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一郎:“老曾,你有什么难处”
曾青天:“老兄,不瞒你说,我能在这个地方立住脚,就是左不得罪共产党,右不得罪国民党。”
元刚一郎:“老兄,你可别忘了,你开小差离开军统,就是叛逃,迟早要被追究。上峰说了,只要你暗中效忠党国,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曾青天:“真的?”
元刚一郎:“我兄弟绝不妄言!”
曾青天:“这这。。。。。。”曾青天牙一咬,“好吧,我就破一次例!兄弟们,集合!”
黑虎山林中,夜色迷离,一股雾气在山中游荡,一支百多人的队伍从山上向下行进。 曾青天、元刚一郎走在前面,土匪们跟在后面。
这时,赵振戈带领的工人队伍来到了小道和上山山路的叉路口。
赵振戈查看着四周,一阵山风吹来,满山是树林哗哗作响,风过之处一阵透心的凉意,赵振戈拉拉衣领,对身边的响天雷说:“老雷,这是黑虎山土匪出没的地方,叫大家快速通过。”
响天雷转身对大伙喊道:“兄弟们,我们走快点,下山就休息!快!快!”
突然,前面跳出来十几个土匪。
后路也被土匪截断。
“哗啦啦”树丛一阵乱响,两边全是土匪。
上百荷枪实弹的土匪把工人们都包围了起来。
土匪们:“站住!站住!”
工人队伍停了下来。
土匪群中曾青天站了出来,用盒子枪把毡帽顶了顶,悠悠地问:“夜半三更,这么多人?是去奔丧啊!”
响天雷站了出来:“大爷,我们都是穷工人,没有什么财物,我们都是出去找生活的,出门赶个早啊。”
赵振戈走上前来:“这位是曾青天大兄弟吧,我是八路军,这些人是我们招的工人,你最好不要惹事生非!”
曾青天看了看赵振戈:“哈哈,我的瓦岗寨也要招工,这年头谁不想人丁兴旺!你呢,是八路军招工的头儿吧,我还不敢要你,有人要你。兄弟们,给我押走!”
赵振戈悄悄拉拉响天雷,低声说道“拖延时间。”响天雷点点头。
响天雷站上了一块大石头对大伙说道:“工友们,你们想不想上山当土匪?”
众工友的吼声震得树林中的几只鸟也飞了起来:“不想!”
响天雷转头对曾青天说道:“山大王,我们不想上山。”
曾青天:“兄弟,看你是条汉子,可今天不是你称英雄的时候,老子先送你上西天!”
曾青天拔出枪来。
赵振戈一步挡在响天雷前面。
赵振戈:“曾青天,他已经是我们八路军的人了,你杀了他,就是杀八路军,你就摊上大事了!”
众工友都围了上来。
曾青天可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语塞,随即又舞着枪:“我曾某是读书人,是知晓大义的!你们跟我上山,我们就是一家人!”
赵振戈:“要做一家人也不难,你不当土匪,加入八路军,共同抗日,我们也是一家人!”
曾青天:“乖乖,拐棍倒起杵,你倒要我跟你走!我曾某不姓国也不姓共,给我押走!”
土匪们驱赶工人,工人反抗,你推我搡,乱成一团。
元刚一郎等藏在树丛中,静候事态变化。
看着工人们反抗,他拔出枪来朝人群中开了一枪。
“呯”的一声,一个工人中枪。
工人们受惊。
土匪们也一怔。
赵振戈气愤地吼着:“曾青天,你真敢开枪?”
曾青天也一头雾水:“我?没有啊!没有啊!你们谁开火了?”
众土匪七嘴八舌:“没有没有。”
赵振戈:“不管谁开的枪,曾青天,你都要为今天的事负责!”
曾青天:“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你们不要反抗,跟我上山!”
赵振戈:“曾青天,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你是被什么人下了药吧?”
曾青天:“扯淡!我曾某读书人,我只读先古圣贤的书,只听先古圣贤话,能左右我的人还没有生下来!走!”
赵振戈:“别忙,我们有人受伤。”
赵振戈到受伤的工人身边,查看伤情。
赵振戈:“刘大成,把急救包拿来!”
刘大成递过急救包,赵振戈给受伤工人包扎。
赵振戈:“大成,你扶着他。”
刘大成不太情愿:“赵厂长,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赵振戈拍拍刘大成的肩头:“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现在稳定工人是最重要的事。”
刘大成:“是。”
曾青天:“快走,快走!”
