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摇摇头,精致的脸上带有阴霾之色:“不会,司天监如果想这么做早就动手了,可是他们从未流露过这方面的意图,司天监今天很明显没把话说完,我担心的,正是他们没说的那部分。”
云夏秀眉紧锁,一时不语,我笑道:“关心这些做什么呀,与我们又无关别自寻烦恼了师姐。”
师姐微微叹息,“羽儿,我这不是自寻烦恼……”
我坐直起身,嘴角渐渐上扬到完美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道:“天命师和这些麻烦事都没有什么关系呢,师姐你又想插手吧?未必有用呢,想想在皇宫的时候吧,你费心费力的为了那些人,有什么用呢,她们领情了吗?”
师姐的目光依旧温和,她一直都是包容温柔的目光,偏偏又无比真挚,不像我的笑容那般不过是可以得心应手的运用的面具罢了,总是那样,不管会让自己有多累。
师姐缓缓道:“她们领不领情没关系,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后悔。”
我知道劝不动师姐,只是语气淡淡道:“没感谢的关心和没收获的付出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没必要对不会感动的人太温柔。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看见了师姐眸中犹如湖水的平静。
我不再开口,云夏也知道自己插不上话,一时间马车里陷入了沉默,虽不至于尴尬,却让人有种莫名的难受感觉。
我们三个人坐在马车上,虽然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知为何有隐隐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我所感知到的夜琪来到京城的画面,该不会和现在的事情有关吧?
我摇摇头,把目光移向窗外,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师姐目光沉静温和,把自己所受过的伤深深的隐藏在别人触碰不到的心底,也许,这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师姐所擅长的伪装吧,从不表露自己的苦难。
我单手支撑着头看着窗外的繁华,师姐规规矩矩的坐着,云夏依旧是带着勾人的笑意自顾自的饮酒。
三个人都很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街道的热闹喧嚣仿佛消失在了耳畔,马车内安静的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真似幻,以至于后来回忆起来,还会觉得如梦般不真实。
马车到了地方,我们走下来,迎接我们的正是凌厉刀光,我目光凌冽,双手合住刀刃,劲气不断传到了刀刃上,很快刀便断成两截。
我刚刚松手,身后便传来了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我没有转身,凭借直觉用石子打偏了剑。
我趁机转身出手击晕了刚刚背后偷袭的蒙面人,很快又是许多人朝我攻来,我皱眉,群战最麻烦了,万万分心不得。
耳边传来刀剑交错的声音,想必师姐和云夏的情况和我差不多,我目光平静看着这些人,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问他们任何问题都是多费唇舌。
我祭出长鞭,打偏了那些人的刀剑,内心万分警惕,群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圈套,现在我也没办法分心去关注师姐和云夏的情况,不过向来她们都没事,真正麻烦的是我。
我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平时怎么就那么喜欢偷懒,以至于现在招架起来麻烦至极。
这里是京城的街道,平时也还算热闹,可是现在除了我们就是这群不知道是谁派出的蒙面人,看来是有人早就做好计划了。
我的鞭子按照我以往的风格十次有九次都是往脸上招呼,把那些人气得够呛,招式也愈发毒辣起来。
我见他们出手愈发狠戾,知道我是激怒他们了,我表情认真,这样密集的攻击根本没有施法的时间,不然我堂堂天命师也不至于狼狈至此。
很快我便处于下风,几人明显是记仇之辈:“刚刚拿鞭子抽我们抽的很爽啊,现在该你还了。”说着便拿出刀,准备往我的脸上划去!
我一脚把刀踹到一边,手里接着挥舞着鞭子,在他们脸上又是一道鞭痕。
我皱眉,这样下去不行,打架不是我的擅长,这样下去迟早会败,必须想办法了。
我看着这些蒙面人,这里并无外人,想来是早就做好准备了,不过这样正好方便我用异火。我咬咬牙,一狠心运转心念,手中白色异火涌现。
众人见此立刻后退,他们并不认识异火,课时也可以感觉到异火的危险。“女妖,看你能撑到几时。”
我看着他们,差点被气笑,居然称我是女妖?!
我手中异火寒气弥漫,空气全是冷冷寒意,蒙面人们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竟是直接冲了上来。
然而,下一刻他们在白色的异火中挣扎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转过身去看师姐和云夏的情况。
师姐身影优雅,即便面对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她也不见半点慌张,也是以防守为主,谁都能看出她不想伤人。
云夏轻巧的转身,表情更是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妩媚笑意,她根本就是在戏弄那些蒙面人。
呵呵,果然她们都是轻轻松松的应付,只有我狼狈不堪用了异火才取胜!
云夏轻叹,身形一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色的短剑,目光变得狠戾,速度极块的穿行于其中,片刻之后,我的眼前全是被鲜血晕染的红色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云夏轻轻舒口气,然后把青色的短剑收回来,她没留下一个活口。
师姐目光闪过不忍,手里突然显现出符文,我皱眉,师姐这是打算消除他们的记忆。
云夏表情变得严肃,道:“不可,他们既然能埋伏在这里,必然是早有周密准备的,不能留有活口。”
师姐手里的符文愈发闪亮,云夏上前欲阻止,我一把拉住她,淡淡道:“你拦不住她的,她就这样。”云夏面露不甘之色,却还是站在了原地。
我没再去看师姐,而是问道:“云夏护法,此次怎么会有埋伏?”云夏面色染上了阴霾,摇头道:“不知,先前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