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婧带领彩蝶和杏儿,跟着玉璃在自家后院子里开荒的时候。小晨从门外跑进来道:“小镜子!小镜子!”被杏儿一把拽住道:“跟你说多少遍了?现在小镜子是主子,要叫苏姑娘。”
苏婧拿眼睛瞄了一下玉璃,见她并没有注意这边,朝着小晨笑道:“别听杏儿胡说,你们的工钱都不是我给的,也不用拿我当什么主子。不过,再过两年大人就要准你们成亲了。你也该稳重些才行,什么事别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
小晨与小镜子平日里打闹惯了,自然一时半会儿无法把她当成主子来对待。不过她说的话,小晨还是愿意听的。稳了稳气后道:“大少爷和老爷回府了,两个人不知道在路上说了什么,一回府老爷就将大少爷关在了房里。连小姐哦是展夫人都不准去见他。”
苏婧想起大少爷临行前,与高天幸两人商量的事情。不会是他在京都的时候冒进得罪了权贵,才惹怒了高老爷吧。不知道为什么苏婧总觉得,高老爷好像有意隐瞒当年的事实。而高天幸好像也察觉到了,所以私下调查并没有告诉高老爷。
苏婧道:“这事儿,你跟我说了也没用,别说我现在都不算是高府的人。就是以前也只是府里的丫鬟而已,能解决什么问题?”
小晨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封信是大少爷被关起来之前让秋雪交给你的,秋雪去厨房给大少爷取饭时交给了桂叔,刚才我回府去领工钱的时候桂叔交给我的。”
苏婧一把拿过信道:“杏儿!帮我好好教教小晨什么叫重点!”杏儿立马跳过来揪住小晨的耳朵道:“你这个大笨牛,大少爷让你传信,你应该先拿出来呀。之前还说一堆废话干什么?”
小晨撅嘴揉着耳朵道:“不是你们让我稳重一些,不要着急吗?”杏儿又拍了他两下:“还敢顶嘴?罚你帮本姑娘将这院子里的土都翻一遍。”
玉璃听后道:“那敢情好,正好我和彩蝶姑娘可以休息一下。这里就先教给你们小两口了,我们回屋里看看花种发的如何了。”说完拉着彩蝶两人便回屋了,苏婧看完信也指了指还有大半没翻完的土道:“玉璃姐姐说的不错,这里就教给你们了。我得去趟衙门!晚饭前如果翻不完,不许你们吃饭哦!”
杏儿苦着脸道:“还以为你们在欺负小晨呢,弄了半天连我一块欺负了。”小晨拍拍她的肩膀道:“我觉得她们做的也对,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杏儿捶了他一拳道:“我看你既不是鸡也不是狗,就是头大笨猪。还不快点干活?小镜子晚上可要做你最爱吃的水煮牛肉,小心到时候你只能看不能吃。”
小晨一听立刻拿起铁锹翻地,翻了两下小声问道:“你不是说不能叫小镜子,要叫苏姑娘吗?”杏儿朝他举起手里的锄头比划了两下道:“还废话!”
小晨吓得马上低头干活,再也不敢多说话了。苏婧将信交给高天幸,将小晨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道:“大人,您不觉得老爷好像不想让你们查当年的事情吗?”高天幸看完信道:“这个我早就有所察觉,所以一直跟大哥在背地里偷偷调查。你是觉得,我爹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苏婧道:“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当年高夫人为何要突然跑到大少爷家去呢?而且大少爷在信里说到此事与宋丞相有关,可高府是商户,能与一个朝廷大臣有何关联?”
高天幸道:“宋丞相曾经坐过皇位,这事你已经知道了吧?”苏婧点头,这事南白说过。他接着道:“宋丞相在被先皇传位之前,其实掌握着当时东国的所有财政,我们清水县其实原属西烈国,后来当今圣上兴兵一统天下后才成立了如今的百里国。”
苏婧道:“也就是说,也许以前宋丞相也是商户?既然他掌握着整个东国的财政,总不会因为一些小利就与高府产生什么私怨吧?”
