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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南斋之命”与学术独立(1)

一、《观堂集林》之永恒价值

1921年初夏,王国维将刊入《广仓学窘丛书》和在京都刊入罗振玉所编《雪堂丛刻》、《云窗丛刻》之旧作,经过再三整理,删繁就简,留取精华,重新编纂改定,分门别类,编成了《观堂集林》。这是继《静庵文集》之后,由他本人自编的又一部文集。这部文集反映了王国维在学术上多方面的卓越成就,被公认为中国学术史上的不朽之作。

这部文集初版于1923年3月,乃乌程蒋汝藻在上海以聚珍版排印。王国维纂辑《观堂集林》费时好几年,不断增补,最终把1923年的学术成果亦一并选入。全书凡二十卷,即《艺林》八卷、《史林》十卷、《缀林》二卷。后来的版本改为二十四卷,《史林》作十四卷,在书首罗振玉、蒋汝藻两序中之卷数皆有所挖改。王国维的学生赵万里尝谓:“先生之辑《集林》也,去取至严,凡一切酬应之作,及以少作之无关宏旨者,悉淘去不存。旧作如《魏石经考》、《汉魏博士考》、《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亦只存一部分而已。”(袁英光、刘寅生:《王国维年谱长编》,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325页)由此可见,王国维在编辑《观堂集林》之时所坚持的学术姿态,实体现其对自身学术道路之评价。众所周知,在《观堂集林》出版后,1925年王国维到清华国学研究院任导师,他在课堂使用的讲义《古史新证》,其主要内容便是从《观堂集林》中摘录的。到1927年6月初,他自沉于颐和园昆明湖。故,《观堂集林》一书当是王氏晚年学术上之一大结集,其后的学术工作已不很多了。

王国维一生之学业当然不限于《观堂集林》,但他三十五岁以后的学术成果,确实结晶于《观堂集林》之内。郭沫若尝谓:“王国维一生的学业结晶在他的《观堂集林》和最近所出的名目实远不及《观堂集林》四字冠冕的《海宁王忠悫公遗书》。”(见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自序,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1月版第7页)郭沫若还在其名著《十批判书》中分析关于卜辞的处理时,就王国维收编在《观堂集林》中的有关卜辞和殷周青铜器研究的成果作了分析介绍。郭沫若认为,卜辞的研究要感谢王国维,是他首先由卜辞中把殷代的先公先王剔发了出来,使《史记·殷本纪》和《帝王世纪》等书所传的殷代王统得到了物证,并且改正了它们的讹传。郭沫若还举了王国维研究成果的例子加以分析。如上甲之次为乙、丙、丁,而非报丁、报乙、报丙,主壬、主癸本作示壬、示癸,中宗乃祖乙而非大戊,庚丁乃康丁之讹,大丁以文丁为是,“均抉发了三千年来所久被埋没的秘密。我们要说殷虚的发现是新史学的开端,王国维的业绩是新史学的开山,那样评价是不算过分的。”郭沫若还认为王国维死后,殷虚的科学发掘使卜辞研究进到断代研究的一步。关于殷周青铜器的铭文研究,郭沫若认为自清人吴大潋、孙诒让之后,就算是王国维最有贡献了。郭沫若分析道,有关这项资料,之所以与卜辞有同等价值或甚至超过它,是因它也是第一手的资料,数量既多,而且铭文有长至四五百字的,与卜辞的简短而几乎千篇一律的情形不同。但这项资料也有它的缺陷,便是出土地多不明白,亘殷周两代千有余年,各器的时代相当浑沌。故如深懂科学方法的王国维,他便发出了这样的慨叹:“于创通条例,开拓阃奥,概乎其未有闻。”(《殷虚书契考释序》)郭沫若认为这是很知道甘苦者的评判,而决不是漫无责任、任意抹煞一切者的放言。(文见郭沫若《十批判书》中《古代研究的自我批判》,《郭沫若全集历史编2》,人民出版社1982年9月版,第6-8页)郭沫若所高度评价的王国维的以上这些学术成果,均见诸自编的《观堂集林》中。王国维历来不以著书之多自矜,唯以“心得之多”为乐,这是王氏学术生涯中的最大特色。的确,王氏著译,涉及古今中外,文理各科,门类之多,范围之广,无论当时还是后来,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但他的著作等身,不仅在于量多,更在于质高。《观堂集林》卷六有一组考释古文字的学术论文,皆以“释”为题,如《释史》,《释由》(上、下),《释》(上、下),《释天》,《释昱》,《释旬》,《释西》,《释物》,《释牡》,《释》,《释》、《释》、《释礼》,《释觯卮》,凡十六篇,所释十四字。其考证文字长者包括夹注在内,约两三千言;短者仅一二百言,但无论长短,莫不下硬功夫,殚精竭虑,而后写成,故篇篇有心得,句句有创见。可以说,《观堂集林》当是王氏一生的学术精华。

