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老爷子一掌拍在桌上,顿时吓了蒋柔一跳:“论才论德,你都比过自己的儿子,飞扬是我带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容不下,真是枉为人父!”
老父亲很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风云坤不敢再造次,气势软了下来:“爸,我知道你当初更想让他跳过我接替你当总统,但你也不想想,万一养了个白眼狼怎么办?你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吗?他在同司法局拟定禁枪禁毒律法啊,届时,只怕风家的军火也会被他明令禁止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孙子的抱负的他当然了解,既然风家从了政,这军火就不宜再做下去,只是儿子没有这种远见,一心只为眼前的名利所惑。“既然飞扬是副总统,我相信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风家好,为了空港城好,你可以不支持,但不能反对。”
风云坤见老爷子完完全全站在风云扬那边,他只能忍气吞声,他这个正总统真是当的窝囊,上有老子,下有儿子,说白了他只是个傀儡,可他不甘心当傀儡。
一旁的蒋柔不关心风飞扬如何,她只关心亲儿子的前程:“爸,我们知道飞扬很好,但立扬也不错啊,什么时候也让他跟着他大哥去律仲台做事,学习学习。”
风立扬皱起眉头当场同母亲唱反调:“妈,我说过我不喜欢政治的,你不要再为我擅自做主了。”
蒋柔当场下不来台,拉着脸起身离席:“爸、妈,我先回房了。”转身时抬手抹泪。
风云坤责备小儿子:“立扬,你太不懂事了,这些年你在国外,你妈总算把你盼回来,你却对她这个态度!”
“爸,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你和我妈别总把我当孩子看,事事都要为我铺好路,我不是谁都可以摆布的棋子!”风飞扬说完起身大步走出餐厅,由于他走的快,左脚的缺陷就显现了出来。有点跛,但不太明显。
一桌子人七七八八的走了,最后只剩老爷子老太太守在桌边,老爷子给夫人夹菜,柔声哄她:“不开心了吧,看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老太太撇着嘴叹了口气:“我没味口,飞扬都没吃几口,我让厨房给他做些点心。”
平心而论,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二老最偏爱的是风飞扬,他是长孙,年幼丧母懂事得早,二老最心疼他。
书房里,风飞扬其实也没忙什么,只是进来看书躲清静而已。
“这是你的书房吗?”应霓裳真是奇怪了,三大排书柜满满的书没一本是她能看的,不是写政治的就是写经济的,要不然就是写军事的。而且做为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这书房未免也太老气了,光是这三个书柜看上去都可以当古董了。
风飞扬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这个书房是风家祖上传下来的,到他这一代,少说有三百年的历史了。
应霓裳走到最后靠墙的那个书柜下,抬起头时发现书柜顶上放了一本漫画书。终于有她能看的了,伸头问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的风飞扬:“我能看你的书吗?”
“随便。”
最喜欢他说“随便”了,这意味着他允许了。应霓裳扶着活动的木梯爬了上去,伸手刚刚够着那本漫画书,没一下子拿下来,反倒把书碰了进去,应霓裳只得再爬上一阶,伸手拼命去够,眼看书就快到手了,脚下一滑,她向前跌去,脚下没了梯子,她双手紧紧扣着书柜的边沿吊在上面。
“风……风……”不等她呼救,这老古董书柜就向前倒去。
“我去!”应霓裳眼睁睁看着她身下的书柜压到前面的书柜,“砰”的一声巨响,最前面的书柜倒靠在风飞扬的书桌中,一整柜的书将风飞扬活埋了。
书房里灰尘扑鼻,应霓裳从书柜上爬了起来,隔着倒了的书柜看着书桌上那高高堆起的书。书柜倒时,风飞扬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应霓裳猜想,一代暴君会不会就这么被书砸死了。
突然,覆盖上风飞扬头上的书掉了下来,暴君深沉的声音响起,里面还夹杂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应—霓—裳!”
应霓裳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地上的书跑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他被书砸的不轻,忙把压在他身上的书挪开。
“每次你都不是故意的!”他被书砸得满眼冒金星不说还吃了一嘴的灰,最火气的是刚才手上那本看得入迷的书也埋在书堆里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疼不疼啊?”她手忙脚乱的拿开他身上的书,帮他拍打去身上的灰尘。
“慢点,灰进我眼睛了!”风飞扬揉着眼睛。
应霓裳忙拉住他的手:“不能用手揉。”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她捧起他的脸给他吹眼睛,一边吹一边怪他:“平常不都戴眼镜的吗,今天怎么就没戴呢?”
呵,她还怪上他了!风飞扬早晚被她的笨手笨脚给气死。他一把揽上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眼睛不舒服流出了眼泪,他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你这个惹祸精!”
应霓裳觉得自己是被吓坏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呢,反倒是满满的宠溺。这感觉,就算是她是把风家整栋房子都毁了,他也不怪她。
见他要吻上来,应霓裳忙偏头躲开。
风飞扬强势地掰过她的下巴。小样,看你往哪躲。
妈的,臭流氓,刚念他点好他就得意忘形了。应霓裳使出全身的力气要挣开他,风飞扬身下椅子向后一倒,她压在他身上倒在硬梆梆的书堆中。
都摔在地上他还紧紧抱着她不放,“放手!”应霓裳板着脸吼他。
风飞扬无动于衷,认真地看着她,她才出院,别只顾嘻闹伤着她:“小心点,别弄伤自己了。”
副总统大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吧,居然这么慈悲的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