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众人来到洞底,火光中,但见郎杰正与一只从未见过的怪兽奋力厮杀,不觉看呆了。
那只怪兽似狮非狮似虎非虎,身形与郎杰相差无几,高大粗壮,威武有力,吼声如雷,但不及身经百战的郎杰灵活自如。
杨怀礼指着那怪兽,沉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秦皇御驾之前的淲。”
在场的所有人都属于大秦后裔,都从小就听说过那个令人神往不已倍感自豪的传说,今日能够亲眼见到传说之中的“淲”,无不感到惊奇新鲜。
杨怀礼紧盯着神勇威武的“淲”,继续说:“秦皇生前,淲对其忠心耿耿,秦皇死后,淲绝食而亡。大秦丞相李斯感念其忠心,将其肉身形态用青铜塑造,立于秦皇墓前,但淲的灵魂却日夜游荡于三秦大地,寻找类似秦皇那样的能够拯救黎民于水火的雄才豪杰。”
杨兆鹏紧张地问道:“爹,郎杰和淲交战,非死即伤,对哪一方都无任何益处。”
杨怀礼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必须制止它们再厮杀下去。”
“如何制止?”
“取蚩尤剑来。”
杨兆鹏赶紧将剑交于父亲,只见杨怀礼用燃烧的火骨来回燎绕蚩尤剑数遍,而后高举蚩尤剑,口中念念有词,高喝一声“开!”。
正在酣战的郎杰听见此声厉喝,嘘吼一声,慢慢撤回主人身边,而那“淲”也呲牙咧嘴,连吼数声,渐渐退至一处黑暗拐角,竟消失不见了。
就在众人惊疑之时,杨怀礼冷声说:“这是淲的灵魂在地宫所生成的幻影,不必害怕。”
马金海心生怀疑,紧握钢刀,移步向前,来至“淲”消失的拐角,果不其然,空空无然,不禁暗道,这杨怀礼本领高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太可怕了。
杨怀礼指着一张石凳,对白文彪说:“将白先生放在这张石凳上,千万不可乱动。”
就在众人忙乱之际,杨兆鹏手举火把,带着藏獒郎杰,持剑巡视四方,当他来到一处秦始皇雕像前,瞩目凝视,不料,那石雕的双眼竟射出两道血红的精光,令其头晕目眩,不禁大叫起来。
马金海离其最近,听见叫声,飞香走红花龙蟠,脚步轻滑,移至其身边,也被这两道血红精光瞬间笼罩。
杨怀礼听得叫声,注视片刻,越王夜起游天姥,纵身跃起,飞上秦皇石雕,找见机关,力贯右掌,掌心朝下,狠狠拍下。
只听得石雕轰然一声暴响,血红精光消失殆尽,而秦皇右手的战天长剑却精准地刺向杨兆鹏。
杨兆鹏不愧称为千斤顶,沉肩挫腰,脚跟坠地,稳定身形,蚩尤剑寒光夺目,隔开对方来剑,反手霜雪断骨,击向秦皇右手腕。
不料,石雕秦皇身形极为灵活自如,陡地向左滑动,随即战天长剑划过一道白光圆弧,刺向对方心窝。
杨兆鹏收回蚩尤剑,俯身滚地,乌龙绞尾,右步前移,左脚后蹬,弓部击剑,架住对方战天长剑,右肩荷担登山,气贯肩头,猛地前顶,欲击翻秦皇石雕。
但是,杨兆鹏绝对没有想到,设计制造秦皇石雕的工匠岂是一般之人?大秦丞相李斯负责监督制造,虽是两千年前的工艺,但其防卫技术超乎想象,非一般人能够随便破解破坏得了。
那秦皇石雕瞬间后移侧身,极为灵活地闪过这千斤一顶,右手腕一抖,战天长剑发出一声尖啸,电光石火般地刺向杨兆鹏后心。
杨兆鹏急中生智,犀牛望月,蚩尤剑架住对方来剑,借力用力,玉女渡银河,身形随即飞出数丈之远,待稳定脚步,回首看那秦皇石雕,不禁涌出一股冷汗。
千面佛马金海见杨兆鹏败于秦皇石雕,竟顿时心生不服之气,低喝一声,门前流水入大江,钢刀斜劈,砍向石雕左臂,欲一断了之。
石雕秦皇竟应声而上,左臂恶狠狠地撞向钢刀,只听得一声刺耳尖啸,钢刀一断为二,马金海立时觉得右臂生痛,左手紧紧护住右臂,海神山鬼赶夜路,连续劲旋,闪开因撞击产生的势如汹涌激流之罡气。
众人只觉得那股罡气迎面扑来,劲道十足,霸气无边,犹如雪崩海啸,狂野飓风,根本无法抵御,纷纷被掀翻在地。
白文彪紧抱父亲,趁时顺势,鲲鹏展翅,扶摇而上九万里,轻轻落在石洞顶部的一处平台之上。
杨怀礼紧随罡气在空中飘舞数周,也悄然无息地落在白文彪身边,面不改色地问道:“文彪,看看你父亲有无不适反应?”
白文彪俯身细看,见父亲依旧如初,面色红润,呼吸平顺,双眼紧闭,放心地说:“杨堂主,父亲何时能够清醒过来?”
“此时如果能够找到地宫中的一种叫离草的植物,让白先生吃了,他就会完好如初。”
“离草?这是何物?”
“这种植物虽叫离草,其实是一种还魂草,生长于阴暗古墓之中,尤其是皇室贵族的古墓,最为常见,年代越是久远,其药力越强劲,效果自然也是越好。”
“这里有这种离草吗?”
“这就是我带你们来这秦皇地宫的目的,只要找到离草就能够救活你父亲。”
“可这是秦皇义冢,不是真的秦始皇陵墓。”
“真的陵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只能来这义冢碰碰运气。”
白文彪一时语塞,是啊,真正的秦始皇陵墓到底在哪儿,谁也说不清楚,为了救治父亲,杨堂主能够冒着生命危险,也是极为难得的。想到这儿,白文彪心中随即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此时,那股罡气已经散尽,石洞内又恢复了平静,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皆面带惊疑之色,紧盯着秦皇石雕。
杨怀礼蓦地发现石雕底座有一株植物,不禁大喜,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离草居然生长在秦皇石雕底部。
白文彪也发现了这平生见所未见的植物,只见它高约五寸,黑枝黑叶,枝繁叶茂,顶端长有一朵黑花,禁不住喊道:“杨堂主,那是不是离草?”
杨怀礼点点头,说:“果然在这儿。”
白文彪激动地说:“让我去摘来。”
杨怀礼一把拽住他,指指缓缓移向原位的秦皇石雕,说:“不可冒险。”
随即,杨怀礼对黑鹞叽咕数声密语,那黑鹞忽地飞至石雕底部,铁喙用力劲啄数下,啄断其主干,衔着离草极速地飞上平台。
此刻,那秦皇石雕已经移至底座,未几,竟复原如初,依旧神态端庄,神色肃穆,流露洋溢着昔日的雄浑霸气,尽显千古一帝之威武姿态。
杨怀礼从黑鹞嘴中轻轻取下离草,将四五片叶子摘下,交于白文彪,说:“文彪,让你父亲吃了这几片叶子。”
白文彪掰开父亲的嘴巴,将离草叶子极为轻柔地送进其嘴里,饱含热泪地仔细地看着父亲慢慢地咽下去。
趁此时机,离草顶端的那朵长有九片花瓣的黑花,被杨怀礼飞速地揣进宽大的皮袍里面,这是应五钱会白堂堂主高振轩之求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