《观堂集林》卷首有两篇《序》,一署罗振玉,一署蒋汝藻。罗振玉序,专门讲了王国维学术趋向变化之问题。序中说:“余交君二十有六年,于君学问之变化,知之为最深。光绪戊戌,始与君相见于上海,时余年三十有三,君二十有二。君方治东西文字,继又治泰西哲学。逮岁丁未,君有静庵文集之刻。戊申以后,与君同客京师,君又治元明以来通俗文学,时则有《曲录》之刻,而《宋元戏曲考》亦属草于此时。然君治哲学,未尝溺新说而废旧闻;其治通俗文学,亦未尝尊俚辞而薄雅故。辛亥之变,君复与余航海居日本,自是始尽弃前学,专治经史,日读注疏尽数卷,又旁治古文字声韵之学。甲寅,君与余共考释流沙坠简。余考殷虚文字,亦颇采君说。丙辰之春,君自日本归上海,为英伦哈同氏编《学术丛刊》杂志,君之撰述乃益富。丁巳,君撰《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及《殷周制度论》,义据精深,方法缜密,极考证家之能事,而于周代立制之源及成王周公所以治天下之意,言之尤为真切。自来说诸经大义,未有此之贯串者。盖君之学,实由文字声韵以考古代之制度文物,并其立制之所以然。其术皆由博以反约,由疑而得信,务在不悖不惑,当于理而止。其于古人之学说亦然。君尝谓今之学者于古人之制度、文物、学说无不疑,独不肯自疑其立说之根据。呜呼,味君此言,可以知君二十年中学问变化之故矣。”(见《观堂集林》外二种上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11月版,第3-4页)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据1923年6月10日王国维给蒋汝藻的信,《观堂集林》卷首的这篇序实系王氏代撰,罗振玉只不过“改定数语”而已。王国维在信中说:“敝集雪堂一序已代撰就,后由其改定数语。大序屡拟增改讫无善,恐即此已妥,再加反为蛇足,未识公意如何?”(《王国维全集·书信》,中华书局1984年3月版,第351—352页)由此可见,序中所述学术变化实为王国维所自道。王氏在此篇序文中强调本人学术趋向之转变,亦正告知后人,《观堂集林》的确是他后半生学术精华之积累与小结。王国维前半生的学术工作,他自己已予别弃,可是我们要理解认识王国维学术的全貌,却是不能抛开的,绝不能认为是“无关宏旨”。陈寅恪在为《王静安先生遗书》撰序时指出:“自昔大师巨子,其关系于民族盛衰学术兴废者,不仅在能承续先哲将坠之业,为其托命之人,而尤在能开拓学术之区宇,补前修所未逮。故其著作可以转移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也。”陈寅恪认为王国维的治学等方法可以用三点来概括之:“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籍互相补证”,“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以王国维属于文艺批评及小说戏曲之作为例。(《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7月版,第247-248页)这一类学术著述,便只能在《观堂集林》之外求之。《观堂集林》中蒋汝藻序,据上引述王国维致蒋氏之信,王氏尝过目文稿,但未改动。有学者以为亦乃王氏自撰,是不对的。蒋汝藻在序中说:“窃谓君书才厚数寸,在近世诸家中,著书不为多,然新得之多,未有如君书者也。君新得之多,固由于近日所出新史料之多,然非君之学识,则亦无以理董之。盖君于乾嘉诸儒之学术方法无不通,于古书无不贯串,其术甚精,其识甚锐,故能以旧史料释新史料,复以新史料释旧史料,辗转相生,所得乃如是之夥也。”(出处同上)蒋汝藻对王国维的评价是极为恰当的。《观堂集林》所载各篇,以当下的眼光来看,皆算不上长文,有些简直就是一条札记,然而,其学术见解,其内涵之丰富精深,绝非一般习见之空言无物的长篇巨制可比。《观堂集林》凸现出来的王国维极高的学术创造力,至今令国内外王学界赞叹不已。所以,《观堂集林》的学术价值是永恒的。

