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紧紧捂住鼻子,白文彪高声叫道:“杨堂主,这是什么气味?如此难闻。”
杨兆鹏也说:“爹,你赶紧弄灭树枝,熏死人了。”
不料,杨怀礼吸进一口气味,笑呵呵地说:“大家尽情地闻吧,闻了这混合着龙猫血的胡杨树枝味道,百毒不侵。”
闻听此言,白文彪马金海等人都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未几,竟觉得腹内涌起一股热气,慢慢地扩散到四体,最后,只觉得周身极为通泰舒服,头脑异常清明,罡气绵绵,功力也大增了几分。
少顷,待胡杨树枝燃烧一光,石洞内竟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兰芝之气,久久不散,沁人心脾。
杨怀礼将那龙猫的尸体捡起来,极为小心地除去毛皮,而后,狼吞虎咽地咀嚼起前半截肉体,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不一时,就将龙猫的前半截肉体吃得一干二净,拿着龙猫的后半截肉体,交于白文彪,不容置疑地说:“把这些肉用刀切碎,喂于白先生,对他的康复有极大的好处。”
此刻,对杨怀礼的疑虑之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继而从心底涌出一股敬畏之情,白文彪怀着这种心情,将龙猫的肉骨切成小块,慢慢地送到白经庚嘴边,轻声说:“爹,这是杨堂主送你的,你吃吧,吃了龙猫肉,你就会很快健康的。”
昏暗的灯光下,经庚的面色已经呈现出红润活泛之态,双眼紧闭,呼吸匀称,听到儿子充满亲情的呼喊声,嘴角极其轻微地抽动数下,两颗泪珠竟滚了下来。
白文彪见状,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热浪,鼻子一酸,也流下两颗热泪,掉在其苍老坚毅的脸上,父子泪水瞬即交相融合。
杨怀礼见此等情景,看了一眼杨兆鹏,恰好,儿子也在看着他,父子相视,目光相对,瞬间幻化成一条春天的涓涓小溪,清澈明亮,温情脉脉,隽永悠长。
石洞内寂静空旷,鸦雀无声,唯有灯火摇曳,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两对父子身上,藏獒黑鹞也静静地注视着这充满人间致爱温情的一幕。
白文彪饱含热泪,小心谨慎地举起龙猫肉身,力贯十指,挤压其肉身,将第一滴龙猫血滴在父亲发白的嘴唇上,紧紧注视父亲。
白经庚嘴唇微启,咽下了三天以来的第一滴鲜血,而后,第二滴第三滴,咽下了所有龙猫之血。
白文彪又将切碎的龙猫肉放在父亲嘴边,看着他慢慢地咽了下去,直至将半截龙猫肉全部喂完。
少顷,杨怀礼说:“文彪,白先生如今正处于恢复生命的关键时期,千万不可大意。”说着,又将一粒药丸交于白文彪,“一个时辰之后,将这粒药丸喂下去,待渡过今晚,明天就安全了。”
此刻,藏獒郎杰却吼叫起来,声震天地,杨怀礼一惊一紧,天河流云,跃至石洞正北面,惊惧地喊道:“兆鹏,快来。”
杨兆鹏闻声,飞身而至,只见一块重约千斤的怪石横立于其间,厚实沉重,状若人形,不禁问道:“爹,这是什么?”
杨怀礼绕着怪石转了数圈,冷声说:“此乃女娲石,镇守秦始皇地宫已近两千年。”
杨兆鹏惊叹道:“这里是秦皇地宫?”
杨怀礼紧盯着怪石,缓缓地说:“为了防止盗墓贼,秦始皇设立了三十六座义冢,遍布三秦大地,这只是其中的一座。”
此时,马金海也走过来,紧紧盯着怪石,暗道,秦始皇生前威震天下,显赫一时,死后也疑心重重,思虑缜密,竟设立三十六座义冢,不知迷惑葬送了多少盗墓贼?
杨怀礼拿起那根闪烁着幽幽暗光的骨头,仔细端详片刻,说:“兆鹏,你年轻功力深厚,用气打通这骨头。”
杨兆鹏接过骨头,见其前后两端集聚了不少沙土,便凝神运气,气沉丹田,即刻喷之而出,一道酣畅凌厉的天罡之气劲射骨头,泥沙飞扬,顷刻打通了蔽塞封尘数百年的骨头。
杨怀礼拿起骨头,幽幽地说:“多少人想盗走秦皇地宫埋藏的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但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入地宫,其实,打开秦皇地宫的办法极为简单,只不过被常人疏忽而已。”
马金海说:“这正是秦始皇聪明狡诈之处,逆向而行,利用常人的心理规律,反其道而行之,蒙蔽了无数盗墓贼。”
杨怀礼用手在怪石上摸索片刻,找到一个小孔,将骨头插进去,正好适合,又双臂用力,慢慢旋转。只听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过后,那块千斤怪石居然慢慢地移动起来,从右至左,直至露出一个大洞。
杨怀礼急忙后撤数步,招呼众人也赶紧向后,说:“掩紧口鼻,小心毒气。”话音未落,就见一股似云似雾的无味气体冉冉上升,瞬间笼罩了整个石洞。
杨怀礼从怪石上抽出那根骨头,赶紧点着,骨头立时燃烧起来,发出一团耀眼夺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石洞。
刹时之间,那股似雾非雾的毒气消失殆尽,众人都觉得头脑清醒,眼前一亮,紧紧看着那口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杨怀礼对黑鹞叽里咕噜数句,将其放飞,只见黑鹞尖叫一声,随即飞入黑洞,少顷,里面传来数声极为怪异的叫声。
杨怀礼屏气凝神,细听片刻,又呼唤藏獒郎杰,用手一指洞口,郎杰低哼数声,一跃而下,钻入洞中,里面的厮打叫声更加激烈,间或有郎杰的剧烈吼声。
众人都怀着紧张的心情,怔怔地注视着洞口,杨怀礼却显得很悠闲,甚至目露笑意。
杨兆鹏问道:“爹,这里面到底有啥?”
杨怀礼轻声说:“这是进入秦皇地宫的第二道门,洞底有千百石兽把守。”
马金海问道:“这些石兽如何传出叫声?”
杨怀礼微微一笑,说:“石兽埋于地下数千年,久闻地气,已有灵魂,如同真兽,焉能不与黑鹞藏獒撕斗?”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黑鹞先飞了上来,落在主人肩头,神态紧张,羽毛凌乱,气喘吁吁,仿佛经过一番剧烈搏斗。
杨怀礼高举燃烧正烈的骨头,吩咐道:“文彪,照顾好你父亲,大家随我下洞。”便第一个走下深不可测的石洞。
众人鱼贯而行,马金海帮白文彪背着父亲,紧随大家而行,杨兆鹏手握锋利异常的蚩尤剑,走在最后。
此刻,石洞深处,藏獒郎杰的吼声越来越剧烈恐怖,仿佛正处于性命交关的危机时刻。
闻听此声,一股冷汗刷的涌出脊背,杨怀礼略显紧张地催促道:“大家快走,洞里有怪兽,郎杰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