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阳明一众赶到了祭神的地方时这里已是人头攒动,锣鼓喧天了。
这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场地,在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约两米高的梯形石台,一群涂抹着五颜六色彩漆的黑人汉子手执长矛,围着石台是又蹦又跳,嘴里还在唱吟着,而在其外围还有数百个当地妇女,她们彼此手拉着手,以同心圈的方式一圈一圈的围绕着石台在高声唱吟。
土王就端坐在离石台不远处的一张大椅上,身边簇拥着不少人,有人专门撑着一把大伞为他遮阳,还有人为他扇风取凉,其派头犹如古时的皇帝出宫,在其周围,数十个身着迷彩,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在警惕的来回巡逻着。
见巫神来到,土王起身亲自迎接,显得十分殷勤,然而巫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冲土王微微一点头便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向石台走去。
对于巫神的态度土王显然是习以为常了,他返身回到座位,伯尔特斯与阳明则跟在他后面,没走几步,阳明的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根据所拍的力度以及感觉,他不用回头便知这个人定是索菲无疑。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他就知道索菲肯定会来这里,身为记者的她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场面。
回过头来,映在阳明眼前的果然是索菲那张白净素脸,只见她瞪眼道:“嗨,你总算回来啦。”
见索菲一副气咻咻的模样,阳明将她拉到一边,随后笑道:“看上去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哼,居然趁我不在溜出去见巫神,你难道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就是采访记录非洲最原始,最古老的东西,而非洲古老的巫术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可是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你竟然不带我一起去,你……简直……哦,我的天,太令人懊恼了……”说话间,索菲脸上一直是又恨又悔的表情,差点要捶胸顿足起来。
“哦,这你可不能怪我,当时我可是叫你了,可你不在,不信你可以问你房间的那个白人女孩,我敲你房间门时是她开的门,她说你已经出去摄影去了。”阳明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索菲有些无话可说了,但随即还是不甘心道,“你可以派人过去找我嘛,我……那是应该也没走远……”
“行了,你也别懊恼了,事情对你来说也不算太糟糕,你看,巫神现在不是来了嘛,接下来这一场用活人来祭神才是真正难得一见的。”
索菲吃惊的张大嘴巴,惊呼:“什么?用活人来祭神,哦,我的天啊,这太野蛮,太残酷了!”
“谁说不是呢?”阳明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道,“可是这是人家的传统,我们外人又能说什么?”
处在震惊中的索菲赶紧凝目朝石台那边望去,只见巫神及她随身的两名蒙面女在一群涂着五颜六色彩漆的黑人的簇拥下步上石台,然后那些黑人汉子全部跪伏下来,呈圆形将她们三人包围在中间。
接下来一幕让索菲更加吃惊了,因为她看见巫神竟然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紧接着,她身后的两名女从也跟着脱去了黑袍,三个女子在高高的石台上手舞足蹈,念念有词,混以旁边那些跪伏着的黑人的低沉唱吟声,一种类似邪派宗教的神秘气息油然而生。
看着索菲这般吃惊的模样,阳明赶紧将她拉的离人群远一点,他怕这个妮子会控制不住而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害了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大家,同时嘴里道:“你看就行了,别一副这样的表情,人家看了说不定还以为你对人家这种神圣的仪式有不尊的情绪呢。”
“哦,天啊,拿活人祭神这还神圣?”索菲一脸匪夷所思道。
阳明摇了摇头道:“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不能拿你持有的价值观去评判别人的所作所为,那样既不公正也不客观,更没意义,你明白吗?”
索菲显然还是不太明白,她争辩道:“难道看见不好的,不文明的,我们不应该制止吗?起码要表达我们的不同意见,你觉得不是吗?”
阳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行了,咱们不讨论这个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猎奇嘛,现在奇就在眼前,你还不注意去看,还有心思和我说这个?”
索菲一听,连忙举目向石台那边望去,果然看见原本跪伏在石台上的那些黑人这时已经全部下去了,在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竖立起四根约一米半高的铁杆,在每根铁杆的顶头都系有一只铁铐。
意识到祭神仪式可能是要正式开始了,索菲不满这么远的距离观看,于是便最靠近石台的地方奔去,阳明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出来,也连忙跟了过去,事实上他对这个活人祭神的仪式感到十分好奇,也想仔细看看。
这时,一身白袍的尼曼被露丝姐妹俩一左一右的领上了石台,随后被褪去白袍,露出了她那一身被水蛭吸过而变得有些泛白的肌肤,而且与之前相比,整个体形变得浮肿。
“哦,我的天!”索菲低声惊呼,“太可怕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阳明看在眼里也是暗自心惊,不过细想一下也觉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一木桶的水蛭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此刻尼曼身上布满了大洞小眼也丝毫不奇怪。
尼曼依旧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任由巫神及露丝姐妹俩摆弄不休,她们唱吟作法了一会后便将尼曼四肢拷在石台上的四根铁杆上,使之整个身体悬空。
这时,露丝拿出了那根先前她们打造的那树干,此时的树干不知被什么液体浸过,通体呈乌黑色,一头尖利如矛,另一头平整光滑,中间一段有无数小眼,宛如蜂窝一般。
此时,巫神依旧在石台上高声唱吟,露丝姐妹俩齐齐捧着那根树干,仿佛那东西有上百斤重似的,她们将树干高举头顶,面对太阳跪下,口中念念有词,而这时,全场已完全安静下来,除了巫神的唱吟声及露丝姐妹俩的念叨声外再没有其他杂音了,就连风好像都停止了流动,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笼罩在石台下每一个人的心头。
约莫过了两分钟,露丝姐妹俩缓缓站起,来到尼曼的身后,由于她是被四脚大张的横身固定在四根铁柱上,远远望去,她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空中。
露丝姐妹俩在尼曼身后半跪下,其中露丝手持树干尖利的一头,露西扶住树干的尾部,然后露丝将树干一头尖利的部分慢慢凑近尼曼。
“哦,天啊……”索菲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此时的阳明更是心下了然,他明白了这树干为何打造成如此诡异的样子,这是要直插进尼曼的身体里,引出她体内的鲜血,将她全身血液放干。
这种树干内部中空,中间又被凿出无数小孔,当尖利的那一头刺进人的体内时血液就会流进这些小孔,再顺着中空的部分流出。当然,要显示出这样的效果,其刺入人体的位置及刺入的手法都要有相当的讲究,一弄不好鲜血就会从伤口处裂缝而出,这样,树干就会失去作用。
明白树干的用途之后阳明心下更是骇然,虽然他所处的环境就是军阀割据,兵荒马乱的状态,对于死人,他已是见怪不怪了,但面对这样的残忍祭神方式他还是不禁为之动容。
这个时候,树干的尖利部分在露丝的引导下慢慢刺入尼曼,随后露西慢慢旋转起树干的尾部,于是,长长的树干开始一点点的隐没在尼曼的体内。
石台下虽然围绕着近千人,但此时是寂静无声,除了阳明和索菲两个外人外,其他人此时的表情都充满了虔诚,他们痴痴的看着石台上,对他们来说,那里进行不是一场残忍的刑罚,而是一极为神圣的活动。
而此时的索菲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回身扑到在阳明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的颈窝里,同时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浑身更是不住的颤抖。
长长的树干在露西的旋转推进下已经没入了尼曼体内近半米了,基本上已是完全捅入到了她的腹腔,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就算是不立即死亡,也会痛苦万分,惨嚎不止,可是此时的尼曼却不喊不叫,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呆滞茫然,只是两道眉毛微微蹙了一下,四肢也在轻微的晃动挣扎,显示出她对这样残忍的手段还是有一些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