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警惕的看着面前蒙面的太监,他下的迷药强劲霸道,并不是常见的蒙汗药。
柳靖澜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如此劲敌在前,今晚想要轻而易举的抽身而出,想来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靖澜手指紧握着剑柄,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健身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孤立无援。
白鹭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只不过生生压住了哭泣的声音,忽的白鹭一把推开了柳靖澜,咬着牙,闭着眼一下子抱住了蒙面太监,“小姐,你快逃命,这里有奴婢……”
柳靖澜一是没有防备,脚下打了一个趔趄,更是不可置信,白鹭为了他竟然有这般大的勇气,然而她却不能放弃白鹭和梅柠,独自逃命。那蒙面太监发出****的笑声,“美人投怀送抱,爷却不喜欢。”
那人狠狠地抓了一把白鹭的胸前,另一只手飞快地落在了白鹭的脖子上,白鹭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柳靖澜深知若是白鹭落在他手里,绝对生不如死,她更不能丢下她们两个。
那边,梅柠显然不敌,一招一式明显处于下风,却看得出那蒙面太监似乎是为了故意逗弄她,第一次被揩了油去,却是未曾下狠手,柳靖澜心底一股恼怒之火不由的升了起来,这些人想必是故意要损害了他们的名誉,柳靖澜大喝一声,“既然你们是冲着本县主来的,那边放过她们两个。”梅柠大惊,“不可,小姐,这帮人狼子野心,小姐切莫糊涂。”柳靖澜注意已定,眼神坚定,“放开她们。”
那蒙面的太监拖着长剑,走到了昏迷的蓝卫身旁,“柳大小姐,靖澜县主,你以为如今还有和我们谈条件的可能么?”
看着锋利的剑锋逼近蓝卫的脖子,柳靖澜咬了咬牙,举起剑放在了脖颈上,“现在请不轻举妄动的是你们,若是我死了,小兰你们的主子也要大发雷霆。”
太监动作一僵,也不过,只是片刻,“靖澜县主太高估自己的位置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太监的剑飞快地在蓝卫的脸上划了一刀,长长的血痕。
“不过,若是靖澜县主肯配合也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想救他的命,就乖乖的听我们的话。”
柳靖澜脸色大变,“你们要做什么?”
蒙面男子对着另一个与梅柠缠斗的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只手推搡着柳靖澜,“靖澜县主跟着我去便是。”
太监动作极其的粗鲁,拎着柳靖澜的后衣领,在到那高墙之上飞奔,勒的柳靖澜面色通红,不住地咳嗽起来,太监凶狠的瞪了柳靖澜一眼,“不要出声,马上就到了,你登场的时候。”
太监将柳靖澜带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院子,院子里的凉亭中,站着一个高挑的背影,身穿紫色长袍,这人是二皇子司空羽。
柳靖澜错愕的睁大眼睛,再一听,远处似乎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心里寒凉一片,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要让各位大臣家眷捉住她与司空羽私会的把柄,逼迫她下嫁二皇子府。
不对,如今应该称呼为羽王才对。
柳靖澜眸底一片寒凉,太监手放在柳靖澜的背后,一把冰凉的匕首正贴在柳靖澜的背后,那把匕首是柳靖澜的,上面还带着蒙面太监的血迹,隔着衣物,仍然冰凉刺骨。
柳靖澜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耳骚传来蒙面太监冰冷的命令声,“到你出去了。”
“啰嗦。”
背后传来重物倒地之声,熟悉的声音让柳靖澜忍不住湿了眼眶,转过身子,一下子冲进了那人的怀抱,司空寒也知道一时大意让柳靖澜陷入了险境,大掌覆在柳靖澜的背后,一下接着一下安抚着。
“澜儿,是我来晚了。”
柳靖澜听着人声越来越近,心里的不安感觉没有消失,退离了司空寒的怀抱。
“这太监掐算着时间就带过来,竟然陷害我与二皇子胸有成竹,怕是除了我本人,二皇子那里还有其他的证据。”
司空寒漆黑的眸子冰冷刺骨,捏了捏柳靖澜的柔荑,“你不要动。”
话音未落,司空寒转瞬出现在司空羽的身后,看到突然而至的司空寒。
司空羽眉头一蹙,却是笑得温润如玉,“不知战王爷怎会来到这偏僻的院子里?”
