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在光阴的流逝中慢慢走过,留下的或开心的,或无奈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宗方还是想给自己和居间一个机会,即使这个机会的几率很小,不过他也不想放弃,因为他相信奇迹。
就像他相信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能开出像海洋一样湛蓝的花,就像他相信一只细细黑黑的萤火虫,能在茫茫黑夜里发出星星般闪亮的光,就像他相信一枝从污泥里长出的夏荷,能开出雪一样洁白纯净的花儿…
就像他相信他们之间十五年的感情一般。
……
“社长,这是申和地产邀请你前去参加他们展览的请帖。”居间的助理将一份请帖递给了居间。
“申和地产?”居间诧异的打开了请帖,“我们研究社跟他们有业务上的联系吗?”
“并没有直接的业务联系。”
居间看了一眼请帖上的内容,然后随手一丢说:“既然没有直接的业务联系,那我也没必要去了。:”
“可是,社长…”
“好了,帮我叫法务部的人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居间罢了罢手说。
清风吹动起远处的草,月淹没了光耀,星光依旧灿烂。
居间走在月光下,手中拿着那一张请帖,柔和的月光淡淡地洒在她的头发和睫毛上,一片的银光。
其实,她说不去那个展览,并不是因为株式会社和申和地产没有直接的业务联系,只是那张请帖上有那个人的名字。
虽然,她口上说不去,可是步伐已经不自觉的走向了展览厅。
这次,申和地产开发的房地产的主题是“回忆。”顾名思义,所有的构造皆是以回忆为主题。
居间走到了展览厅外,却发觉四周安安静静的,竟一个人也没有。
她迟疑着走了进去,却发觉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变成了浩瀚的星海。她置身于这星海中,奇幻又美丽,她放佛迷失了自我。
而在这星海中,不断闪着眼睛的星星变换着,片刻,在“空中”组成了两个字。居间一直仰视着那两个字,她伸出手想触碰那两个字的温度,其实她只是想触摸她自己手中的温度。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走到第二扇门前,打开了门——眼前是一个缩小了的建筑物的模型,她的睫毛眨了两下,俯身看向那个建筑物。光看这个模型,便会觉得有一种怡人的感觉,不仅因为它的结构优美,更因为模型内的两个雕塑和那一句话,“茫茫人海中,我与你相逢,我眼中的温柔只因你眼中的一切都是我。”
居间怎会不知道这个模型是仿制于那里,她怎会忘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怎会忘了那个他最爱的人。
她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拿着包的手,才三尺高的高跟鞋让她此刻有点站立不稳。
其实,她今天真的不应该来这里的。她已经没有幸福了,又有什么资格来回忆,来怀念这些甜蜜。所以,她睁开了眼,留恋的将这里的一切看了一遍,转身走了出去。
“难道,你不想看一下这最后的一个展览吗?”居间的身后传出了一个声音。
“如果这就是申和地产的展览,”居间停了下来,“那么,我今天是来错了。”
“可是,你终究来了,不是吗?”隐藏在角落里的声音又再一次说。
“但我有选择看完和不看完的权利。”居间打开了门。
“你真的那么绝情,”隐藏在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才发现原来是宗方,“你明明就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没错,我就是这么绝情,你又能如何。”居间回过了身,挑衅的看向宗方,“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爱你了,是你自己想不通。”
宗方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的走到第三扇门前,“所以,我求你,我求你好吗?”他说了一个求字,他放下了他作为一个大丈夫的所有的尊严和高姿态,说出了这一个求字。
居间看着眼前伟岸的身影,体会着这一个万般滋味的“求”字,她的喉咙里堵塞着世俗的无奈,“好,因为你求我,我去看最后一个。”
宗方笑了,可是眼里是无限的痛苦,他转动了把手,打开了门——一阵刺眼的光亮袭来,居间待眼睛适应了这个光亮后,才看清眼前是由一根根项链组成的一座银白色的桥。
而那又是一座很短很短的桥,却已经走了很长的岁月,像一个含蓄的章节,在一组组故事的蜿蜒曲折中,反复起落。
银白色的桥的两端分别站着一个缩小了的雕塑形的房子。在桥的两端,它们彼此隔空相望,而能为了遇见彼此,它们一直都很珍惜自己,它们穿越风和雨,它们相信了命运,只是为了能在茫茫人海中,交出彼此的心。它们相信为了彼此,这未来是值得去努力的。
“你知不知道,为了完成今天的一切,我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宗方抚摸着银白色的桥,“只要能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算再难、再累,我也愿意。”
居间的心不是石头,所以能感觉得到疼痛;居间的心不是草木,所以能感觉得到温度。所以,她被眼前的一切感动了。
就算她的心是坚冰,也能被宗方温热的火焰融化。她不敢想象一向思维方式并不发散的他是想了多久才能想到今日的这一幕,她不敢想象这个胜利队的副队长竟然会低下头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做这些,去收集他们所有的回忆,所以,她被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