,转身就去从炭盆里用钳子夹出了两块烧的通红的碳来扔到她的面前。
“吴婆子晚上守夜实在是辛苦,想必也受了不少寒气,无弦孝敬孝敬你,给你驱驱寒气。”奈何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可听在吴婆子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从地府来索命的恶魔。
吴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被人强拉住膝盖就要往那两块烧红的碳上跪去,吴婆子原本只是守门的粗使婆子,从前也是在乡下做过活的,因此力气也要比一般人更大一些,可这一次不管她怎样拼命挣扎,抓住她的那两双手就像是铁手一般毫不动弹的死死抓住了她,她慌乱中回头去看,却只见到一身黑色连脸都用黑布遮住的模糊身影。
奈何早已猜到吴婆子会死命的挣扎,也知道一般的丫头抓不住她,所以此时死死抓住吴婆子的人是无乐和无音,吴婆子自然无处可逃。
眼看着膝盖马上就要接触到那烧红的炭火,已经有灼热的气息透过棉裤传到皮肤上,棉裤也开始有了“滋滋”被烧到的声响发出,吴婆子身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冒出来,脸色惨白手指冰凉。
“小姐饶命,我说!我说!”吴婆子终于是放声大哭起来,而随着她这一声喊,无弦早已伸出钳子去迅速的把碳从吴婆子的膝盖下夹了出来,而身后的无乐和无音也迅速的放开了手,吴婆子脱了力,扑通一声就趴倒在地上。
“说吧。”
吴婆子发现自己的整个人都踏踏实实的趴在了地上,膝盖也没有跪到碳上面,提着的心总算是下来了一点,这才哆哆嗦嗦的开口:“昨日夜里无弦姑娘出去的消息,老奴就只告诉了小厨房的小雀一人,老奴与小雀的娘是一个村的,因此平日里也多有来往……”
“那你为何就巴巴的送了消息去给她?她许了你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