这话中带着极其浓厚的试探,司空寒并未答话,只是擦肩而过,司空羽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去。
司空寒从二皇子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大包的小包袱,听着人声越来越近,打了个响指,黑衣人扛着一名女子忽然现身。
司空寒看着黑衣人将那女子于二皇子摆好位置,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对黑衣人一番耳语过后,黑衣人竟是将二皇子的手放在了女子的衣襟内。
在众人到达之前,司空寒飞快地离开了现场,从背后拥着柳靖澜,嘴唇擦过柳靖澜的耳背,细细地低喃,“你只需好好地瞧着。”柳靖澜微微有些讶然,这两人都是昏迷着,就算是被人撞破了,也可以说是遭人陷害。
“我们可怜的澜儿,怎的就这么可怜?”为首的是柳靖澜那个好母亲柳夫人,柳靖澜露出冷笑,难道这次的幕后黑手是她?
柳靖澜眼眸闪了闪,却是看到司空寒就那个从二皇子身上搜出来的白包袱送到了她面前,柳靖澜认得那帕子,是他未曾绣完的帕子,但是绣了一半,此刻一看却是完整的,另一半图案休得有些仓促,甚至还加了她的名字在上。
柳靖澜打开手帕,脸色因恼怒变得通红,身子因气愤微微颤抖,手指狠狠地攥住了帕子里包裹住的东西,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这般无耻,偷了她的贴身小衣放在二皇子身上。
如何今日司空寒没有及时赶来,她与二皇子私会一事便是板上钉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司空寒轻轻的揉了揉柳靖澜的肩头,“左右是遭了报应的,他们的险恶思永远不会得逞。”
柳靖澜心里烧的那团火,被司空寒一句话就灭了下去,重重地点了点头,“司空羽这人果然无耻下作。”
司空寒黑眸亮了亮,听柳靖澜说着话,心里分外的得意起来。
柳夫人没有看到柳靖澜的身影,微微一滞,难道是出了变故?
旁边的一个夫人指着凉亭中两个紧密相拥的身影,“不是在那?”
柳夫人看那人是二皇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澜儿,澜儿你怎么在这?”
吵闹,实在是吵闹,这股子吵闹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叫,纠缠不清的在脑子周围飞来飞去,二皇子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众人精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二皇子头痛如裂,就像是猛的灌了一罐子烈酒一般,看了一眼为首的柳夫人,二皇子这才想起身旁的柳靖澜,低头一看,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小宫女。
而他的手更是放在了小宫女的胸口,小宫女两颊潮红一片,呼吸均匀,又和他维持着暧昧的姿态,其即使他想解释也不可能解释的清了。
二皇子垂下眼眸,胸腔气愤的快要爆炸,然而面上却要始终维持着温润的笑容,为了能得到柳靖澜,他早就将身边的侍从留在了院门口望风,此时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帮衬的人。
虽然有柳夫人,不过如此愚蠢的妇人,他不屑一顾。
二皇子此时不能推开小宫女,若是推开,他以往维持的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这个小宫女似乎是中了迷药,本王身边侍从不在,只好亲自照顾她。如今恰好遇到了各位夫人,那便将她交于你们送去太医那吧。”
司空羽说着,不动声色地将小宫女送进了一旁目瞪口呆的柳夫人怀里,司空羽双手做了个揖,“麻烦柳夫人了。”
话刚说完,便对着众人点点头,才缓步离去。
如此坦荡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司空羽越是这般就越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让他们更加的肯定,看到的是司空羽与小宫女发生了什么。
如若不然人家这个小宫女也不能累成这般模样昏迷不醒了。
小宫女衣服皱皱巴巴,一看便是刚刚经过了什么,虽然他们不便多说,然而二皇子与以往不同的形象,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私密谈资。
不过这次司空羽实在是冤枉得很,他被藕生弄的不能人道,虽然剧毒压制住了,然而体内余毒未清,在床事上他有心无力,尤其是每每看到谢心柔失望的神色,心里便对这些女子越发的烦躁起来。
司空寒那迷药下的极轻,肚子效果俱佳的迷药,自然是藕生配置的,他本也要跟着来,却被司空寒用别的名义打发了去。再加上于倾婉今日对她纠缠的紧,不用司空寒做些什么,藕生便被于倾婉追的东逃西窜去了。
柳靖澜看着众人散去,心里的委屈害怕一平静了下来,“我该回去了。”
司空寒眸子黑沉,“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