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起了有个叫女祭祠的在网上评论说5月1日1点是我的死期,难道格格巫就是那个女祭祠?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很想验证一下你笔下的伟大爱情,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在你和梅林之间,樊慕桦到底会选择哪一个?”她得意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自以为是的快感。“如果他选的人不是你,你会不会痛不欲生?”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狰狞。
我开始呜呜的说话,我想借这个机会打电话。
她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有你说话的时候。”
我仍旧呜呜的说话,巫娟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撕掉我嘴上的胶带。
“我要打电话。”我冲着巫娟叫。“我不打电话叫他来,你怎么能看到你想看的好戏?我和你打个赌,如果他选的是我,你的命赔给我,如果他选的不是我,我的命赔给你。我也想看看他的选择,怎么样?这个理由可以打电话吗?”我抓住巫娟的心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她眯着小眼睛,小心的审视着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拿着电话,我说号码,你拨号,用免提说,如果有你不想听到的内容,你可以马上挂断。但是你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必需要打通这个电话,这是仅存的一线生机。
巫娟从兜里拿出手机,“用我的电话打,陌生号他不会接。”我看着巫娟。
她冷笑了一声,从另一个兜里拿出我的手机,我说了号码,手机拨了出去。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最煎熬的莫过于等待,我鼻子尖冒汗,终于我听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略带沙哑,很疲惫的声音。
“喂?怎么不接我电话?”
“老公?你能帮我取5000块钱送来吗?我急用,卡就放在鞋柜地下一层或二层的抽屉里,你好好找找,密码是195951.另外晚上我约了海天的向董事长吃饭,我没时间了,手机也马上没电了,你帮我和他说一下吧,电话在我的通讯录里。地址我随后发给你。”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套词。樊慕桦是个具有高度职业操守的国安人员,在家里他从来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任何事情,我没去过他的单位,只是在他们大院门口等过他,因为想进到这个院子里手续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也没见他带过枪回家,但是他外出办案会告诉我,出去办事,没重要的事不要找他,有事可以发短信。有的时候我在家津津有味的看破案的电视剧,樊慕桦看到就会不屑一顾的对我说。
“这都是骗人的,办案哪有这样办的?不符合实情,这是什么狗屁导演?就会骗你们这些无知妇女。”
有的时候硬拉着他陪我看,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受不了狗血低级的破案剧情要么强制换台,要么乖乖把电视让给我。偶尔我会问他,“你说你们办案时要是遇到危险或者让坏人劫持了,怎么通知别人来救你啊?”
他常常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感觉象是在和一个低智商的小学生讲话,“我们肯定是有我们的语言了。”然后就闭口不谈了。
“比如呢?”我是个侦探小说迷,好奇心起来的时候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比如可以说一句非常奇怪的话,只有你们俩能听懂的话,或者你可以让对方帮你取钱,告诉他秘码,这个秘码一般是只有我们内部人才懂的暗语。”但是他从来也不告诉我他们国安的内部都有什么暗语,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打听点。
我不知道自己编的这个秘码他能不能明白,195951要救我,救我呀。其实我想说999110但是我怕110太明显巫娟能听出来。只好改个比较隐晦的。我故意说卡在鞋柜地下一层或二层,家里的鞋柜根本没有抽屉,地下一层或二层是想提醒他我的位置,所以我特意说了好好找找,我在家根本没有通讯录,也没有向睛海的电话,我是想提醒他联系向睛海,可是他真的能听懂吗?我没把握。
电话的那一头樊慕桦好久没有说话,我焦急的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声的问:“老公,你听到了吗?”
“你的手机信号不好,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我听不太清。”樊慕桦平静的说着,我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在拖延时间。
“哎呀,老公,就是鞋柜地下的抽屉里嘛你找找,看是在一层还是二层?”
“你等等,别挂电话,我找下,一层没有啊,我看看二层,等会,是不是一张红色的银行卡?”樊慕桦拖长声音问我。
“对,就是那个卡。”我知道他听明白了。终于忪了口气“秘码记住了吗?”
