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野牛对自己手里的牌相当有信心,但见赢钱的那个家伙跟注跟的如此毫无犹豫之色,心里顿时便有些没底了,他猛地抽了几口烟,把手里的两张牌看了又看,仿佛一再确认似的,犹豫不决之色尽显,而另一个家伙也不比他好多少,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时往嘴里灌着啤酒。
“嘿嘿,老大,你跟还是不跟啊?”赢钱的家伙得意洋洋的说,“还有你,到底跟不跟?”
“我……我不跟了。”那个家伙有点颓然的扔出手里的牌,摇了摇头,神情十分沮丧。
野牛看了桌子上的那些下注金额,一开始每个人五十美金的下注,后来三个人又跟了注,一共三百五十美金了,现在又加上赢钱那家伙又追加的五注,整整六百美金啊,野牛怎么也不舍就这么放弃,可是这时他要明牌,和赢钱那家伙比牌的大小就必须先跟上他的五注,也就是再押上两百五十美金。
这一下就让野牛有点犹豫了,如果自己手里的牌不及对方的大,自己就又白白损失了两百五十美金了,可是不跟,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嘿嘿,老大,你可要想清楚了,跟还是不跟?”赢钱的家伙跷起二郎腿,悠闲的吐出一口烟圈道。
野牛把手里的牌又看了看,正想说点什么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我觉得可以跟。”
说话的自然是阳明,他通过对概率的测算,发现野牛手里这牌的赢面达八成,完全可以跟注然后明牌,可野牛却非常犹豫,这让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下。
本来阳明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赌局,因为这样很可能会吃力不讨好,毕竟这会得罪那个赢钱的家伙,而如果自己的判断出现失误,那又会令野牛损失金钱,很可能又令他产生愤恨,当然,这前提必须是他听从了自己的建议。
但是在观牌的过程中阳明发现野牛是越输越多,而且人也越来越焦躁,显然他是做不到不计较,无论输赢都置之一笑的地步,这让阳明心里忽然一动,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和野牛建立交情的机会,因为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帮他一把肯定会让他对自己有所感激,虽然这么做可能会有一点冒险,也不一定有所收获,但无疑是值得一试的,尤其是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总比坐以待毙强。
野牛歪过头,斜睨着阳明,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对此,阳明呵呵一笑,耸了耸肩道:“哦,我只是一个建议,当然,我之所以做这样的建议也是因为我觉得这一牌你的赢面很大。”
“哦?”野牛眼神中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你对这样的玩法有研究?”
阳明哈哈一笑道:“研究倒说不上,就是一点经验之谈罢了。”
“好,就听你的。”野牛爽快道。
事实上,野牛之所以一下爽快起来倒不是说他对阳明这话有多么相信,而是他本来就在跟与不跟之间犹豫不决,现在阳明这话不过就是助推了一把,相当是在继续跟这个天平上添了一个小小的砝码,令他顿时倾向于跟注了。
赢钱的家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还被阳明敏锐的捕捉到了,心里顿时更加有底了,不由笑了一笑道:“相信不会令你失望。”
当彼此手里的牌都亮出时,果然如阳明预测的那样,那个赢钱的家伙手里的牌仅仅是四点,野牛是兴奋难抑,一把将押注的那些钱揽入自己这边来,脸上是喜不自禁。
“好小子,有你的!”野牛回身用力的拍了拍阳明的肩膀,嘴里哈哈大笑道。
阳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对面那个赢钱的家伙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道:“这一次算你走运啦,老大,不过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好运喽。”
野牛得意的翻了一个白眼道:“哦,那可说不准。”
牌局继续进行,而野牛每一次拿到牌后都询问了一下阳明的意见,当然这时候的他对阳明还没有抱以绝对的信任,充其量只能做是一个参考意见。
既然是被当做一个参考意见那么野牛自然不会全部听从,然而令他渐渐惊讶直至不可思议的是,每一次的事实都表明阳明每一个建议都是正确的。
两轮牌局之后,野牛终于是对阳明心服口服了,而其他三个家伙的脸色是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不是顾忌着野牛是他们的上司恐怕早就站起来愤怒的表达他们的不满了。
