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知道今日跟柳浩有了隔阂,也不晓得会不会影响日后在府中的地位?
这般想着,柳靖澜的心中不禁嘲讽起自己,本就没什么地位,又得罪了府中唯一的靠山,不知道在这府中还有什么可以坚持的呢?
白鸪今日刘金兰又摇头有时点头,新的不会是这个大小姐遇到这些事情,吓傻了吧!。
“白鹭,忙了一夜,天色也不早了,你去歇息一会儿,我这有白鸪陪着就好,再说我要问他几句话,你去吧。”
白鹭微微福身,出去时并体贴的为柳靖澜关上了门。
见白鹭出去,白鸪脸上不仅有显出俏皮的微笑,“女主子。”
女主子?这个称呼古怪的很,柳靖澜淡淡的看了白鸪一眼,“是司空寒派你过来的?”
白鸪点了点头,“王爷让我想办法凑到我小姐身边,暗中保护小姐。”
柳靖澜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白鸪是司空寒故意安插进来保护她的?
“你以前叫何名字?白鸪不过是我随口起的。”
白鸪摇了摇头,“王爷吩咐奴婢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虽然名字也合该是小姐取。”
柳靖澜点了点头,“那你家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柳靖澜想到司空寒的举动心里一暖,然而,却忽然想到昨晚和司空寒的不欢而散,心里有一片复杂,作为女生,她已经主动问出口了,司空寒的沉默,让她很受伤。
柳靖澜不清楚他在司空寒的心里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若只是一个习惯,司空寒这是没必要这般大费周章的保护她。
柳靖澜透过窗子看向天边露出的鱼肚白,快入冬的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白鸪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柳靖澜这般感伤?
白鸪注意到柳靖澜身子微微颤抖,顺着柳靖澜的目光看向大敞大开的窗子,急忙跑过去将窗子关的严实,又听身后的柳靖澜幽幽道,“天色不早了,你这房里休息吧,我也乏了。”
白鸪看着柳靖澜的背影,十分的疑惑,县的还是赶紧将这里的情况回禀给王爷吧!
柳靖澜身心俱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柳靖澜心情好了不少,下床伸了个懒腰。
白露早就在门外候着,听到室内有了动静,便敲了敲门悄声问道,“大小姐,可是起了?”
柳靖澜轻声道,“进来吧。”
白鸪跟在白鹭的身后,白鹭伺候柳靖澜穿衣,白鸪便过去叠被,白鹭打量了柳靖澜的神色道,“任性的丫头,昨天晚上吓得不轻,就是早上我摸着,发起了烧,所以奴婢便自作主张让她没有过来伺候。”
“你做的对,可请了大夫看?”
白鹭讶然的看着柳靖澜,不过是个奴才,生了病,能挨便挨,怎么可能请个大夫看?
柳靖澜站起身,转过来,一本正色的看着白鹭,“你的意思是并没有请大夫给暖夏看?就那么放任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呢?”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奴才哪里可能请大夫给看呢,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的。”
柳靖澜眼眸闪了闪,“你去请个大夫来,就说是给我看。”
白鹭更是大吃了一惊,眼眸里是藏不住的震惊,这大小姐果然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有所不同。
她所说的那番话,不仅仅是有感而发,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白鹭第一次见奴婢被主人重视,想着白鹭眼睛里微微有些湿润。
大小姐对她们好,纵使一贯和蔼的老爷也比不上的。
“去吧,白鹭。”
白鹭这才匆匆跑向了外院。
不想白鹭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竟然将柳浩也带了进来,柳靖澜看到柳浩脸色一变,却是没多说什么。
柳浩看了看柳靖澜,“澜儿,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柳靖澜站起身,有条不紊的对着柳浩行了礼,“是女儿身边的暖夏病了。”
柳浩点头,看了一眼白鹭身边的大夫,“白鹭带着人过去。其他人也下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柳靖澜和柳浩两个人,柳浩沉默了片刻,才道,“澜儿,在怪我昨日没有对谢雨兰重罚?”