“记住了放心吧。你别乱动啊,要不我去了找不到你。”
我刚想说话,巫娟掐断了电话,疑心的看着我。我知道她起疑心了,冲着他说,“我和向睛海约好的晚上一起吃饭,不信你看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是不是向睛海的电话。巫娟翻了一下,果然最后一个是向睛海,这才站起来,重新给我的嘴上贴上封条,阴冷的看了看我,转身锁上门走了出去。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后背的衣服都急得湿透了,从来没出过这么多的汗。我半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仔细回想刚才的每一个细节,琢磨巫娟的每一句话,她想看看樊慕桦是怎么选择的,那只有二个人才能选择,难道梅林也在吗?这个变态的女人,她还真是不怕费事,我想她在看我的小说时,一定是气急败坏,这么一本以爱情为主线的创业励志小说,她是怎么把它看完的,特别是看到樊慕桦咬我的时候,想到这我心里也冒出一阵快感,这个阴魂不散的老女人,这是她的软肋。 我想起来比赛后,白萍曾经和我说过,巫娟身体越来越差,得了乳腺癌没几年,去年又得了胆囊癌,开了一次刀,在海天早就没有固定岗位了,只是向睛海碍于情面,一直没有辞退她,但是她也失去了所有的权力,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闲人。而她的老公终于在去年提出了离婚,儿子在上海上大学又不愿意回到云阳这个小城市,一个年近五旬身体到处病患的老女人,突然间失去了精神支柱,开始变得更加疯狂。没事就在公司找人谈话,大家都是碍于面子不想得罪她,弄得人人烦感而又没有办法,又怕再刺激她,现在的海天同事,对巫娟更多的是可怜。人人都象避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维怪她会这会疯狂。
我拿出打火机开始烧绑着手的绳子,但是我又怕没了绳子让老巫婆发现,我想最好就是烧得快要断开,让绳子还在手上,紧急的时候我可以一挣就断。在自己的后背想烧断绳子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手不能灵活使用,打火机会烧到手,而且弄不好会把整个绳子点着,我费劲的一点一点烧着绳子,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樊慕桦对破案电视剧的情节那么不耻了,哪个电视剧里女主角磨破绳子逃脱的,这分明就是忽悠。
好不容易,我才烧断了最下面的几根绳子,让手稍微有了一点点活动的空间,累了一身汗,才把手上的绳子弄得差不多了,剩下二圈我动了动感觉稍一使劲就可以挣脱了,正准备弄脚上的绳子,门开了,巫娟拉了个平板小推车进来,我终于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她弄到这里的了。
她看着我,“自己上来吧”。
我故意笨拙的蹭到车前,几乎是驴打滚一样的爬上了几乎贴着地面的平板小推车。坐在车上,我故意把手压得很低不让她看到,老巫婆推着我来到一个有窗户的屋里,屋里仍然很暗没有灯,但是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屋里是个很大的厅,有二扇落地的窗户,现在已经不叫窗户了是二个大方洞,因为玻璃都没了,月光下隐隐看到从上面有二根绳子垂下来,一根悬空,一根系在一个地方,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人身上,月光泻下,我看到那是梅林。她站在一个大方洞前一动不动。我真想大骂巫娟这个疯女人,一个被生活压抑扭曲的丑陋灵魂。
老巫婆把我拉起来,把一根很粗的绳子绑在我的腰上,让我们俩并排各站在隔着一个柱子的方洞前。我这才看到我其实是在一个三四层高的楼上,而不是什么地下室,潮湿是因为下面是湖水。我想起来了,这是如意湖边一个废弃的茶楼,因为这一片一直未开发出来,这个四层高的茶楼装修好后没多久就关门倒闭了,我们有时在湖边散步,樊慕桦拉着我要进来看看,我死也不进,因为看着那阴森森的屋子,我一直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樊慕桦总笑我自己吓自己,闹鬼电影看太多,脑洞开太大。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进来了,而且还真是让那个疯鬼给抓进来的。我站在窗户的边缘,揣测着老巫婆的用意。我感觉按时间算樊慕桦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我又开始呜呜,转过身看着老巫婆。她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揭掉我嘴上的胶带,“你还要说什么?”
“你不把手机打开,他怎么能找到这个鬼地方?”
巫娟把我的胶带贴上,把手机打开,在通话纪录里找到刚才的号,用免提拨通了电话,放在我的脸前。很久很久樊慕桦才接起电话:“海燕?你在哪?”电话里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瞪着老巫婆,她一只手揭开我的胶带,一只手举着电话。
“老......”我的老公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旁边的梅林,硬咽了回去。“我和梅林在如意湖边那个闹鬼的茶楼。”刚说了一句话,我的嘴就被重新贴了上胶带。
“海燕,我已经到湖边了,马上就到。”
“樊处?我是海燕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你看到茶楼后站到楼下就可以了,大门已经锁上了。”
“你是巫娟吧?巫总你好,很早就听海燕提过你。”樊慕桦的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巫娟的。
“樊处果然是国安信息处***的处长,头脑就是灵活,比这个倔丫头活套多了。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老巫婆略有些吃惊。
“巫总,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信息社会,任何的事件发生后不出一分钟就可以在全世界传播,国安的监控设备很少能有死角,海燕的车和手机卡都是我给她的,所以找到她一点也不难,国安有最先进的监控设备,我们可以搜索捕捉在她周围几百米内所有出现过的移动信号,离她最近的是你的手机和梅林的手机,通过号码找人,这是太简单的事。而我和海燕之间有很多默契,也有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得懂的话,他给我的电话,外人听起来很平常,但是她已经把她出事的信息明确的传达给我,而我也回应了她,这个是夫妻俩特有的感应,你是结过婚的人,你应该了解的。”我很奇怪樊慕桦为什么会给老巫婆解释得如此详细,平时我问他国安都有什么先进的设备他都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个字。
老巫婆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种悲哀,但是瞬间即逝。
“樊处长,你不要以为你们那些先进的设备就可以把我怎么样,我已经在这里布满了火药、烟花、爆竹、你们千万不要用什么枪啊什么东西,这些都是易燃品,伤到她们中的哪一个,你都不想吧?”老巫婆悻悻的说着还瞟了我一眼。我终于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味道是爆竹的火药味了,很浓,应该不会少,但是我看不到放在哪里,这间空荡荡的屋里除了我们三个女人,似乎再无一物。
“巫总,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你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聊聊你的想法?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让我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所以在这个方面会比较迟钝。”樊慕桦象是在褒电话粥,周围一片寂静。
“到了我自然就告诉你了。”老巫婆说完转身朝屋角一个楼梯走去。远远的我听到手机里樊慕桦说:“我到了,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