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太过得意忘形,而忽略了她给白鸪下了迷幻药,白鸪根本不可能有行动力可以自己吃毒药自杀。
柳夫人阴狠的咬了咬牙,坚持着乘胜追击的真理,竟然能够成功的打击道柳靖澜,她怎么能够错失良机?“李妈妈,还不快过去看看,要知道你们的大小姐,可是精通医术。”
柳靖澜忍不住冷笑道,“纵使我精通医术又如何?我的医术能给活人看病,却是没办法让人起死回生。不过害死了无辜性命的人,怕是不要害怕半夜鬼敲门才好。”
柳靖澜一本正经的表情,让柳夫人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害怕,而是气愤,若是真的有冤魂索命这一说,那最近应该找她的亡魂,不应该是罗婉儿么?
柳夫人强硬的姿态当仁不让,李妈妈膀大腰圆顿时挤开了白鹭,伸手探了探白鸪的心跳和鼻息,“回夫人,这死丫头已经死了。”
柳靖澜面色铁青,“不知柳夫人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了么?”
柳夫人冷笑着点点头。柳靖澜和白鹭两个人将白鸪架了回去,白鸪身材娇小,并不是很沉,柳靖澜将人径直送进了屋子里。
白鹭有些不赞同,眼神里有些害怕,毕竟是个死人,往屋子里抬,难免会给住处添了晦气。
暖夏看到白鸪七窍流血面色青灰,吓了一大跳,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喜,浑身颤抖不止,声音更是微弱,“难道是夫人如此狠毒,竟然对白鸪姐姐用毒,小姐,小姐还是快些给白鸪姐姐治疗吧。”
柳靖澜点了点头,“我想和白鸪单独呆会儿,你们便守在门外吧。”
白鹭脸色僵硬,一直看到柳靖澜将门关死,才勉强回过神来,暖夏却一直拉着她问个没完,“白鹭姐姐,这白鸪姐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中了毒?
怎么会这般凄惨?”白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平日里暖夏话并不多,怎的今日这般的唠叨,白鹭也是受了惊吓,现在回过神来,竟然是满身的疲惫,有些不满的横了暖夏一眼。
“白鸪是饮毒自杀,为的就是保全小姐的清白,我见这几****和二小姐院子里的暖秋走的近了些,奉劝你一句,交朋友还是将人识清些才好。”
暖夏讪讪的点了点头,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脑袋里嗡嗡作响,脑子里回绕的完全是白鹭说的那句白鸪是饮毒自杀,心里又惊又恐,好好的人怎滴就下了这般大的决心,竟然是要用死来解决。
柳靖澜看着床上的白鸪,久久的看了看,她知道白鸪并没有中迷幻药,既然是装的,一定是有她的计谋,那么她不可能是真的服毒自杀。
柳靖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放在白鸪的鼻子底下晃了晃,白鸪脸上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平稳下来。
“小姐从何处找来这般臭的东西,奴婢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就被这玩意儿给熏醒了。”说着白鸪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下来。
自始而终,白鸪始终压抑着她的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
柳靖澜故意板起脸,然而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欣喜,白鸪哪里看不出柳靖澜根本不是真的生气,笑嘻嘻地凑到柳靖澜跟前耳语了几句。
柳靖澜打吃了一惊,错愕的看着白鸪,“你说……”白鸪急忙捂住了柳靖澜的嘴,他可不想他辛辛苦苦演对手戏被人识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即刻门外便传来了白鹭的声音,“小姐可是有吩咐?”柳靖澜白了白鸪一眼,拉开了白鸪的手,“没事,我不过是在自言自语,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会,你们也下去吧。”
白鹭脸色十分惊恐,白鸪这个丫头聪明伶俐,办事利索,她知道深得小姐喜欢,然而白鹭却从来没想过,白鸪的死竟然对柳靖澜的打击这般大?与死人同榻而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柳靖澜听着白鹭和暖夏的脚步声走远,白了一眼白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鸪讪讪的笑了起来,然而笑容中的苦涩,柳靖澜却是看的分明,“是王爷派人送来了假死药,说是如果我还活着,不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小姐,都不好。我是敌人用来攻击小姐的诟病,所以,我便死了,日后,是小姐的暗卫。”
白鸪忽然跪在了柳靖澜面前,“怕是以前小姐曾经怀疑过白鸪是王爷的人,白鸪不否认,会将小姐的消息一律禀报给王爷。不过,从今以后,白鸪只是小姐的暗卫,小姐生属下生小姐死属下必定身先死。”
柳靖澜有些动容,她知道白鸪说出这一番话,摒弃了常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包括未来的成亲,生子。
暗卫是只能生活在暗处里护卫她的人。柳靖澜郑重的将白鸪从地上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从未怀疑过。”因为柳靖澜从未怀疑过司空寒会害她。
柳靖澜缓缓地握起了白鸪的手,“白鸪,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即便你选择了以后成为暗卫,但我要让你知道,你的未来,同样有幸福的机会。”
白鸪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眶中晃动的泪水透露了她的心情,作为一个奴婢,能遇到这样的主子,她值了。
柳靖澜将白鸪拉了起来,“待会我会让白鹭和暖夏同我一起,将你拉出府去,安葬。”
送佛送到西,戏也要有始有终才行。“小姐,你可知此番给我下药的人是谁?”
