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问道:“怎么不将我一并杀了?“
那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哼道:“少罗嗦,下车!”
房玄龄走下车来,看到那十个大内侍卫都已躺在了地上,死状好不凄惨,只剩下马儿在主人尸体旁边悲鸣。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走来,张口道:“三……”
可是,黑衣人却不等他说完,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闭嘴!”
接着又吩咐道:“快去将马车和人送到那个地方,你再回来。”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喊道道:“这车上有好多金银财物!他娘的,这贪官!”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说道:“一起带走。”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房玄龄见他们对自己不管不顾,心中冷笑,说道:“怎么,不将我绑去高鸡泊么?”
那黑衣人却不答话,只是带着手下上了那些大内侍卫留下的马。
房玄龄心中稍有疑惑,却没有多想,冷声道:“回去告诉姓窦的,今日这事,我房玄龄铭记在心,日后一定好好报答于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房玄龄咬牙切齿。
那黑衣人仍不说话,只是带着手下打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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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鸡泊,议事厅。
除了在外驻扎的尉迟恭、刘黑闼、江啸英及魏征外,其他几个高鸡泊主事之人都在议事厅中。
只见堂下一个寨中弟兄单膝跪地,说道:“以上这些,便是林都头让我回来禀报的,小人没有半点遗漏。”
窦虎郎点了点头道:“你且回去告诉林胜,我已知晓了,让他严密探视那边一举一动。”
“小人遵命。”
窦虎郎问向窦建德道:“爹,您怎么看?”
窦建德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打一场便是了。”
“没错,总是要做过一场的,只是咱们仍要以最小损失获得最大胜利,这便需得好生谋划一番。”窦虎郎答道。
赵桓站起身来,说道:“大哥,那郭徇前来信都郡,必经武邑县。据我所知武邑县外官道两旁都有小山丘,虽然地势不高,但胜在树木密布,咱们不妨现在那里设一处伏兵,到时杀一杀他郭徇的锐气,说不得还能趁机大败了郭徇。”
这时宋正本却出声道:“我与郭徇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虽谈不上甚么名将,但却是个打老了仗的,我观他行军布阵都颇是中规中矩,若咱们设伏在那,难免会被他的哨探发现。”
窦虎郎道:“军师有什么想法?”
宋正本捋须一笑道:“兵法,诡道也。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我说老宋,有屁快放,莫要掉书袋子了!”程咬金打断道。
宋正本咳嗽一声,说道:“一般而言,哨探打探消息,不过是方圆五里左右。咱们不妨在那丘陵十里之外布下一军,先放他郭徇安然过去。
倘若他攻打武邑县城,便让尉迟恭拒城而守。他郭徇只有两万兵力,定然夺不下武邑。到时候他若是退兵回转河间郡,那么咱们的伏兵就可断他退路,然后尉迟恭再趁机杀出。如此两面夹击,取胜自然不难。“
程咬金却道:“可是,这郭徇这次是为咱们高鸡泊而来,倘若他绕过武邑县,直接深入信都郡腹地,咱们又该如何?”
宋正本微微一笑,说道:“这点确实有可能,若真是如此,咱们不妨不断派出小股人马,沿途以做骚扰,如此一来便能弱其军心,耗其粮草。再等到他们军心涣散时,咱们就以优势兵力杀出,到时敌衰我盛,定能大胜!”
窦虎郎笑道:“军师妙计!”
想不到宋正本也知晓游击战,这正好跟他想到一块儿了。
宋正本谦虚道:“这不过是我一番纸上谈兵罢了,到时战局变化莫测,却是见不得会按照我的谋划进行。因此,这次还需得少将军亲自指挥,方能随机应变。”
窦虎郎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
窦建德出声道:“虎郎,这次咱们需要用上多少人马?”
窦虎郎想了想,说道:“那郭徇不是高士达可比的,我担心他的哨探或许已经进了信都郡。咱们若是调动的人马太多了,必然会惊动于他。他手下人马,也是以郡兵居多,战力不见得比咱们强到哪里。只要咱们布置得当,两万人马便足够了。”
赵桓却急切道:“大哥,这次可不能少了我的份儿!”
窦虎郎笑道:“自然不会少了你。”
赵桓喜滋滋的坐下了,又听窦建德笑道:“我也许久没有活动一番了,这身子骨都要生锈了,这次为父也打算亲自上阵。”
窦虎郎一急,开口道:“爹,您……”
窦建德打断道:“莫要多说了,为父一直呆在寨中,看你们前去厮杀征战,让为父心里怎么过意得去?放心吧,为父还没老呢,尚能拿得起刀枪。虎郎,你便安排吧,这次我便做你手下将领。”
望着窦建德饱含深意的目光,窦虎郎怎能不知晓父亲的心思?
这是父亲在逐渐提高自己在寨中的地位,为了日后让自己顺利接管这高鸡泊啊!
此时自然不是诉说父子之情的时机,当下窦虎郎便站起身来,说道:“赵桓,你领一万预备营人马,前去武邑县外埋伏,切记要隐蔽行踪,莫要被发现了,然后等我命令便是。”
赵桓抱拳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误了事。”
窦虎郎看了眼程咬金,说道:“咬金,你便领着本部人马,分散在武邑县周围各处,若是看到郭徇大军,你可自行前去骚扰袭击,我要让他们吃不舒服睡不安稳,你可能做到?”
程咬金嘿嘿一笑,说道:“少将军放心,这个俺老程拿手的很。”
窦虎郎点了点头,又说道:“爹,您便带着青龙营人马跟我的虎狼骑兵合为一处,到时咱们临机应变就是了。”
窦建德笑道:“甚好!”
这时,孙安祖却是急了,连忙喊道:“虎郎,俺的差事呢?”
窦虎郎笑道:“二叔,我们都出去了,这寨里自然空虚,您需留守寨中,若事情有变,我会派人前来求援。”
孙安祖满心不乐意,一屁股坐下,闷不做声。
众人刚要散去准备,却见小五匆匆忙从冲进了议事厅。
“少将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