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红枣马上的老者听了这声音,睁开了闭着的双目,却是干咳了一声。老者正欲给马车内的女子解释一番,却正抬头望见远处而来的刘护卫,忙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不必被这小祖宗刁难了。
刘护卫十数个呼吸功夫间,便笑吟吟地带着徐天走入车队,一边和那些护卫打着招呼。徐天见此,便发觉众人隐隐以其为首,而且刘护卫人缘也似不错的样子。
刘护卫疾步走近黑衫老者,先是恭敬的抱拳作礼,接着便靠近其身旁与黑衫老者说着什么。黑衫老者一边俯身听着刘护卫的诉说,一边不时看一眼不远处的徐天。
半晌,黑衫老者点了点头,刘护卫则是颇为高兴地招呼徐天过来。徐天及至,方能更切身感受到黑衫老者那凌厉的气息。刘护卫忙向徐天介绍道:“这是我们段家商队的护卫赵长老。”徐天向赵姓老者行了个晚辈之礼,黑衫老者锐利的眼神在徐天身上打量了一番,便面带微笑道:“不必多礼,年轻人能从荒林独身而出,不错,不错…”
徐天正欲谦辞,对面一辆华丽的马车突然挑起了车帘,露出一张清秀明丽的少女脸庞,但那双乌溜灵动的双眼肆无忌惮地打量四周,正好迎上徐天愕然的目光。
少女小嘴一撅,不客气地看了徐天半顷,突然发问,“喂,小子,你谁啊,怎么没见过你?”徐天呆了半会,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眉头微皱,对着无礼的少女有几分不耐。
那赵姓老者一见此变,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暗暗叫苦,这小姑奶奶千别又耍小脾气,要是坏了段家的声誉便不好了。那少女见徐天似乎对自己不怎么搭理,却是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忽然冲刘护卫大喊:“刘护卫,帮我把这个不开眼的臭小子好好修理一顿!居然敢不回应本小姐的话,岂有此理……”
正当赵姓老者和刘护卫尴尬不已,暗自叫苦,不知如何收场时,从另一辆华贵的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雪儿,不得无礼!”
少女一听这喝声,似遇到了克星,顿时不敢再吱声了。紧接着,便从那马车上下来一名风度翩翩的青年。青年看着似满脸委屈的少女,颇觉得又气又好笑,但仍板着脸对着少女叱呵:“还不知错?赶紧回车内坐好!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少女吐了吐舌,满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缩回马车内时杏眼对着徐天凶巴巴地瞪了瞪,徐天对此视而不见。
却说那青年向刘护卫等人问明缘由,便满脸歉意地向徐天笑道:“舍妹一向都刁蛮惯了,适才对徐兄无礼,多有得罪,我替舍妹向徐兄陪个不是,望兄台见谅。”
徐天对这翩翩有礼的青年颇有好感,忙回礼,“不敢当,在下并未多想。”青年含笑“若徐兄不介意,你我平辈相交,徐兄能独闯大荒林,真乃少年英杰。在下段明风,你称我明风兄便行了,不必拘礼。此番一同去青阳城,说不定还有要徐兄帮衬之处呢!”徐天摇头“不可,小弟不敢当,段大哥说笑了。”
段明风见此也不再多说,便吩咐一旁的刘护卫,将徐天安顿好,然后即刻赶路。徐天跟着大气舒缓的刘护卫正待离开时,其身后段明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徐兄,舍妹段雪与你年龄相近,这一路还需多仰仗徐兄啊。”
徐天听了,想起段雪刚才蛮横无理的模样,很是不已为然,暗中还在惊奇两兄妹为何差异如此之大,便摇了摇头走了。
那赵姓老者满是不解地向着段正风问道:“公子,这…恐怕不妥吧?”段明风却淡淡望了望远去的徐天,“无妨,雪儿这丫头这脾气不改对其不好,适当挫挫她的傲气,也无不可。倒是这徐兄弟,年纪虽小,但气息成稳,显是武道扎实,应当值得一交。”
说罢,挥袖而去,留下在马上叹气的赵姓老者。就怕,那徐小子治不住那小姑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