当然,此时三个人的脸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出了他们的不满,但野牛显然是毫不在乎,他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一边洗牌一边咧嘴笑道:“你们也可以找参谋,嘿嘿,我不介意的。”
这时候野牛已然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并且对身后阳明的赌技抱以绝对的信任了,正准备好好再赌上几轮,大杀四方的时候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身后的阳明却站了起来道:“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说完,他也不顾野牛惊愕恳请的目光径直离去。
阳明知道适可而止,经过刚才那几轮牌局他基本上已经帮野牛把之前输出去的那部分给赢回来了,纵然这样,其他三个人已经感到十分不满了,只是碍于野牛的身份他们才不敢说什么,但如果再继续帮他赢钱,这三个人即便还是不敢对野牛表示什么,但对阳明肯定是恨上了,虽然对阳明来说,这些人恨不恨自己无所谓,他们还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但在这种境地下,多一个敌视者总是不好的。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阳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因为他已经成功的引起了野牛的注意,使他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赌技,一个在牌场上赢多输少的人对一个赌徒来说是多么具有吸引力。
“嗨,伙计,看不出来你的牌技这么高明啊。”跟在后面的图涅夫一路不住赞叹。
“是啊,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有这一手,如果到了拉斯维加斯……哦,真是想想就令人兴奋……”佐安说的唾沫横飞,兴奋不已。
阳明一直脸带微笑,没有说话,直到快进入自己房间时才道了一声“晚安”,随即步入自己房间内,快速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后,神情状态为之一松,嘴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在其他人眼里,阳明就是一赌场高手,云淡风轻间就赢得了牌局,但事实上的他其实并不轻松,要知道这其中他要付出大量的脑力,每一轮的出牌他都必须要牢牢记住,然后还要计算概率,并且要时时观察其他三个人的面色,分析他们的话语,从他们那稍纵即逝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如此一番下来,他的劳动量不下于跑下一场马拉松比赛。
松弛下来的阳明揉了揉眼角,闭目思量了一下,他猜测此时的野牛恐怕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打牌了,要不了多久,这个家伙就会尾随而来。
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阳明已经确认野牛是一个赌性很大,可以说是痴迷于赌博的赌徒,否则不会在执行任务期间还出去赌博,现在自己在他面前已经露了一手,相信此人没有理由不对自己加以利用。
正想着,鼻端传来一阵香风,随即一具温柔的扑进了阳明的怀里,与此同时,一双滑腻的手臂如蛇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弄得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微微仰起首,将怀里的人稍稍推开一点,这才看清扑进他怀里的是爱娃。
“哦,你醒啦?”
一边说着阳明一边就将目光投向大床,却见莎娃也醒了,着一身粉红吊带睡裙,蜷身跪坐在床上,神色慵懒但眉目却饱含风情,正脉脉的瞄向他。
“嘻嘻,早就醒了,正等你回来呢。”爱娃吊在阳明身上吃吃笑道。
“想让我再把你扔一次吗?”见爱娃一直如树袋熊般吊在自己身上,阳明不由没好气道。
“哦,对待女士,尤其是漂亮的女士可不能那么粗鲁。”爱娃松开手臂,娇嗲的抱怨。
阳明摇摇头,走到床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这时他注意到旁边的角落里放着两个旅行箱,不由一怔,随即便明白这肯定是爱娃和莎娃的行李箱,于是道:“这是你们的吧?怎么搬到我房间里来了?”
“嘻嘻,不可以吗?”爱娃一边吃吃笑一边就走到阳明的跟前,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侧身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阳明微微一笑,一手揽过爱娃的腰,在她那光滑的腰腹间轻轻摩挲,一手勾住她的下巴道:“介不介意得要看你们两个的表现喽,我这里可不是招收合租的房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