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式步骑枪的量产,真是雪中送炭,不到三个月,八路军各师都多多少少配给了新枪。新枪造型新颖,质量上乘,拿起来称手,用起来称心,获得了广大指战员的好评,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一想到自己的兵工厂会源源不断地供给枪支弹药,战士们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再没有在战斗中握着红缨枪发抖,端起步枪计算子弹的那些心病了。
不用亲自到场都能想象得到,一个个战士领到崭新的“五五”式步枪时,是怎样的欣喜满足,举枪欢呼的情景了。
流动大队主要是生产“五五”式步骑枪和子弹,同时,经过升级改造的地雷、手榴弹也成批成批地送出工厂,发到战士们手中。三八大盖、汉阳造等在八路军部队中占很大比例的枪支的子弹,也从李青岚的弹药中队车间里源源不断、成箱成箱地流出。几个月里,八路军的武器装备几乎是提高了一个等级,八路军在战场上的被动也逐渐向主动变化。
在实际的战斗中,因为武器弹药的充足,打胜仗的机率大大增加。一个端炮楼,打据点的小战斗都能证实八路军流动大队的卓越贡献。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一个炮楼在一群低矮的房屋中间显得很高大。
一场静悄悄的战斗正在夜幕的掩护下迅速进行,两个八路军战士匍匐前进,一个战士夹着一个炸药包,一个战士手握一把匕首,一步步接近二十米外那个鬼子的哨兵。已经潜到了鬼子哨兵后面的战士,一跃而起,扑倒日军士兵,挥起匕首刺了下去。另一个战士迅速跑到炮楼墙角下,安放好炸药包,拉燃引线,两个立即往回跑。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张连长喊道:“一排,向左!二排,向右!三排跟我来,上!”战士们冲了上去,高喊着“冲啊!”“杀啊!”。
可被炸了一个大缺口的炮楼并有什么反应,只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哩叭啦”声。张连长一看有诈,连忙喊:“空城计!快撤!”
那知从炮楼两翼各跑出来三十来个日军、伪军,对着八路军就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八路军两面受敌,两个战士中枪。张连长大叫:“同志们,沉住气,向后方突围!”战士们分成两股向左右鬼子射击,边战边撤,沉着应战。“五五”式在战士们手里吐着火舌,连连击中几个冲锋的鬼子。
由于八路军火力强大,射击连贯,日军的火力很快被压了下去,形势发生逆转。日军开始向后撤退,八路军趁机向两边推进,又有几个日军士兵中枪,一个日军队长手臂也被击中,他哇哇大叫:“撤退撤退!”乘着夜色,日军仓惶逃跑,丢下了十来具尸体。
按照日军的习惯思维,战斗中,无论是防御战、遭遇战还是伏击战,只要是挺住了八路军开战后的打击,战斗都会发生转化,主动方的会变得被动,被动方会变成主动。
可只一次不同了,主动进攻的八路军始终保持了主动,而鬼子却怎么也主动不起来。八路军火力有很大的提升,枪多了,子弹多了,再不是鸡公拉屎头节硬了,而是一根铁棍硬到底!这次是鬼子犯了经验主义,这是八路军兵工厂给了八路军底气。
战士们事后都说,这一仗打得真痛快!这“五五”式还真不赖!
张连长望着黑乎乎的鬼子炮楼,大手一挥:“炸掉!”两个战士立即在炮楼一侧墙脚下安放好炸药,两声巨响,炮楼彻底倒塌。战士们背着缴获的武器,乐呵呵地搬师回朝。
日军司令部铃木办公室里,一把被战火熏黑了的“五五”式步枪摆在了办公桌上。铃木盯着枪发呆。铃木:“最近我们帝国军队在和八路军的战斗中屡屡失利,难道就是因为八路有了这把枪?”
栗原副官:“据士兵们反映,这种枪射击的命中率高,射程远,很少有卡壳的情况。而且,子弹也很充足。”
门外有人喊道:“报告!”
一个日军军官进来,又把一把“五五”式步枪放在了桌子上。
军官:“司令,这是我们中队在吕梁山扫荡时缴获的八路军步枪。”
两把枪一模一样。
铃木:“一东一西都出现了这种枪,匪夷所思!匪夷所思!把枪管送去化验,出结果马上送来!”
栗原:“嗨!”
