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公子不象开玩笑,晨晨接过瓷瓶低头仔细打量着,瓷瓶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瓶体洁白剔透,上面并没有任何文字。
小公子看到晨晨紧谨的样子,随口说了几个药材名引起了晨晨的注意。他笑着道:“这个百花玉露丸是我家祖传的,里面的东西我只告诉你几样,你就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
西药外科才是晨晨的本专业,中医上一些枯燥的药理知识,虽然她手中有两本书,但记忆还是有些模糊,努力的回想了片刻,她才将记忆锁定在了唐继名的汇心集上,不错,书上的确有这几个药的记载,且说明服后会体力大增,属于强身健体的好东西。
晨晨找到可人,向她说明了情况,将药瓶交给她后,二人才高高兴兴的出了不凡居。刚走出不凡居,小公子马上兴奋的拉起她便走,晨晨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小公子因为兴奋而散发着光泽的脸,虽是现代人,这样的与异性手拉手,也让她有些吃不消。
小公子看到她有些尴尬的样子,椰榆道:“我对天发誓,晨晨姑娘是正人君子。”
看着他惟妙惟肖的学着自己的样子,晨晨忍不住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小公子生性单纯,将自己当作知己朋友,这样的胡思乱想,真是亵渎了二人的纯洁友谊。想到这里,她抛开一些杂念,想起小妞丁倩的一句明言,玩时就一心扑在玩上,学习时就一心扑在学习上。
小公子带着晨晨一路向西走去,刚走出不远,迎面走来二个中年人,二人边走边东张西望,不时的停下来向路人打听着什么,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晨晨在看到二个人的一瞬间,只觉二人十分眼熟,正要仔细打量时,却被小公子拉住闪进了一间店铺里。
“干什么?”晨晨不解的问道,同时大脑中还在迅速的搜索着,片刻,她用手轻拍额头,想起来了,前几天,她随着慕天涯去客栈时,看到过这两个人,他们操着四川口音,还喊了一句“小-公-子。”他们与小公子到底是何关系,看小公子的样子,好象挺顾忌那二人,看他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难道是有仇家追来?一想到唐继名也曾被人称为小公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店铺内的小伙计早已热情的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小姐,你们想选布料吗?”
晨晨被小伙计一提醒,马上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原来这是一间成衣铺,屋中摆满了各色的衣料还有做好的成衣。她正要一口回绝时。小公子马上拉着她欢快的答道:“是啊,我们要选衣服,给她找一些浅色衣袍。”
“我……。”晨晨正要推脱,灵机一动的想到,女扮男装,这个还真没试过。
小伙计有些诧异的选了几件浅色衣袍递给晨晨,她迫不急待的钻进一间空屋子里,换上了男式衣袍,对着铜镜照了照,浅绿色的不太适合自己,一看就象个花心大少。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后,她锁定了卓不凡的样子,嗯,不错。她在心中肯定着,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卓不凡的穿着打扮算是很时尚的,既潇洒又帅气。就照着他的样子打扮就可以。心中有了主意,实施起来就简单得多了,她向小伙计形容了卓不凡衣袍的样式,不多时小伙计果然拿来了一套与自己说的极为相似的衣服。她兴奋的换上在铜镜中照了照,不错不错。果然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就是头发有点煞风景。
她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向外面等候的小公子道:“喂,过来帮我梳头发。”
小公子一副愿意效劳的神情走了进来,晨晨安稳的坐下来,小公子手脚麻利的三下五除二的将她的头发束于头顶,用发赞固定住。小伙子满意的看了看她:“很好,这样就安全多了。小心被哪家的姑娘调戏了,我可帮不了你。”晨晨被他逗得开怀的笑了起来,小公子却旁若无人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对着镜子将那东西粘在了鼻子下面,竟是一撮可爱的小胡子。
晨晨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疼了。小公子在她的注意下有些尴尬的摆摆手,自嘲的笑道:“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我来了。”二人付了钱,在小伙计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店面。小公子一派轻松的样子,似乎早已将刚刚的紧张抛于脑后。
因为一直惦记着向无名老人学点东西,况且自己也没有人他打招呼就玩起了失踪。晨晨要先去客栈看看他再走,小公子却说,至从她离开后,无名老人也不知何时离开了。晨晨不相信,必竟没有亲眼看到,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小公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她去了与慕天涯相遇的客栈。
小公子无奈的站在院中,看着晨晨奔向无名老人的客房,房门打开后,一个神态憨厚的中年人与晨晨交谈了数句后关上了房门,晨晨失望的奔到慕天涯为自己准备的客房,依旧是陌生的面孔。她失望的回头看了看小公子一副见怪不见的表情,倔犟的扭过头,赌气向另一间客房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也许更多的是失望吧。
随着她大力的扣门,房门被打开了,一张略带惊讶的精致面孔出现在了门后,竟是西门陶华。他还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配在他高挑的身上真是玉树临风四个字的最佳代言人。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西门陶华客气的问道,一张精致得让女人都嫉妒的脸上带着些许无辜。
晨晨被他这么客气的一问,才觉得自己好唐突,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仔细的回想了几秒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女扮男装,理论上与他是同类啊。正要回答,却发现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她尴尬的回头向小公子望去,看发现院中空空,早已没有了小公子的身影。
臭小子,跑哪去了,她在心中暗骂着,回头对西门陶华大声道:“对不起,这位公子,前几日与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和一位老人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吗?”
