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过后,便是继续为新戏忙碌着。
剧组里,Flora将一杯咖啡递上,随后神神秘秘的凑近她:“我都看到了哦。”
夏天轻润了口香浓的咖啡,看着手中的剧本,头也没抬:“什么?”
Flora嘿嘿一笑:“昨天在游乐场啊,你和隔壁的宫董事长……”
夏天动作微顿,表情平淡:“哦。”
Flora见她如此,有些不乐意了:“喂喂,你难道就不分享一下嘛?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上次她家导演生病,人家日日报到,每晚都站在门口守着,剧组里哪个不知道他们两人有关系?
就是好奇,他两到底是啥时候开始的,这奸情来的也太突然了点。
夏天手中的剧本翻过一页,淡淡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偶遇。”
Flora显然不信,撇撇嘴:“你这保密工作也太好了点,半点风声不愿透。”
夏天苦笑:“不是不愿跟你们说,是真的没有什么。”
Flora挥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算了算了,不过她们私底下都艇羡慕你的,找了个不错的好男人,又帅又多金,最重要的,对你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夏天放下了剧本,心头微动:“你说,他对我好?”
Flora瞪着大眼看她,简直有种受不了想要揍人的欲望了。
“这还不叫对你好?你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故意显摆呢?”
夏天叹了口气,忽然认真的问她:“那你,觉得不觉得他或许只是带有目地性的呢?”
Flora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的?不像,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是真的爱你。”
夏天摇摇头,嗤笑:“你能看出什么。”
Flora一听,不服气了:“你若不信,就去问问其他人,话说观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夏天笑而不语,目的与否,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砰”
正说着,却听到不远处的一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爆了。
不少人吓的停下工作,望过去。
夏天猛的自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跑了过去:“怎么回事?”
入眼的是满地的碎玻璃,还有一个只有框架,少了一颗大大灯泡的柔光箱。
Berton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柔光箱的灯爆了而已。”
夏天微微皱眉:“有备用的吧?”
Berton挥手让小助理去找找,可是小助理却说没有。
Flora哈哈一笑,说道:“不怕不怕,我们可以借嘛。”
话说完,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夏天。
夏天眉头拧的更紧:“看我干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意思,想让她去隔壁借,以她跟宮董事长的关系,别说区区一个柔光箱,就是要他们那边的艺人,想要谁都行。
即便他们不说,她也能猜到。
于是她手一伸,指向一旁的小助理:“你,去问对面借个柔光灯来。”
小助理看看其他人,又看看她,呐呐的道:“万一,万一人家不借呢?”
众人齐声道:“那就报Alice的名号啊!笨!”
夏天头疼扶额。
小助理噔噔的跑去了,看着周围人的偷笑,夏天第一次觉得她这个总导演做的有些失败。
不过一会,小助理就跑回来了,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什么不好了?”
小助理下气不接下气,显然跑的急了。
“对面出事了,我刚过去看到他们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就连救护车都来了。”
“知道出什么事了吗?”Flora问着。
众人都觉得事情不小,一瞬不瞬的看着小助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夏天,像是有些不敢说话。
“好像,好像是宫董事长出事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众人突然无声了,全都小心的看着夏天。
夏天的脸色微白,她忽的想到前几天不经意听到隔壁剧组的议论。
“我倒是听说过,宫董事长从去年开始,总是说心疼,先后去了几次医院了。”
Berton轻咳两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着。
夏天没有空去想明白,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反应。
“Berton,我出去一趟。”
她匆匆丢下一句,人已经跑到剧组的门外。
心跳的很快,她不知道宫离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一刻,她的心,已被恐惧和担忧所占满。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路上,她拦不到车,只有大步的跑,不停的跑。
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出的气染成了霜白,她却感觉不到冷。
不知何时,天上有雪花开始片片飘落,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化成一滴泉水,代替了她的眼泪,滑过。
身后有车冲她按喇叭,她回过头,就见到Berton向她招手。
“还不快上来,你想跑到什么时候?”
夏天一屁股坐上车,这时才感觉到她的双腿是颤抖的,也不知是跑的太急,还是怕的。
车开的很快,她却觉得实在太慢太慢。
当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就往医院里跑。
身后跟着Berton,一把拉住她。
“你知道他在哪吗?你难道想像没头苍蝇似得乱闯?”
夏天此刻肯定像个疯子似得,没有半点形象。
Berton带着她上了医院的十五楼,那里只有一个病房,旁边就是手术室和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重症区。
等夏天到了病房门外,里面乌压压的全是人,护士正在赶人。
“不相干的都出去,都出去。”
Berton伸手拦下护士,那护士好似认识他,竟任由他带着夏天走进病房。
其余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整个病房只有两个医师一个护士,和刚来的Berton两人。
夏天的眼睛自从进入房间,就没离开过病床上的人。
他的俊脸苍白,就那么了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就连唇色,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夏天一步步的走上前,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急促而粗重。
一下,一下,仿佛将要蹦出来似得。
“病人的情况有些危险,这次病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可能……可能……”
主治医生断断续续的,最后的话怎么也没敢说。
Berton挥挥手,几人赶紧走出门。
夏天站定,张了张嘴,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什么病……”
Berton走到她身后,淡淡的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心脏病!
夏天眼前一黑,Berton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滑倒。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他那么年轻,怎么会得这个病。
夏天不相信,怎么也无法相信。
Berton放下手,看着床上的人。
“医生说跟这伤心过度有关,再加上长期酗酒,很有可能的。”
伤心过度,伤心过度……
夏天再也忍不住的扑到床边,拉住他的手,心痛的不能自已。
“他已经发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凶险,医生说,最好尽早动手术,但是,手术一旦展开,能有几分把握谁都说不准。”
Berton站在她身后幽幽开口,伴随着她低低的哭声,回荡在病房里。
她手中握着他的手,冰凉冰凉,让她忍不住用力,再用力。
此刻的他,像极了窗外的雪花,随时随地都会融化。
“宫离墨……”
“先开始他病发时并不严重,一直都靠药物压制,直到再次见了你,他每一次病发都差一点下不来手术台,上一次,他晕倒在外面,我们赶到时,他差点没了心跳,医生说若再迟一刻钟,人就不行了。”
Berton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心头,让她痛到窒息。
上一次,是误会她和二师兄有了孩子的那次吗?
夏天呜咽着,泪水若断线的珍珠,滴滴滑落,她的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却再也没有以往记忆中的温暖。
“医生说有多少把握?”
Berton皱皱眉:“五成,只是……”
夏天心里燃起了几分希望:“只是什么?”
Berton叹息了一声:“宫离墨的血脉与人不同,医生只怕到时候失血过多没有血液共输。”
夏天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血脉不同?
“宫家血脉传承,血型特殊,医院很难匹配到他的血型,而宫家,宫家的老董事长已去世,只有宫兆元的血型与他相近,但是,因为他是次子,血脉不纯,可能并不匹配,即使匹配,他人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一直在寻找,但至今都没有结果,所以手术才一拖再拖。”
夏天手指颤抖着,看着昏迷中的面容。
许是觉得心痛,宫离墨的眉头紧锁,怎么也抚不平。
这是天意么?
天意如此,让景言曝光在他们面前?
她明明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老天却要她亲手将他送出。
“只是因为担心供血不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