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司空寒一点都不介意,“不知柳尚书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浩迟疑了片刻,便点点头,他并不知道司空寒要与他说的这些重要的事到底是何事?
不过柳浩向来清浊,并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所以和朝中大臣走得并不亲近,若是战王爷要与他说一些党派之争的话题,他定是一分颜面也不会给的。
柳浩想着跟随战王爷来到了一处偏厅,刚刚落座,司空寒别向着子夜吩咐道,“子夜,去门外守着。”
柳浩看着寂静的屋子,开口道,“王爷有何事便请直说吧,臣洗耳恭听。”
司空寒看着柳浩身边的侍从不说话,柳浩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侍从吩咐道,“柳全,你下去吧。”
柳全看了一眼站在战王身后一动未动的柳靖澜,动了动嘴唇,见柳靖澜仍未动,却凭白的被司空寒瞪了一眼,连忙走了出去,这黑脸王爷果然不同凡响,仅仅是被他看了一眼,魂都快吓飞了。
“王爷这样可以说了吧?”
“本王听说柳尚书在外流落一女,可是确有此事?”
“王爷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风言风语?这是下官的家事,王爷还是不要学那些长舌妇随意议论才好。”听闻司空寒的话,刘浩变了脸色,甚至义正言辞地斥责了司空寒。
“柳尚书这么急做什么?柳尚书在家乡原本有一原配妻子,却不慎在进京途中被土匪劫持坠落悬崖,生死不明,尸骨无存,那柳尚书的那个女儿呢?到底去了何处?她们母女尸骨尚未找到,柳尚书就已经确信你的原配妻子和女儿已经死了吗?若不是日夜思念着妻女,柳尚书为何每日将这玉佩戴在身上?”
柳尚书纵使心中万般焦急,面上却丝毫不动,仍然镇定自若,不急不缓的问道,“王爷可是知道什么?”
“本王知道的不过是些风言风语,柳尚书不听也罢。”
纵使柳浩面上不显示,司空寒却十分的清楚,他已经成功的赢取了柳浩的好奇心,如此一来,柳靖澜八成是柳浩的亲生女儿。
“王爷莫开玩笑,王爷将下官叫到此处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既然王爷所知道是风言风语,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看柳浩信誓旦旦的模样,到时与柳靖澜如出一辙,司空寒不禁大笑起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心里已经确信了柳靖澜便是柳浩之女。
“本王的确是知道柳尚书的女儿身在何处?不过柳尚书现在有家有室有妻有子,难道……”
“既然王爷知情,还请王爷全部告诉下官,小女身在何处?还请王爷一一告知,不瞒王爷所说,下官已经苦苦寻找她们母女十年。”
柳靖澜心中一动,难道她们母女不是这个便宜父亲抛弃的?
“就算你还容得下这个女儿,你的妻女也可以容纳得下吗?”司空寒步步紧逼,他问这么多,也只是想,日后澜儿回到柳府,能有所依靠。这京城里的深宅大院,女人之间的肮脏算计,多的数不胜数,他只怕澜儿会吃亏。
“当然,她是下官的女儿。”柳浩一字一顿,目光灼灼,“还请王爷悉数告知,下官将感激不尽。”
柳凌蓉在司空寒一出现,便注意到了他,她八岁时便已经知道司空寒会是她以后的夫婿,这七年来她日日夜夜,想着能够尽快长大成人嫁给司空寒为妻。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五岁,等待着司空寒从战场上乘胜而归,却不想,却只是迎来了皇上的,退婚书。
叫她如何甘心,心心念念放在心头上七年的人就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怎么可能?
柳凌蓉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输给了一个男人,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直到现在,她仍然对司空寒仍然心存幻想,抱有一丝希望,甚至渴望着司空寒会对她情深不悔,求着皇上再次赐婚。
不过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妄想。
所以,当柳凌蓉发现是工行和他父亲说话的时候,便偷偷的跟了过去,见子夜在门口守候,便悄悄的躲在屋子的侧面窗户偷听,难道是司空寒又要向她父亲提亲?
柳凌蓉压抑着心头的喜悦,满怀期待地探听着,却不想竟然听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她并不是尚书府的嫡长女,在她之上,还有一个姐姐。
在他母亲之前他的父亲还有一任妻子,他的母亲只不过是她父亲的填房。
这怎么可以?她不能,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回来,现如今父亲对那个女人的重视程度,只要那个人回来一定会抢了她的风头占了她的荣光。
“谁?谁在那里?”
