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轧不知道去哪里,就像当初一样,漫无目的的载着元虚去寻找,不知终点在哪里。
外界的喧哗与风波,庇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也没有出现多大意外,因为外界并不知道婆娑一族和紫金龙族、白虎一族和玄武一族都有一个约定,那是在远古时期便存在的约定。
当初妖族势大无比,唯有巫族才能与之比肩,然而妖族却有一个最大的通病,那便是种族繁多,一个种族还没有来得及出世便有可能会遭遇灭族之灾,所以妖族在那时便开始了种族合作。
如今的婆娑一族、紫金龙族、白虎一族、玄武等四族便是那时所残留下的妖族之一,因血脉开始稀少,导致如今四族退化严重之极,但是那个约定,四族先祖都让每族族长传承了下来。
一步步载着那道身影踏空而走,庇轧发现,自己的随意行走的方向有些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它并不能理解。
“老爷,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幼稚的声音从身下传来,元虚睁开了双眼,平静的眼眸看向前方。
“因果已结,理应了断”
因果,什么因果,难道自己和老爷的因果不是第一个,还有人跟老爷产生因果,想到这,一股兴奋在庇轧心中滋生。
此界有四大霸主之族,妖族、冥族、遗族还有魔族。
遗族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能够成为此界四大霸主之一就可以看出,此族并不平凡。
外界万族所知的遗族是神秘的,因为没有一个能看清遗族的真实面孔,在那模糊之下,到底是善是恶?是美是丑,都一无所知。
此界有山,有水,有天空,也有大地,有生机岸然之地,也有尸骸遍地,死气如稠的地方。
在此界顶尖的存在眼中,遗族的大本营便是在此界十大禁区之一的明月谷。
很好听,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的名字,但是只有踏入明月谷之物才会发现,那谷中的大恐怖。
在这一日,明月谷外罕见的出现了一道身影,着穿青色长衫,坐下白色异兽,正是元虚和庇轧。
看着面前的明月谷,庇轧瞳孔一阵闪烁,显然很意外元虚会来到这里,一想到元虚所说的话,它感到疑惑,难道老爷跟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因果吗?
还没有进入谷中,一股股让人恐怖”不解”的气息扑面而来。
生机岸然,死气如稠,怨气滔天,恨意绵绵,这些气息还没到谷,就在谷外数千里所散发,让人不敢接近分毫。
在元虚还没有进谷之际,明月谷深处,有一片全是生机岸然,周围百花盛开,永不凋零之地。
百花中央有一座青色阁楼建立于此,阁楼上有两个人影坐在上方,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正在对弈。
“他来了”
“与我何关?”
“你算计过他”
“……………”
没有接话,不过瞬息间,那道手执黑棋的人影微微一顿,随即再度落子。
“那又何妨!”
谷外,庇轧看着面前的明月谷,又转头看向元虚,而后向谷中走去。它并不知道元虚为何来此,但是如今自己走到这里,便能发现,自家的老爷是要进谷。
一步步的踏空而行,那种种情绪如果普通修行之生灵来此,绝对会大受影响,心神不稳。但是这是对绝大多数而言,庇轧身为一方妖族之祖绝不在此列。
迷雾连绵,周身到数十丈之距就已然看不清楚。时间过的很快,行走却很快慢。盏茶而过的时间,不过百丈之距,下一刻正准备向前而去,不想一头庞然大物出现在庇轧眼中。
“何方生灵来此,难道不知此间规矩?”
在庇轧眼中,两头百丈大小的“怪物”来到离自己数十丈远之处,通红的眼瞳恶狠狠盯着自己。
头为婴脸显狰狞,四肢妖趾玉青冥。瞳孔红光犹鲜血,手持三叉如恶神。两头怪物体貌比之冥族也不承多让。
“老祖来此,还需要规矩吗?”