柳靖澜一怔,“是那个偷袭你的人?”
白鸪面色一变,语气十分的激动,“小姐何处看到了他?”
柳靖澜怔怔道,不是那个行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青莲池那儿,不过是一闪而过,大约也是在暗处保护柳夫人的。”
白鸪脸色黑沉,双拳攥得紧紧,身子因为紧绷,而有些发颤,“我一定要亲手血刃了他。”
柳靖澜安抚的拍了拍白鸪的肩,“善恶到头终有报,本小姐不会放过贼人的。”
白鸪苦涩的笑了笑,“属下口中所说的下药之人是暖夏。”
柳靖澜大吃一惊,“暖夏?为何会是她?”她对暖夏不薄,有未曾听闻暖夏家中出了什么难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暖夏背叛了她?
还未等柳靖澜想清楚,门外便响起白鹭的声音,似乎是在斥责暖夏,连拉扯着就要进门来,暖夏声音懦弱,时刻地压低了音量不愿意让柳靖澜,“小姐说着呢,等小姐醒了,我就过来请罪。”
原来是这样的,暖夏一等柳靖澜让她们下去,她便径直去找了旁院的暖秋,“你不是说不会出人命的?白鸪怎么会中毒而亡?”
暖秋有些漫不经心,不耐烦的应付道,“那是她自己饮毒自杀,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在这大吵大闹的,别人还以为是我害死了她。没事赶紧回去吧,你家小姐再不济也是需要丫鬟服侍的。”
“我家小姐的事情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总之,是你给我的药,你也脱不了干系。”
暖秋怒了,“我当时和你那么说的,你也是同意了,白鸪那样的人的确会影响你家小姐声明不说,更适合拉低了柳府的声誉,如今她死了,正巧也空出了位置给你,不是两全其美吗?”
暖夏面色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暖秋,被她这么一说,她有一瞬间的窃喜。
她本来是二等丫鬟,本来是有机会升上去做一等丫鬟的,却不想,半路横出了个程咬金,白鸪从一个打扫丫鬟,直接越过她去,做了一等丫鬟,要说她心里没有不甘心,是不可能的。
暖秋也是看透了暖夏的心思,催促道,“行了,二小姐和大小姐不和,若是被二小姐看见我与你走得近,怕是免不了挨一顿板子。”
暖夏昏昏胀胀地走了出来,被一直紧紧跟随着的白鹭拦了下来,她见暖夏魂不守舍的往外走,担心暖夏出事,便跟了过来,却没想到暖夏竟然联合二小姐害死了白鸪。
白鹭顿时怒不可遏,不听暖夏的分别,拉着暖夏就往院子里走,“小姐,你可是醒了?”白鹭觉得此事刻不容缓,宁可打扰了柳靖澜休息,也不能容忍此事耽搁下去。
柳靖澜看了一眼白鸪,白鸪躺回床上扮起了死人,柳靖澜要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进来吧。”
白鹭先是道歉,“是奴婢打扰了白露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小姐休息,请稍后责罚。奴婢必须向小姐禀报一件事。”
柳靖澜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事情,只等白鹭说出来,她便做出理就是。
暖夏率先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小姐,是奴婢该死,奴婢就应该替白鸪去死。奴婢给白鸪下了药,让她神志不清,可以不反抗的听从老爷的安排,出家为尼。”
柳靖澜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暖夏哽咽着,“白鸪留在柳府,会影响小姐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