看柳浩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柳靖澜有些许的不忍,“父亲怎么会这样认为?那是父亲的枕边人,澜儿在愚蠢,也不会妄想父亲会惩治柳夫人这个枕边人的。”
柳浩没再说话,目光紧锁在柳靖澜的脸上,目光灼灼看的柳靖澜有些尴尬,透过柳浩死水般的眸子,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柳浩缓缓地抬起手,指尖碰触到柳靖澜的脸,却又慌忙的收了回来,神情变得极度严肃,站起身,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澜儿,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有许多事,身不由己,虽说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你且看后续发展如何,澜儿有些事绝不能够操之过急,对谢雨兰,你能躲便躲吧。”
柳浩说完,柳浩便匆匆走出了屋子,柳靖澜站在窗口,看着柳浩的背影,只觉得柳浩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
而且柳靖澜听到柳浩讲的长篇大论的那一通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是最后一句柳靖澜听懂了,他不想她和柳夫人起冲突,然而有些人就像是飞来横祸,你怎么躲也躲不开。
柳靖澜不禁冷笑,柳浩她的父亲,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若说柳浩对她的母亲罗婉儿没有情,她是不信的。
难道是她的母亲的死和谢雨兰有关?
柳靖澜想着,胸口刀绞般疼痛起来,柳靖澜从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这股疼痛从胸口如狂风暴雨般疯狂的袭向了四肢百骸,不过是眨眼间,柳靖澜便沉入了昏天黑地的疼痛之中,看来她还真是不将她的性命放在心上。
白鸪并没有跟着白鹭离开,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便冲了进去,见到柳靖澜脸色发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之事,吓了一大跳,慌忙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白鸪并没有学过医术,但也清楚,柳靖澜这般模样一定是中毒了。
白鸪伸出大拇指死死的按住了柳靖澜的人中,柳靖澜残存的意识微微清醒,却被身上的痛苦如狂风暴雨的袭击着,喘气都十分的费力。
柳靖澜嘴上的疼痛,让大脑有了些许缓和的机会,柳靖澜勉强看清面前的人是白鸪。
“药,药。”
白鸪听到柳靖澜微弱的声音,忙伸着头凑了上去,“小姐你说什么?”
柳靖澜每喘一下气,胸口便仿佛被一排刀扎一般的疼痛的,“药,在,在,怀里。”
白鸪顾不得尊卑,伸手进了柳靖澜的衣襟,果然摸出了个瓷瓶,倒出了两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塞进了柳靖澜的嘴里。
柳靖澜吃了药之后,脸色缓过来不少,却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嘴上人中的位置微微发烫,倒也知道是白鸪为了救她,一时心急,下了大力气。
柳靖澜身子发软,在白鸪的搀扶下,柳靖澜站起了身,窗子还开着,也不知道刚才她毒发的情形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不过此时的柳靖澜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这毒发作的时间缩短了,也就意味着毒在她体内越来越深,越来越严重,瓷瓶中只剩下一颗药丸。坚持不了多少时日,找师父解毒之事刻不容缓。
此时柳靖澜不禁有些后悔,被找到父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便急匆匆的跑来认亲,现在想走,也是不易。
这柳府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眷恋的了。
“白鸪。”
白鸪抬头看着柳靖澜,“女主子有何吩咐?”
“昨晚的事,想来你都告诉司空寒了吧?”听到柳靖澜的话,白鸪有些许僵硬,却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和司空寒定是特殊的联系方式了,不管你是用的什么方法?你想办法把我要去找师父的消息告诉他。”
白鸪眼眸闪了闪,“是。”
柳靖澜神色低沉,现如今除了司空寒,她已经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帮她了。
“其实,若是女主子想见王爷,可以去宏莱酒楼。”说出这句话,白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柳府的事情很是凶险,差一点柳靖澜便着了那个该死的夫人的道了,而且看柳靖澜方才毒发的险恶情形,白鸪深知这一系列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描述清楚的,何不让王爷和女主子亲自见上一面,想来王爷也会嘉奖她的。
柳靖澜想了片刻,觉得白鸪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她想去找师父,必须有一件事遮人耳目,才方便出行,不若当面和司空寒商量方便的多,不过柳靖澜又想起与司空寒不欢而散的事情,又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柳靖澜转念一想,以往小气王爷如何折磨她,她都忍了,昨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比起性命,脸面算的了什么。
“好,白鸪你去安排。”
白鸪脸上一喜,知道这次王爷一定会记她大功一件的,白鸪兴冲冲的去通知司空寒去了。
令柳靖澜万万没想到,白鸪的联络方式竟然是亲自过去和司空寒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