高天幸道:“宋丞相的身世,远远没这么简单。当初之所以他能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争夺皇位,不只因为他手握财政大权,还因为他是与当今圣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苏婧道:“哦!原来这宋丞相是先皇的私生子!”高天幸愣了一下道:“这话,也就你这性子才敢说。除了我之外,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说话。”
苏婧知道自己失言,乖乖点头:“知道了!嘿嘿,你就当没听着哈!你的意思是说,此事与当年夺皇位之事有关?”高天幸道:“不,依时间来看,此事应该还在那之前。我只记得娘之前好像是也是江湖中人,也许南白能知道些什么。”
苏婧道:“南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他与宋丞相有旧交,此事问他不妥,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你母亲当年的事情。”
高天幸问道:“你说的是冷妈?”
苏婧点头:“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还在府里的人除了老爷和白管家,便只有冷妈了。而且她是夫人的陪嫁,自然知道当年的事情。”
高天幸道:“没错,看来也只有去问冷妈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如果真的会说的话,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苏婧道:“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今时不同往日,冷妈近来身体一向不好。阿文也说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也许有些事情她现在想告诉你了,也不一定。”
虽然她这话说的显得冷血,但也是实情。高天幸道:“我爹怕是会有所防范,初一和十五就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如果我回清风居去问的话,定会被他阻拦。这样,我今天晚上带着初一和十五假意去探望大哥,到时爹爹听到信后一定会来拦我,你便趁机会把冷妈带到你那里去。”
苏婧道:“这个没问题,我那里人不多,倒还算安全。”高天幸道:“提起你那里,我倒想起那个玉璃可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苏婧站累了,找了把椅子靠着道:“你天天在衙门里,自从她到我那以后。你一次都没露过面,她能有什么动作?”高天幸道:“我是问她品行如何,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苏婧道:“她品行肯定没得说,只是目的如何我不相信大人您没看出来。”
两人正说话间,展言风风火火的进来道:“天幸,不好了。你爹把大哥关起来了。”说完后,见屋内的两人都没太大反应,歪着头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高天幸道:“看来,咱们的展捕头自从成亲后,头脑比以前灵光了不少。”苏婧附和道:“是呀,看来是受了展少夫人的影响。”
展言道:“你们还有时间调侃我,快说说现在怎么办呀?天娇在家里哭的都不行了,舅舅从来都没对她立过眼睛。今天硬生生把她赶了出来。我好不容易把她劝住了,你们到是想相办法!”
高天幸道:“这事儿我得问你,大哥和我爹是和你们两一同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间我爹就发了这么大的火?”
展言道:“这事我也弄不明白呢。他们两个坐在一辆车上,本来一路上都好好的。眼看快回到清水县了,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听到他们在车里吵了起来,我在车外隐约听见大哥说要回老家一趟,还说要查个清楚明白。
舅舅就说不允,让他安安生生过现在的日子。以前的事情不许再提了。大哥问他为什么,后来我前去劝的时候两人又突然都不说话了。回来以后,舅舅便命人将大哥关了起来。天幸,你可知道大哥说要查的是何事?”
高天幸道:“此事我会解决的,晚上回去劝劝我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说不定明天就把大哥放出来了。你回去让天娇宽心,说有我在呢大哥不会有事的。”
展言点头:“嗯,我会跟天娇说的。不过,天幸我现在与天娇已经成亲了。她大哥自然也是我大哥,我不希望有什么事你们把我们排除在外。相信天娇也不会想置身事外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言语一声。”
高天幸道:“好了!现在赶快回家安慰你的媳妇去吧。你这假还没结束呢,等你复工的时候,我指定不会让你闲着就是了。”
见展言身影消失在门外,苏婧问:“你和大少爷,不想让天娇和展言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高天幸道:“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大哥急着让他们成亲的原因,这件事目前能查到的就是丞相大人,万一此事与当年的先皇有关。恐怕到时候牵扯的就更多了,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晚上苏婧穿了小晨借出来的高府丫鬟的衣服,依着白天商量好的计划,将冷妈带出了府。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高天幸便出现在苏宅。
一进院便问:“冷妈呢?”苏婧道:“在我屋里呢,你去吧!”高天幸深吸一口气,拉起她的手道:“陪我一起去好吗?我怕……”不等他说完,苏婧笑道:“不然呢?我帮您把领到这来,你就想把我撇到一边不成?”
冷妈似是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喝了一口苏婧倒的茶。顺了顺气后道:“少爷,老奴知道您早晚有一天还是要问的,老奴也没想瞒着。我已经时日不多了,索性今天便把知道的都告诉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