“这几天我也不在,并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去,如果有幸遇到他们,在下一定会将小兄弟的心愿转告。”晨晨见他不但人长得帅,说话又这么有礼貌,心中竟有几分愤愤不平,同是为人,怎么人家就生得这么漂亮。因为心里惦记着小公子,谢过了他,不待对方回答,转身便走,奔出院子才松了一口气。
刚走出客栈,便看到站在对方屋檐下的小公子。二人会面后,小公子也没给个合理的解释,晨晨也不便追问。二人一路向西一直走到一处牲畜市场。
晨晨好奇的在市场上走来走去,引得牲畜贩们以为来了大主顾,纷纷围上来向兜售自己的牲畜多么的好。晨晨看着他们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神情,主动走到马匹前,装作内行的样子,指指点点。
不多时,小公子选了两匹看起来很健康的马匹,付过钱后,二人上马直奔南城而去。
二人一路出了城,走了数里后,小公子调转马头带着她向西而去。晨晨不解的问道:“我们去哪?”
小公子顾做神秘的道:“清水集。”
“啊!”在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唐继名的样子一下子蹦到了她脑海中。
“怎么了?你不想去?”小公子问道。我必须得去,没准能找回我的笔呢,即使有一线希望也决不放过。看着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晨晨不由得心里直打鼓,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由于数月前,她骑过马,虽然现在还是不熟练,至少可以速度稍快些了。二人继续向西,又走了半个时辰,晨晨因为怀着心事,也无心与小公子闲聊,独自一个人闷头苦想着,到了清水集应该怎么办。正在纠结着未知的危险时,身后蓦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因为知道骑术不佳,她马上拉过缰绳将马带到靠近路边,现代的车祸之惨烈,她在急诊时早已领教过了,既使在古代被人撞一下也是非死亦伤。
刚把马调到路边,身后便窜过来三匹高头大马。为首的马上坐着一个面色有些病容的青年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少年公子。三人皆是一身华服打扮。在中年人与少年人与晨晨距离最近时,中年人及少年皆向她望来,尤其是中年人身后的少年,脸上更是有着惊异的表情,而且晨晨似乎听到他口中说了些什么,由于他们快速的离去,她没有听清,但少年的古怪让她还是有些不爽。
三个时辰后,二人终于来到了清水集,二人牵着马,走在街头,小公子兴奋的介绍着:“听说,很多有钱人都到清水集来玩乐,这里距皇城不过六七十里路,却比京城还要热闹。”
晨晨无心听他唠叨,心思已纠结着怎么能找回笔这件事上:“我饿了,吃些东西吧。”她无奈的摇摇头,唐继名,你真是我的恶梦,走近你,姐就吓得混身无力了,不过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小公子自然不会反对,二人先找了一处客栈,订了两间客房,将马匹安置好后再次走上街找寻饭馆。
晨晨因为来过清水集,自然要比他熟悉一些,她主动带着小公子走进一条小巷,向着上次吃饭的那家小店走去。正当二人边走边聊时,对面的小铺中突然窜出一人,那人快速的奔到二人面前,未待二人有所反应,那人已伸手抓向小公子腰间的钱袋。
正当晨晨以为,小公子必定被劫财时,小公子却极速的一所按住了那人正要缩回的手,小公子向着那人调皮的一笑道:“唉,兄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是什么道?”
那人没料到对方伸手这么快,晨晨在对方神情一怔时,才看清了,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上面布满了油污,一张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脸上,满是惊恐,且又带着小人物做坏人被人识破后的羞愧与恼怒。
男子嘴角动了动,手却还在紧紧的握着小公子的钱包,在小公子正气凛然的注视下,男子瞬间崩溃的大哭起来:“大爷,求你可怜可怜小的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老母病重,无钱医治……。”
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小公子已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有手有脚,又何必去抢,你要是抢了一个外乡人,让他身无分文,你可想到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男子被小公子斥责后,心有不甘的低下头,神情即紧张又焦燥的看着青石板路面,右手却还是死死的抓着小公子的钱袋,而小公子白细的手轻轻的捺在他手上,却又让他动不得半分。
“这位公子,千万不要可怜他,他是一个赌徒,家里有几分积蓄,都输光了。老婆孩子都给输了。”二人正在疆持不下时,一个老年从店中走出来,叹着气说道。
“原来喜欢去赌坊,这可是个好去处,告诉我这里最好的赌坊在哪里,这银子就是你的了。”小公子身体蓦然间向后缩去,与男子拉开了一尺有余的距离。他从钱袋中取出一定银子在手中把玩着。
地上的男子在见到银子的一瞬间,立时精神大振,他起身便向小公子手中的银子扑来,同时高声叫喊道:“我带大爷去,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