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被司空颖娟搀回了屋子,急忙扯下了帕子,不过是片刻间,脸上便有大面积的溃烂,与那人皮面具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狰狞,司空颖娟瞧着吓得心惊肉跳,却是咬着牙没让自己惊叫出声,梅柠却是发现了司空颖娟煞白的脸色,“公主不如出去等,如今的情形万不能让那大夫进来,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司空颖娟深知梅柠这般严重急需医治,就冲着梅柠护住的这份忠诚,司空颖娟打定主意不能白搭了梅柠的心意,对着梅柠点头,“你撑着些,外头有本宫主在。”
司空颖娟出去了,梅柠眼睛通红,是被眼睛周围的疼痛逼红的,咬了咬牙,生生忍住了昏厥的驱使,“白鹭,你与姑娘的身形相似,又了解姑娘的喜好,言行,我的脸怕是不能在戴人皮面具了,你可”
梅柠的话未说完,就听白鹭打断道,“我愿意。”
梅柠松了口气,点点头,“你来,我为你换上。”
梅柠为白鹭易容过后,便用尽了力气,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白鹭将梅柠送到床上,深吸一口气,“来人。”
司空颖娟在门外与那大夫周旋,凌翠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公主这般想来是柳靖澜不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公主殿下,奴婢奉夫人之命将大夫送过来,可见是夫人挂念小姐的身子,等着奴婢回禀”
凌翠话未说完,便被司空颖娟身边的宫女诗烟赏了一巴掌,“你倒是个多嘴的,公主说话,岂容你一个尚书府的小丫鬟插嘴。”
凌翠眼底划过怒气,却是很快被压了下来,诗烟轻蔑的看着凌翠,“可见你心里是不服气的,公主殿下也是你可以随意亵渎的,公主,奴婢看着这个小丫鬟应该送去柳尚书那,发卖了才是,免得带坏了尚书府的名声。
好一个亵渎公主,凌翠被吓的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奴婢是无心之失,还请公主责罚。”
司空颖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却仍然是看着大夫,“靖澜县主现在不便,还请大夫多等片刻。”
“来人。”
凌翠眼前一亮,“是大小姐在里面唤人呢。”
诗烟狠狠地白了凌翠一眼,凌翠讪讪然的低下头,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的,公主怎么了?理亏还能这般明目张胆的欺压别人?
司空寒和柳浩缓缓走了过来,司空寒深深的看了一眼执意要进去的大夫,“公主不必担心,放心让她医治就是。”
司空颖娟一怔,却是怔愣着点点头,司空寒的话她自是深信不疑的,淑妃教导她平日里和战王走近些。
柳浩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司空寒,真要将澜儿交给战王,怎么想都有些不舍得,罢了,罢了,儿女自己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就是了。
柳浩一进门看到完好无损的柳靖澜坐在床边,吓了一跳,“澜儿,澜儿你.”
白鹭笑笑,对着几人不急不缓的行了礼,“澜儿无事,倒是梅柠被那婆子伤了,也不知那帕子上用了什么?”
柳浩一看哪里不明不白,无声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既然澜儿无事,为夫便放心了。”说着便回书房去了。
白鹭这话说得漏洞百出,众人明眼瞧着,帕子的的确确是落在柳靖澜的脸上,而且当时梅柠未在身前,怎会伤到?
不过是柳浩不想理会罢了,只要能保全柳靖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空寒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鹭,“放轻松些,这几日不要让人发现你不是柳靖澜。”司空寒这声音压得极低,仅能两人听得清楚。
白鹭惊讶的睁大眼睛,战王知道她不是柳靖澜?
凌翠偷偷的探这脑袋,将屋子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柳靖澜脸上光滑细腻,难道这么快就被医治好了?
明明看到柳靖澜脸上出现大片的红痕,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还是根本就是柳靖澜装出来,使得夫人被众人指责?
无论是何种原因,她都必须马上将柳靖澜完好无损的消息回禀给夫人,凌翠瞧着周围无人,悄悄的回了柳夫人的院子。
“恩你轻点.”听到女子娇媚的声音,凌翠浑身一颤,举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原来,柳瑶走后,李妈妈神色僵硬,柳夫人知道这么多年,李妈妈的女儿认柳浩为夫,甚至不知道他就是她的生身之父,如今还要被柳瑶无端的指责,心里定然不舒服,便想着用她的身子安抚李妈妈。
两人刚刚滚到床上,不想凌翠就回来了。
凌翠才在柳靖澜的院子里看到柳浩,的确是去了书房的,那此时夫人卧房里的男人是谁?