林熙元走进日军司令部大门,向卫兵摘帽致意,他又走进大楼上了二楼,来到铃木办公室的门前,敲了两下门。门开了,栗原出来,一见是林熙元,把他让了进去。
林熙元摘下博士帽给铃木鞠了一个躬。当他抬头的时候,猛然看见了坐着的铃木身后的墙上挂着的一副字帖。字帖上书:百鸟栖于林,熙然鸣初元,日照沙场雪,枕戈待霜天。镶在诗中的“林,熙……元”三个字让他心中一惊。
铃木:“哦,林老板,今天有空”说着站了起来,转身用手指着字帖,“这是我的新作,如何?”
林熙元念到:“‘百鸟栖于林,熙然鸣初元,日照沙场雪,枕戈待霜天。’战争的苍凉中涌动着对和平的希翼。好诗!好字!哦,这里面还有我林熙,元的三个字呢。”
铃木:“呵呵,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林熙元:“好巧,好巧。司令真堪称才高八斗啊!铃木司令,我在民间找到了一个宝贝。”
铃木:“哦?”
林熙元打开带来的纸盒,取出一副字帖来。林熙元:“这是欧阳询的《仲尼梦奠帖》,从此它就是您的珍藏了!”
铃木:“是吗?”铃木拿出放大镜,俯身仔细鉴赏。良久,铃木放下放大镜对林熙元说:“林老板,我说句真心话,我来中国的收获不只是在这里为天皇陛下建立大东亚共荣,还得到了两幅珍贵的古帖。”
林熙元:“铃木司令,我也说句真心话,这些帖子与其让它们在战火中被毁掉,不如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喜爱它能保护它的人保存。当然,也许在将来某个时候,它会回到中国人手里。”
铃木眉头一皱:“嗯,什么意思?”
林熙元:“有一天,中国和日本共荣了,我想,你会把它们捐给中国的博物馆。”
铃木:“嗬嗬,那是,那是,想不到林老板还有如此长远的眼光。”
林熙元:“铃木司令,我们做生意的,当然要看到明天的行情。”
铃木:“你的,新的通行证?”
林熙元:“对,请铃木司令在给我开一张新的通行证。”
铃木:“哈哈!心有灵犀,心有灵犀!”
林熙元:“一点就通,哈哈哈!”
一辆三轮摩托车急驶进了日军司令部大门,一个日军士兵从车斗是下来,向司令部大楼跑去,进门后跑步上楼。
此时穿着和服的铃木正在寝室里鉴赏《仲尼梦奠帖》,一阵敲门声响起。
铃木:“什么事?”
警卫兵:“铃木司令,化验所报告。”
铃木:“进来!”
日军士兵进来,敬礼,呈上了报告给铃木。
铃木接过报告,报告上赫然几个日文映入铃木的眼帘:枪管钢材材质——rz476,钢轨钢。
铃木:“传我的命令,今晚八点到明晨八点,全城戒严,严防运钢轨的车辆出城!”
原城日军城防大队的兵营哨声响起一片,士兵从宿舍里跑出来紧急集合,列队,报数,出发。一辆辆满载日军士兵的摩托车,卡车驶出兵营。
原城一座小学校的操场里,四辆卡车静静的停在操场角落的树下。林熙元正在和四个卡车司机交待任务。
林熙元:“现在是八点钟,你们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凌晨五点出发。”外面警报声传来,还听得见远处的摩托车的声音。林熙元:“你们别出去,我去看看。”
林熙元快步走在街上。一队日军过来,林熙元马上闪身在一个门柱后面。日军的巡逻队过去了。“什么人?”突然,在林熙元身后出现两个鬼子。
一个鬼子喝道:“举起手来!”!林熙元只得举起双手。
那个鬼子又问道:“你的,什么人?你的良民证?”
林熙元:“哦,皇军兄弟,我的,大大的良民。良民证在下面衣袋里,我的手够不着。”
鬼子用枪比了比:“拿出来。”
林熙元放下举起的手,把良民证掏出来交给了鬼子。谁知鬼子收了良民证还大声呵斥:“走前面!走!”
林熙元:“皇军,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我是东亚大浴室的老板!”
鬼子:“什么大钥匙,小钥匙,跟我走!”林熙元牙一咬,没办法,只得把心一横,眨眼功夫,一拳一腿,两个日军倒地哇啦哇啦乱叫,林熙元又上去三拳两脚,两个鬼子不再动弹,林熙元撒腿就跑。
林熙元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又来到一条小街上,看见漆黑的街道中段亮着一盏电灯,灯光惨白惨白的,灯光下是一排花圈,那是通宵营业的花圈店。林熙元两三步来到花圈店门前,压低声音喊道:“ 韩老板!”
老韩从一排花圈后面出来,有点吃惊:“老林,你怎么来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