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岚:“章副部长,谢谢了,我不喜欢吃甜东西,你拿回去吧。”
章副部长:“小李子啊,拿来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哎哎,这是怎么了,昨天给你的百合小米粥你还没有吃,你看,都生霉了。”
李青岚放下手中的剪刀:“章副部长,你们的审查到底要审查多久?我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章副部长:“小李子,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李青岚:“感觉,感觉,我的感觉就是我在这里就不像是干革命。”
章副部长:“哎,小李子,没有原则的话我们不能说,这样,我叫人来给你说一说吧。” 章副部长放下枣子走了出去。
看着章副部长走了出去,李青岚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时一个干部进来了,他是组织部的李科长。
李科长站在那里不说话,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结果是李青岚反问起了他:“这位同志,你怎么不说话呀?”
李科长吐了口气:“小李,我也姓李,是组织部的科长。请问,你是几岁参加革命的?”
李青岚:“我?我是十九岁参加革命的。”
李科长:“好,我们很多老同志也是在这个年龄参加革命的,现在,有的老同志党龄都十五年。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心一意干革命,经受血与火的考验,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个人的问题,难道他们不值得我们敬佩吗?”
李青岚:“这和我有关系吗?”
李科长:“怎么没有关系?组织上爱护这些老同志,关心他们,照顾他们,除了革命工作,也希望他们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一个革命的伴侣,一个革命的妻子。”
李青岚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李科长:“我一点你就明白了,很好。李青岚同志,章副部长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同志中的一个。那天,你一到总部,章副部长就非常看重你,这是你的荣幸啊,小李同志!”
李青岚:“好吧,既然说明白了,我就表个态吧。我从重庆来,是来干革命的,是来抗日的,我不是来嫁人的!我要见我的领导,我要和组织谈话!”
李科长:“李青岚同志,章副部长就是你的领导,这就是组织的决定,不是个人可以闹情绪的!”
李青岚一下火冒三丈:“不,我不要做他的革命同伴!我不要!”
李青岚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打翻在地上。
太行山峰峦叠嶂,葱葱郁郁。
赵振戈带领一行人在山中中穿行。方小双走在前面,身背着父亲的老猎枪和狙击枪,从此也得了一个雅号“小双枪”,此刻,他在队伍前面开路,完成他父亲未竟的事业,寻找那个传说中的“黄龙洞”。他一把大刀砍来劈去,藤蔓树枝在他挥舞的大刀下纷纷让路。
赵振戈紧跟在方小双的后面:“小双,你跟你爹打猎去过那里吗?”
方小双:“我们去的地方可多了,不过,黄龙洞我还是有一点印象。”
走出密林,一个峡谷出现在前面。
方小双很是欣喜,他对赵振戈大声说道:“赵厂长!黄龙洞就从这里进去的,对,就是这儿!”
赵振戈也掩不住喜悦:“同志们,快!”众人都加快了脚步。
众人进了山谷,奇特的景色令人赞叹。山谷两侧峭壁直立,青松曼藤,呼呼生风,绿草茵茵,野花斑斓。一条河向前奔流,河水清澈见底,水草摇曳。
方小双又惊喜一喊:“鱼!”果然,小河中银光闪闪的鱼儿成群结队。
再往前走一百多米,只见视野豁然开朗。一大片的草地灌木,四面山峰围绕,这块平地不是几十亩,而是上百亩。赵振戈不由得发出赞叹:“这真是个好地方啊!”战士们也都兴奋异常,几天来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大家四下乱跑,又叫又跳在草地上打滚翻筋斗。
方小双指着半山腰,对赵振戈说:“黄龙洞 !赵厂长,那就是黄龙洞!”赵振戈举目一望,果然,在东面山崖上,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离地十来仗,就在半山腰。赵振戈大喊:“同志们,到洞里看看!”
于是,大家各自寻找上山的路径,有的爬几步又跳了下来,有的爬了几丈高就被困在那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大家一阵嘈杂,这个喊:“方小双,路在哪里?”那个叫:“小双枪,我怎么下来?”赵振戈一阵大笑,向大家喊道:“同志们,路是人走出来的,实在走不通,原路退回!”他又向方小双说:“该你啦。”
方小双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来!”