幼稚的嘲讽声在此番天地响起,两头怪物听见声音,都将目光看向庇轧,瞳孔血色更浓。
“如此,尔等便是闯入谷者,灭其神,消其身,以作惩罚。”一头怪物闻言,看向庇轧目光凶狠,其声音一落,两怪身体气息一起,轰隆声接二连三的在周围不断响起。
瞳孔一眯,看着面前两只小东西,庇轧头颅看向元虚,却发现他早已闭目养神,不知外物为何。
大嘴一咧,兽瞳露出兴奋。
一道乌光一闪而逝,却是一头怪物手中的三叉对着庇轧激射而来,瞳孔嘲讽闪过,大嘴一张,恐怖的吸力传来,眨眼间,那道钢叉便被庇轧吞入腹中,还打了个饱嗝,对此,瞳孔嘲讽更浓。
却不想,见到此番场景,那怪物婴儿脸庞没有露出愤怒,反倒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那怪物的表情,庇轧就知道不好,正准备将那钢叉吐出,却不想,还是迟了。
“放其神,流其身,摄其魂,落其心…………”
一道道诡异的声音在此番天地响起,不过眨眼间,一道突如其来的恐怖黑洞在庇轧身下浮现。
似口,似洞,在庇轧还没有吐出钢叉之际,一口便将元虚和庇轧吞没。
阁楼之中,两道身影还在博弈,一副画面在两道身影上空浮现,最后的一幕便是元虚与庇轧被吞下的一幕。
“他来不了此地了”
“……”
罕见的,听见此话,手执白棋的身影并没有反驳。
虚无的黑暗,漆黑如墨。只有自己和身上的那道身影能够看清,其他的全部都看不见,周围没有丝毫光亮,显得寂静而诡异,仿佛时间已经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敢惊动背上的身影,庇轧快速的向前而飞去,一日、十日、百日,在它的感觉中,哪怕此地有原界之长,自己也应该走到了尽头,但是瞳孔看着此地,却根本就没有丝毫变化,除了漆黑与死寂,还是如此。
丝丝冷汗从它雪白的额头而落下,却根本就驱赶不了那心中的寒意。
“这是哪里?”
“你又是谁?”
一道疑惑的声音将庇轧拉过神来,看着背上的那道身影,犹如刚刚睡醒一般,听着其口中的问话,庇轧微微一愣神。
“老爷,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至于我是谁,我是老爷的坐下童儿”
疑惑的脸庞在庇轧兽瞳眼中浮现,让它突然开始更加的不寒而栗。
“老爷为何物?”
“童儿又为何物?”
明明是疑惑的问话,却让庇轧感觉浑身颤抖,就在数日前,自己被身上的这个人给降服,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和人族一样,失忆了?这开什么玩笑,失忆了,居然失忆了,怎么可能。
滔天的怒火在庇轧心中滋生,如果不是他,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平复下心中躁动的情绪,它幼稚的声音传入元虚耳中。
“老爷是大人,童儿是小人……”
话语一出,庇轧就后悔了,自己居然说这样的话,真是给妖族丢脸,然而看了看周围漆黑的空间,此处只有自己和身上的那道身影,兽瞳却也显得沉默。
漆黑的空间在元虚瞳孔中浮现,犹如吞噬灵魂的恶兽,显得狰狞和可怕。看着自己下方的白色坐骑,和它口中所说的话,疑惑和不解出现在了元虚的脑海中。
一步步的去寻走,在这漆黑的空间中,庇轧要不是还有个说话之人,虽然只有一句两句,否则它非疯掉不可。
岁月不知流逝,时间好像停止。
在这一日,绝望布满了庇轧兽瞳,它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哪怕用身体去狂奔,去跳跃,周围却丝毫没有变化,漆黑永远依旧。
在这漆黑的地方,庇轧发誓,谁还能保持那应有的镇定,他绝对会臣服于他,头颅一转,看着身上那道永远不变瞳孔,嘴角一抽搐。
“此处是何地?”
徒然平静的声音从身体上传来,让过了连久反应过来的庇轧兽瞳一阵兴奋,因为它从这道声音中听到了往日的那种平静,这表明,他已经恢复了过来。
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觉得身上的那道身影是多余的,是可恨的。
元虚是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周围漆黑的空间,平静的眼眸不起丝毫波澜。
“老爷,当初我们进入那明月谷……………最后就是被吞入到了这里,而且那钢叉也从我体内消失不见。”一声声幼稚的话语从庇轧兽口说出,解释着当初缘由。
望着周围漆黑的空间,元虚手指对着头顶一指,没有丝毫变化,周围一样照旧。
“你等要阻我道途!”犹如星辰的瞳孔在庇轧瞳孔浮现,那道身影看向前方,声音平静之极,不带丝毫情绪。
诡异的,在声音落下后,一道吼声在漆黑中响起,下一刻一股让庇轧都为之一颤的气息传来。
“遗弃之地的人呐,恭喜你第二次来到了这这里”诡异的声音在漆黑的空间内响起,不知其源头在何处。
庇轧闻言兽瞳猛然一缩,这里居然有生灵,怎么可能!
还有遗弃之地,难道自己的老爷是遗族之灵,不顾它脑海中翻腾的万般想法,元虚听见声音,平静的眼眸不起丝毫波澜。
“无有恭喜与否,你等可要阻我道途?”
还是平静异常的声音,然而当话语一落,却有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
庇轧也是首次听见元虚如此之说,在它和他接触数日间,都很少见到他露出任何表情,虽然这次还是没有情绪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