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武德五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西昭与东渚联姻,西昭国的轩辕微大公主嫁于东渚国的太子,自此两国成一国,互通商事,不分彼此,此令一出,天下哗然,人人奔走相告,除了对轩辕微美貌,才学的揣度之外,对这个从来都没有在四海八荒露过面的神秘的东渚太子也产生了一万种猜想,是美是丑,是胖是瘦,甚至还有人对这个东渚太子的样貌打起了赌,赌金从一两,涨到百两,到今天竟涨至了百两,纯真无害的洛川也参加了这个赌约,因为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只好来向博学多才的大祭司请教,希望大祭司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当然,要是能把赌金全都能赢回家那就是最好的了。
楚芜莜鄙视了看了看洛川,给他指了指大祭司所在的方向,那是厨房的方向,那次大祭司的药膳被聂无悔嘲笑过以后,就更加发奋的联系自己的厨艺,洛川没有娶妻,也没有旁人,这偌大的庭院里就楚芜莜和大祭司两人,哦,对了,还有清欢这么一个“人”,这几天的药膳都是由楚芜莜试吃,可以想像到楚芜莜内心的挣扎和凌乱,连思考事情都无法完全的融入了,谁能想到,这陵城富有,招来的恶魔也就多,瑕城就一个左丞相,这陵城,楚芜莜冷冷的笑着,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妖魔鬼怪。
西昭和东渚联姻对北冥来说是坏事,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一来,北冥就彻底的被孤立了,西昭和东渚不仅仅是联姻,更是政治结盟,楚芜莜在心里叹口气,明明这陵城城主之事还没有解决呢,又来一件联姻孤立北冥之事,这对楚芜莜来说不可谓不是雪上加霜,这西昭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一想到西昭,楚芜莜就想到那个黑袍男子,一脸的刚毅坚韧,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净会给自己增添一些麻烦事,不过以前是瑕城还能常常见到洺奕,但到了陵城就很少见到了,最近几乎是见不到了,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想到这,楚芜莜就微微皱起了眉,女子的眉本身就长得很英气,一蹙眉,宛有西子捧心的娇弱和无力感,想要人好好的联系一番,楚芜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腕上的清欢,清欢最近很贪睡,不知道是生了病还是吃的太多了,不过,灵兽是会有心灵感应的,清欢这么安静,想来那洺奕也没有什么事。
这边轩辕微和东渚太子婚事被闹的纷纷扬扬,这边,彩绘楼的三楼却安静的异常。
男子依旧是红色玄衣,底边镶着细碎的金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三千青丝就那样闲闲的在背后披着,自有一派安逸风流在里面,明媚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茶香袅袅,男子却不急于品尝,洁白而又修长的手指执这黑色的和田玉棋子,懒洋洋的对对面的人说道:“虹桉,你输了。”
虹桉把手里白色的棋子放在由东渚上好的岩石凿就的棋盘上,笑道:“还是比不过太子棋艺精湛。”
那男子却是轻笑了一声,这笑声里有着些许的不赞同:“你不是棋艺不精湛,而是没有用心。”
虹桉被男子这么一点醒,心里一阵的发紧,对这那男子低下了头道:“太子当真要娶那西昭国的轩辕微,我觉得那轩辕微配不上太子。”
“这世上哪有配不配的,只有合不合适的,虹桉,这点你还不明白吗?”男子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渐冷,冷的好像让人看到了冬天。
“委屈太子了。”虹桉轻轻叹了一声,那叹息声就像那茶叶飘出的雾气,那般的轻薄,那般的不容易捉摸。
“虹桉,我从来就不委屈,父皇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一切为了东渚。”男子也放下手中的棋子,不知为什么他犹爱这样黑色的棋子,好像黑色比较适合他一样,不过他却穿着红色的衣衫,这样的矛盾,让他微微有些苦恼。
有侍女收了棋盘,又重新添了茶上了一些糕点,虹桉坐在那男子的下首道:“太子让我查的那个女子已经有点眉目了。”
“哦”,那男子轻抿了一口茶道:“说来听听。”
“她的确是从瑕城而来,现在借住在沐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对了,还有就是和这个女子同行的还有一个青年男子。”虹桉禀报道。
“就这些?”
“那女子身边也有大量的暗卫环绕,我们的人根本安插不进去,特别还是在沐府,目前也只能探听到这些了。”虹桉也是有点汗颜,跟着太子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棘手的事情,想来,这女子铁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西昭和东渚联姻,就等同与和北冥宣战了,总之,一切要万事小心,毕竟我们现在还在北冥的地盘上。”
虹桉点点头,就起身离去了,偌大的三楼此刻就剩下了那男子一人,远处似是有丝竹声传来,断断续续的,但男子还是能跟着那似有若无的乐声打着节拍,而且一点都不差,北冥女皇,我真的是很想和你见面呢,而且你就在这陵城之中,现身只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朝歌公子,而是朝歌太子,东渚国独一无二的朝歌太子!
梨花的香气弥漫,树下安睡的老人轻轻的摇晃着摇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像是一支催眠曲。
有人自树木葱茏中走来,阵法完全没有阻挡住他,那来人好似闲庭散步一般,旁若无人的走着。
“嗒嗒”的脚步声越走越靠近那老人,老人睁开一条眼缝,看向来人,脸上带着早已洞悉一切的神情。
那来人在木枫壹三尺之外朝木枫壹行了一个礼道:“爷爷,我来了。”
木枫壹看着自己这个出色优秀的孙子,满意的笑了笑:“你很准时,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