方小双寻到一个被杂草掩埋的路口,手攀脚蹬,向洞口行进,赵振戈紧随其后。两个“之”字型的轨迹,方小双就到了洞口。赵振戈一看怀表,也就十来分钟。
同志们循着方小双的路径也都到了洞口。
大家进了黄崖洞,高高的洞顶,宽大的洞室,众人齐声叹息:“哇!”
突然,“扑楞扑楞”一阵响,一大群蝙蝠从洞里飞出,有人一声尖叫。
在手电筒光柱的晃动下,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扭动着身姿,迎接这群兴奋的来客。赵振戈没有了赏景的雅兴,赞叹道:“这真是一个好仓库啊!”
站在洞口,赵振戈看见那条小河流进了一个山洞,隐约的听见洞中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
赵振戈出了黄龙洞,带领大家从小河进入的山洞向前摸索着前行。山洞就一人多高,刚好小河中有一块一块的石头。大家拿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向前走着。不出两分钟,也就走了几十米,前面露出了明亮的洞口,一道阳光照了进来,雷鸣一般的涛声也涌进了大家的耳朵。
大家走到洞口一看,嗬!河水变成了的一道瀑布!一丈多宽的瀑布倾泻直下,足足有二十来公尺的落差,在山脚形成了一个大水潭,绿幽幽的潭水闪动着粼粼波光。
经过大半天的劳累,大家恨不得一下跳入水潭!赵振戈自言自语道:“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我们的兵工厂就在这里了!”大家欢呼雀跃,等着下一句话。果然,不负众望,只听得赵振戈大声说道:“休息!洗澡!”大家齐声“啊”一声大叫,寻路往山下水潭奔去。
八路军总部的办公室,一盏煤气灯照得四壁透亮。首长合上一份文件,封面写的是《八路军直属兵工厂选址报告》,他拍了一下桌沿:“不错不错,通信员,明天一早,我去实地看看,给我准备中午的干粮。”
兵工厂筹备组办公室里,兵工厂在开筹备会。除了赵振戈、欧德海,还有原八路军各枪械修理所的干部,还有工人代表响天雷等。
赵振戈拍拍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说道:“总部首长经过亲自考察,兵工厂的地址已经批准了!”大家自然是使劲地鼓掌。
赵振戈又说:“我们每走完一步,就是一个胜利;但取得一个胜利,我们又面临一次新的考验。”众人都显得很兴奋,当兵的就是渴望着新的战斗。
赵振戈:“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提出来。”
欧德海抠抠脑袋:“下一步嘛肯定是修工厂,不过,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赵振戈:“老欧,其它的你不管,你把你们特务团新营房的预算给我。”
欧德海:“我是个大老粗,预不来什么算!”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振戈:“老欧,这个不难,就是你们特务团有多少人,几个人一间卧室。团、营、连要几间办公室,还有食堂要几个,一个食堂要多大,还有,仓库,弹药库等等等等,一共要多少砖头,多少木材,多少石灰。你回去和王政委,还有几个参谋议一议,要不了三天,就出来预算了。”
欧德海:“好吧,我回去议议。”
赵振戈又对大家说:“在党中央、八路军总部的支持下,我们的兵工厂一定要建成一个合符时代要求,适应抗日战争形势的一个现代化的兵工厂!下面,我公布建厂领导小组的规划方案!”大家一下安静了下来,睁大着眼睛盯着赵振戈手上那一叠纸。
沉睡万年的黄龙洞山谷一下热闹了起来,上百个穿着灰蓝军服的人在山谷的各个角落里忙碌着。砍树的,丈量的,勘察的,平地的,跑来跑去的,大呼小叫的,四周山上树林里的鸟儿们也在天空飞来飞去,“唧唧呱呱”地叫着。
四周的山林里,小路边,岩石下,伫立着特务团的岗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远方。除了固定哨外,还有三个巡逻队在山中巡逻。
赵振戈。欧德海和兵工厂的几个干部站在一台三角仪架前,几个拿着标尺的战士在远远近近地比划着。
胡所长对赵振戈说:“这个锻造车间应该放在其它车间的对面。欧团长,你们团的营房是不是向前边挪一挪?”
欧德海抠抠脑袋:“不行,再挪就出了大门了。”
杨所长:“为了节约用地,我们修两层搂的厂房,欧团长,你们团的营房也可以像工人宿舍可以放在二楼嘛。”
“那可不行!”欧德海一脸地不理解,“我们睡在二楼,楼下是车间,机器一响,叮铃哐啷,战士们怎么睡觉,休息不好怎么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