罗振玉与蒋汝藻的《序》皆强调了王国维的“贯串”。罗序说,“自来说诸经大义未有如此之贯串者”;蒋序说王氏“于古书无不贯串”。何谓“贯串”?用当下学界的话语来说,即是不“自我作古”,不“食古不化”,即是新旧相证,使旧的、古的史料获得新的学术生命。为了追溯旬之初字,王国维曾说他“搜遍卜辞”,而并非贸然决断;又申明“不下数百见”,只能是孤证臆测。故,历代学者咸推重其书,说他每考一事,释一字,必“狮子搏兔用全力”!(陈鸿祥《王国维传》)此话谅非虚言。

二、坚辞北大之聘请

转眼间,历史进入了1923年春夏期间。

是年4月16日(三月初一),清逊帝溥仪欲选海内硕学入值南斋,蒙古升允(素庵)以王国维荐,乃命在南书房行走,同时被命者尚有杨钟羲、景方昶及温肃三人。王国维在上海的朋友闻讯,纷纷前来,皆以诗道贺。《雪桥自订年谱》载:“癸亥三月朔,奉谕:杨钟羲、景方昶、温肃、王国维均着在南书房行走。”(袁英光、刘寅生《王国维年谱长编》第377页)南斋即南书房。也起着皇上私人秘书处的作用。至此供职者,均乃学界名流。人数没有一定,事务也不多,主要是讲学、查书、吟诗作画、鉴赏古物。皇上如果信任的话,亦可帮忙拟旨,处理一些小政务。

那么,溥仪此时为何还在下谕发旨呢?原来,溥仪在辛亥年底退位以后,仍留在紫禁城(今故宫博物院)内,并以“异国君主”之态对待当时的民国政府。而在他蛰居之小朝廷内依然保持着“君临天下万民”的“皇帝”之尊,称“朕”,称“诏”、“敕”;麇集于他身边的那些前清“遗臣”,则仍以“陛下”、“皇上”尊之。一切礼仪体制,依然如故。推荐王国维的升允,曾当过督军,此公当时正做着溥仪的顾问。数年前已回国定居天津的罗振玉,趁王国维在其家养病之机,把王氏介绍给了同住在天津的升允。升氏对王氏之才学极为赏识,并收之为“门生”。此乃王国维所以被荐之由来。王氏接到逊帝之“圣旨”,适逢岳母潘老太太辞世。他赶回海宁办理丧事,然后返沪整理行装,由海道自沪北上。

此时的王国维为什么会“奉上谕”北上,去向逊帝称臣跪拜呢?原来,上海哈同园内的仓圣大学及杂志停办,使他失去了固定职业,这当然是一个原因,但以王国维的学术声望与成就,何愁找不到更好更重要的职位?如在他回国的第三年,即1918年秋,日本京都大学教授内藤虎次郎出于仰慕王国维的学问,曾提出请他去该校任教。在他人求之不得,而他却婉言辞谢了。他在致罗振玉的一封信中说:

内藤博士有欲延维至大学之意,盖出于相慕之真意。渠于近数年,维所作之书无不读者,且时用维说,但虽有此意,亦未必能通过耳。(《王国维全集·书信》,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274页)

另外,特别是北京大学曾数次聘请他前去任教。第一次是1917年秋,即他回国之第二年。当时任北京大学校长不久的蔡元培,委托马衡教授(与王国维同学于日本东京物理学校)写信给他,聘请他前去担任文科教授,被他复信辞谢了。他在致罗振玉的一封信中说:“前日蔡元培忽致书某乡人,欲延永为京师大学教授,即以他辞谢之。”(《王国维全集·书信》第212页)第二次,1918年夏,即王氏前于东京京都大学,他再次收到北京大学邀请任教之聘书,但他仍未接受。1920年底,马衡受校方委托,第三次写信至上海,诚恳聘请他去北京大学任文科教授,他再次作了认真考虑。他在致罗振玉的信中说:

