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窦虎郎他们重新进了山寨,发现那些之前攻入寨子的高士达部下已被窦建德和刘黑闼控制住,青龙方木营和麒麟厚土营的弟兄正在收缴他们的武器。
这些人本来在仓乱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后为时已晚,只能无奈投降。
可是在投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高鸡泊这边只有四千多人,看到这情况,很多人心中起了异样的心思。
恰在此时,正好窦虎郎赶了进来。他对赵桓使了个眼色,赵桓会意。只见他骑着快马,手中拿着从那个亲兵身上剥下来的龙袍,一边挥舞一边喊道:“高士达已死!高士达已死!”
寨中投降之人听到高士达已死的消息,惊愕万分,看到赵桓手中的龙袍,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再看到窦虎郎身后杀气腾腾的虎狼骑兵,这些人的一些小心思也开始打消不见……
这一仗,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从高士达下令进攻到彻底败亡,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一仗,高士达八万大军,战死两万余,被俘四万五千多,窦虎郎等人虽然竭力收缴俘虏,但人手实在不够,以致于还是让一万多人逃脱了。
这一仗,虎狼骑兵折损了一百多人,五行大营也共损失了近四五百人。然而,在战果面前,这些损失可以说微不足道,这是一场辉煌的大胜!
遗憾的是,高士达和王自清早已逃的不知所踪,这也是唯一的遗憾。
事后,高鸡泊对于俘虏进行了一系列的整编,在俘虏中挑选出了三万可战之兵,至于剩下的一万五千多人,则安置在寨中,有一技之长的编入匠作营,年龄稍大体质较弱的,则让他们做些饲养耕作的事情。
窦虎郎在三万可战之兵中,精挑细选,又选出了两千人补进虎狼骑兵。
五行大营也各自补充了三千人,每营人数达到了五千人。
如此,三万可战之兵还剩下一万多人,窦虎郎又设置预备营,以在这次战斗中立功的江啸英和赵桓二人为正副指挥使,负责这一万人的整改训练,这一任命,让他二人喜不自胜。
战后的人员整编、安置,房屋的建造、粮草的分配、武器的发放,又是一大堆繁琐的事情,让高鸡泊又忙了一个多月才算安顿下来。
此战,高士达有大军八万,一路从河间郡走来,沿途各地哪能不知。有心之人纷纷派出探子前往高鸡泊打探消息。
未开战之时,除了高鸡泊自己人之外,所有人都认为这次高鸡泊十成十要姓高了,然而探子回报来的消息却让这些人瞠目结舌,他们都是相同的反应——根本不信!
那高士达是何人?冀地有名的大贼,便是天下反贼中,也是数的上的人物,此人手下共有兵马十万之多,这是何等惊人!便是连朝廷大将清河通守郭徇,统率着大隋正规府兵,都对高士达无可奈何。
至于高鸡泊?虽然在冀州一些地方也小有名气,然而一直声名不显,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伙儿占山为王的普通贼寇。
这些人训斥了第一批探子,再次派遣第二批摊子前去打探,然而没用了多久,他们带回来的情报跟第一批情报相同。
这些人也不再怀疑了,无它,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可曾听晓高鸡泊易主了么?若是没易主,那高士达的八万大军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又到哪去了?
第二批探子带回来了更加详细的情报,比如高鸡泊有五行大营,分别以五个大将为统领!
高鸡泊竟然还有一支名叫虎狼骑兵的骑军部队!更可怕的是,这支骑兵竟然个个披的是铁甲!而这支骑兵的统帅,正是高鸡泊窦天王之子窦虎郎!
窦虎郎!这个名字开始第一次走进人们眼中。
世上总有愿意寻根问底的有心人,慢慢的,一些之前被刻意或无意中隐藏的旧事也开始浮出了水面。
两年前,故城县粮仓被抢,正是高鸡泊所为,而带头之人便是这个窦虎郎!
两年前,这个窦虎郎曾经大败过高士达,还抢走了高士达的军师以及一千多部下。
两年前,冀州各地运往诼郡的粮草频频被劫,之前谁都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现在却知晓了,这些也是出自这位窦少当家的之手!
而这位十六岁便带兵征战,如今也不过十八岁的少年,竟然还是所谓的狐仙附体之人!当然,对于这个说法,那些世家之人自然是嗤之以鼻的,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这些世家虽然对窦虎郎狐仙附体的说法根本不信,但是对于高鸡泊的势力却都有了清晰判断,如今天下已乱,这些世家怎能心中没有自己的小算盘?
长乐县,房玄龄府宅。
这段时间房诗韵过的很是自在,不在家中,没有父母的看管,也不用去发愁父亲为她安排亲事。
若是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有窦虎郎了。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之久,要知道故城县离长乐县并不算太远,快马一天就能来回。
他有这么忙吗?竟抽不出时间来见自己一面?还是说,他早已将自己忘却,早已忘了他当日说的那句话?
想到那天,自己不顾女儿家的羞耻,当着大哥大嫂的面,将随身玉佩给了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自己的心意么?
每每想到这里,房诗韵心里就患得患失。她的心中好似同时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对她说窦虎郎不是那样的人,他有大事要做,怎能一直儿女情长?另一个声音却对此加以反驳,就算那么忙,没时间来见自己,那么便不能写封信来么?
这天,房诗韵正在房中练着字,只是她心思已乱,写出来的字也是大失水准,写了没几个,房诗韵便将笔扔开,一头趴在榻上,秀气的肩头开始耸动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绿藻大声喊道:“小姐!小姐!有消息了!”
绿藻虽然不是外人,但房诗韵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她背对着抹去了泪水,这才问道:“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