柳凌蓉不小心碰碎了旁边的花盆,听到子夜的声音,急急忙忙向后跑,却不想越是心急,别崴了脚,跪倒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
子夜一转眼间,便到柳凌蓉面前,“柳小姐?”柳凌蓉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总算是有人过来了,子夜,快帮帮我,我崴了脚。”
尽管柳凌蓉装模作样,子夜转念一想,哪里还能不明白,那破碎的花盆和柳凌蓉崴了的脚,这附近没有人经过,除了柳凌蓉绝不可能有其他人偷听。
“柳小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喊人过来。”
子夜说完,便面无表情地离开。气的柳凌蓉牙痒痒,这个子夜竟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柳凌蓉抓了一把草,气哼哼的扔在了地上,不过现在可能她心急的是,他必须要把父亲要寻找女儿的事情告诉他母亲,若是那个女人回去,他的母亲就会成为尚书府的继室。堂堂丞相嫡女怎么可能当继室?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回来。
司空寒和柳尚书香相视一眼,子夜推门而入,在司空寒的耳边耳语几句,司空寒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尚书,“柳尚书真是不巧,你的女儿崴了脚正坐在外面的地上,你快去看看吧。”
柳尚书是个聪明人,听司徒寒这般说话再联想起刚才的花盆碎裂之声,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偷听之人,定是柳凌蓉。
柳尚书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不忘请司空寒讨要她女儿的下落,“还请王爷告知下官小女身在何处。”
“本王下次讨扰,定然会带着令媛前去,柳尚书大可放心,不过本王想,刘尚书想来有家务事要处理。”
柳浩面色一僵,连忙向司空寒告退。
“看来我们要另做打算了。”这话是对着旁边的柳靖澜说的。
柳靖澜心里清楚,若是她想要回到尚书府,必然会遇到柳凌蓉和柳夫人的阻挠,可即便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是要闯一闯的,不然可对不起,这身体的原主,和原主已经过世的娘亲。
不过柳靖澜心里对那柳凌蓉有一定的认识,虽然刁蛮骄横,倒不是个脑子灵光的,做事鲁莽不计后果,倒也是蠢的。
倒是不知那里柳凌蓉的生母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了?
“走吧,我带你去置办些女装,千金归来,怎么也要震煞的住那些豺狼虎豹才行。”柳靖澜忍俊不禁,想不到司空寒竟然把他那些未见面的,继母,姊妹比喻成了豺狼虎豹。
“不过适合该置办些女装了,既然要回到柳府,她就不能再以男装示人。”
“战王爷匆匆而来,这便要走了?”
司空寒这时才正眼看了看二皇子和谢心柔两人,只见谢心柔一身红装,脸上妆容精致,眼睛却是时时看着二皇子,眼神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深情,司空寒这时才看懂。
因为谢心柔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就如同他看着澜儿的眼神一般。
此时司空寒看着二皇子两人恩爱的模样看着眼里,心里竟然一丝涟漪不起,难道他对谢心柔并不是真爱?
二皇子见司徒寒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动怒的前兆,微微一愣,难道司空寒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忘了柔儿?
这不可能,二皇子费尽心力求娶了谢心柔,一方面是可以借助谢心柔的家族势力,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让司空寒有挫败感。
从小他便被拿来与司空寒相提并论,就连他一向敬佩有加的父皇也对司空含赞赏有加,而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他怎能不恨是司空寒,这个时时抢了他荣光的男人?
司空寒脸上没有表情,十分平淡的看着皇子,“澜儿,把礼物拿上来吧。”
柳靖澜这才把怀里的盒子送到了二皇子身旁的小太监手里,礼物是柳靖澜亲自挑选的,二皇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竹伞,金线勾勒的山水画,十分别致,都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柳靖澜选这份礼物的寓意很简单,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不过这古代人可不知道这份意义。
柳靖澜厚着脸皮问二皇子道,“不知二皇子可还满意这份礼物?”
既然二皇子和谢心柔都有脸敢情司空寒来观礼,她自然要还一份大礼才配得上二皇子的一份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