马叔翁(即马衡)及大学雅意,与公相劝勉之厚,敢不敬承。惟旅沪日久,与各处关系甚多,经手未了之件与日俱增,儿辈学业多在南方,雏亦有怀土之意,以迁地为畏事。前年已与马叔翁面言,而近岁与外界关系较前尤多,更觉难以摆脱。仍希将此情形转告叔翁为荷。(《王国维全集·书信》第312页)

首先,王国维所言“各处关系甚多”,主要是指他先后与诸多名士学人建立的学术友谊。其中有沈曾植、缪荃孙、叶昌炽、章授、朱祖谋、杨钟羲、曹元中、邓实、张元济、王秉恩、徐乃昌、陆树藩、刘承干、蒋汝藻、张尔田、李详、孙德谦、况周颐,等等。王国维主要通过以文会友,与诸公商讨学术,议论文史,或借阅藏书。在与这些人的交往中他知世识人,绝不随意附会。其次是王国维所说的“经手未了之件与日俱增”,指的是在哈同园内,《学术丛刊》虽停,但他还去仓圣大学讲授经学,还要代哈同夫妇整理《戬寿堂所藏殷文字》并作《考释》,代姓姬的“和尚”撰《重辑苍颉篇》、《史籀篇疏证》、《唐写本唐韵校记》,等。在“哈园“之外,他经手之事更多了,如沈曾植就任《浙江通志》之总纂,邀请王国维及其他一批浙籍人士任分纂;还有代刘承干撰写《历代词人徼略》,参与编辑《续皇朝文献通考》,撰罗氏《殷虚书契后编》之《释文》,等等;而这一时期他经手办理的最大工程,便是代蒋汝藻整理藏书编目。蒋氏尝与罗振玉、王国维同在清学部任职,辛亥后返沪经商,并大量收集藏书,十分仰慕王国维之学问,《观堂集林》便是由他出资刊印的。他在为王国维的《观堂集林》撰写的序言里有这样一段话:

比年以来,牵于人事,百务之语诿,宾朋之谈,辄夜分始得休,休则检理书画,或为君校此书,往往漏尽始就枕,顾以为一日之乐,莫逾于此时者。此非余之私好,凡读君书者,意必与余有同况也。(《观堂集林》卷首,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从蒋氏序言可以见出王国维是非常之忙,整理藏书,常忙至深夜。自1919年冬10月编经部《礼》类书目起,至1923年春夏入溥仪小朝廷前夕,王国维为蒋氏编书目,鉴真伪,撰写跋文,前后达四年之久,编成了洋洋三十余册的《传书堂藏书志》(亦名《密云楼藏书志》)。王国维辞谢北京大学聘请的第三个原因是“儿辈多在南方上学”,不便改变学校,这是可以理解的。倒是罗振玉考虑到北京大学原为前京师大学堂,确有学术渊源;出面邀请的马衡,复同乡加朋友;故从天津来信劝王氏不妨北上就任。但王国维却在复信中说自己“亦有怀土之意,以迁地为畏事”,不愿意离开上海。遂致信马衡说:

前辱手书,猥以俗冗久稽裁答,甚以为歉。敬维起居多胜,定如遥颂。来书述及大学函授之约,孟劬南来亦转述令兄雅意,惟近体稍孱,而沪事又复烦赜,是以一时尚〈不〉得暇晷,俟南方诸家书略正顿后再北上,略酬诸君雅意耳。(《王国雏全集·书信》第312—313页)

如此一再推辞,北京大学仍求贤若渴,精诚不减。请不到人,就请他挂名。校方遂决定请王国维担任国学门通讯导师,每月致以“脩金二百元”。然而,王国维乃忠厚君子,不肯领受挂名费。他既推辞不了挂名,又感忐忑不安,便一面退回脩金,一面致信马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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