凌翠不敢多想,刚想要偷偷的离开。
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是脸色略显阴沉的李妈妈,只见李妈妈衣衫有些凌乱,凌翠垂下眸子,掩饰心底的惊讶与慌乱。“李妈妈。”
李妈妈阴沉的鹰眼打量着凌翠,“那边如何了?你怎么在这?”
凌翠一慌,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李妈妈还在房中,夫人就敢和别的男子苟合?凌翠脸色微红,着实不敢往下想了,“大夫已经进去了,公主的确不是好对付的,奴婢偷偷的瞧着,大小姐的脸一点事都没有。便连忙赶了回来。”
李妈妈眼底闪过吃惊,点了点头,“夫人身子不适,你就不用进去了,方才你在门外站了多久?”
听到李妈妈的问话,凌翠呼吸一滞,“奴婢并未站多久,刚到门前,李妈妈就打开了门,咱们娘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凌翠精明的很,夫人一向不留把柄,若是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必然不会放过她,这种时候只有装傻。
果然,见李妈妈松了口气,“恩,你做的很好,我会和夫人说的,你去吧。”
凌翠哪里敢讨赏,逃还来不及呢,便匆匆离去了。
李妈妈远远瞧着凌翠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转身回了屋子,还不忘将门关的紧紧的。
柳夫人一见是李妈妈松了口气,“是谁?”
“凌翠。”
柳夫人身子泛着暧昧的红色,此时开口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尤其是撑在床上,仰头看李妈妈的时候,****半露,李妈妈的喉咙动了动,缓缓的倾身下去,帐子朦胧的遮掩着,床上羞人的动作。
李妈妈如今是而立之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过了两回,柳夫人便吃不消了,连连讨饶,李妈妈才抽身而出,柳夫人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媚眼如丝的瞧着李妈妈,“凌翠回来可是说了什么?”
“哼,不过是换了人贴了假脸皮罢了,揭穿倒是好揭穿的。”李妈妈说着,不忘将脑袋凑到柳夫人的面前讨吻,两人好一阵的厮磨,李妈妈才不情不愿的下了床,八尺男儿在转眼间变成了背脊微微佝偻的老妪。
柳夫人每每瞧着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李妈妈每次都是极不满足的,好在柳夫人保养的极好,加上和柳浩房事极少,每一次李妈妈都是享受到了鱼水之欢。
“凌翠可是听到了我们”柳夫人向来小心谨慎,若是她与人偷情的把柄被人捉住,难免走漏了风声,若是传到了柳浩的耳中,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柳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李妈妈但笑不语,却是不动声色的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柳夫人娇俏的一笑,“就知道子成最心疼兰儿。”
柳夫人仔细整弄了衣领,勉强将脖子上的红痕挡住,“走吧,我们去请罪。将凌翠叫过来。”
李妈妈听到要去请罪,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柳夫人如今十分的依赖他,绝不可能推他出去,却又为何要去请罪。
凌翠看到柳夫人极为的小心翼翼,“夫人。”
“你可是看到了大小姐完好无损的脸?”
“是,奴婢瞧着大夫刚进去,大小姐的脸无事了,想来是想故意夸大其实,陷害夫人的。”
柳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凌翠,顿时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尽量将头低下去。
柳夫任这才缓缓地收了眼神,“走吧,身为母亲,无论大小姐脸有没有伤到,都应该过去瞧瞧的。”
柳夫人到的时候,白鹭正与司空颖娟喝茶,这是她第一次与公主同坐,心中十分紧张,手里的茶杯不自觉的颤抖着,司空颖娟眉头微皱,握住了白鹭的手腕,尽量用轻柔的语气道,“白鹭放松些,如今你家小姐不在,为了她也为了你,你就是她。”
白鹭长长的吐了口气,手上的颤抖缓和了许多。
“夫人过来了。”
踏竹这话是对司空寒说的,毕竟战王是外男,这般堂而皇之的待在未嫁女子的闺房之中实在不妥。
司空寒微微点头,却是光明正大走了出去,却是和大夫一起的。
这大夫是藕生扮的,本来听说柳靖澜毁容便匆匆赶了过来,不想却是婢女假扮,不过为了不让柳靖澜伤心,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将那婢女的脸治好了。
此时看到柳夫人不禁怒目而视。
柳夫人不知道哪里将个大夫得罪了,何故用这种神色瞧她?
柳夫人刚对战王请了安,站起身时,战王已经和那古怪的大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