土匪们又开始推搡工人。
工人们被迫缓慢向山上走去。
夜色中,欧德海带领百多骑兵奔来。
到岔路口,欧德海挥手示意停下。
欧德海下马用手电筒查看。
欧德海看见被踩塌的草丛,被折断的树枝,又看见一摊鲜血。
欧德海:“糟糕!我们来晚了!同志们,下马,准备战斗!”
战士们下了马,摩拳擦掌,子弹上膛。
欧德海领头走上山间小路,孙候仕跟上,战士们紧随其后。
土匪们押着工人队伍来到一片峡谷前,这是一块较平缓的坡地。
赵振戈随队伍移动,用眼神示意响天雷。
响天雷:“哎哟,我走不动了,兄弟,歇歇脚吧!”
土匪乙:“别废话,走!”
赵振戈:“这位大爷,我们从晋城出来走了一整天了,就吃了两个馍,实在是没有劲了。”
众工人跟着一阵嚷嚷:“累死人了。走不动了!“
曾青天叉着手,盒子枪一舞一舞的:“臭工仔,别磨蹭了,你们想什么?想救兵啊?这风高月黑的夜里,谁敢到黑虎山来?”
赵振戈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兵的训练也有个稍息,工人做活儿也有个撒尿的时间,你们土匪一天到晚就在这树林里蹿个不停啊?“
曾青天:“你个八路,不要嘴臭,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你他妈……”话刚说完,只听得“哒哒哒哒”一梭子弹,打得树枝树叶满天飞溅。
无论是土匪,还是工人,全部惊得一动不动。
赵振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左边山梁上出现一排人影,右边山梁上也出现一排人影,欧德海的队伍已经从左右两边包围了土匪。
欧德海站在梁上吼声洪亮:“土匪们,听好罗,我们是八路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曾青天:“今天算我撞到鬼了!,兄弟们,拼了!”
曾青天向山梁开枪,土匪们也纷纷两侧开枪。可几杆烂枪怎么顶得住八路军的火力,十几个土匪中枪,曾青天急忙大叫:“兄弟们,撤!撤!”
土匪们向峡谷撤退。因为土匪和工人混在一起,八路军没有还击。
赵振戈大喊:“工友们往回跑!”
响天雷:“快,快往回跑!”
工友们纷纷向山下跑。
土匪和工人队伍显然已经分离。
欧德海拳头一挥:“打!”
八路军的枪声响起,逃跑的土匪有不少人中弹。
曾青天躲在一颗大树后指挥着逃溃的土匪,他也知道,你就是毙了领头逃跑的,也无济于事。土匪嘛,哪来那么严明的军纪,哪来那种不怕牺牲的精神,他的喉咙也吼哑了:“快,快,快撤进峡谷!”
八路军战士从两侧冲了下来,追打着土匪。
欧德海盒子枪一甩,一个土匪应声而倒。
孙候仕举枪马枪,一枪磕倒一个。
一个战士用步枪的刺刀刺向一个土匪,土匪一闪,抱住了战士,两人在地上翻滚。
一个土匪向地上的八路军战士瞄准,但两人滚来滚去无法射击。
一个战士一刀砍向了这个瞄不准的土匪。
曾青天回身一枪,打在了一个战士的刺刀上,“当”的一声。
一个战士和土匪用大刀对砍,刀光闪闪。
土匪边打边往峡谷跑,地上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进了峡谷的土匪寻找有利地形还击。
八路军一时不能前进,两方对射。
欧德海跑近工人队伍
欧德海:“老赵!老赵!”
赵振戈:“我在这儿,老欧!”
躲在山中密林里的元刚一郎看着逆转的形势,一拍大腿。
元刚一郎:“八格,又失算了!撤!”
元刚一郎带着手下一溜烟隐没在树林里。
峡谷口土匪仗着有利的地形,来了个反退为守,曾青天赶忙调整部署,火力重新集结,战士们被压在坡地下方。
刘大成手里握着一个手雷,匍匐前进。
子弹落在刘大成前面,他几个翻滚,到了一个树桩后面。
只见刘大成把手雷用力一扔,手雷在峡谷口前面爆炸,一阵火光烟雾,土匪的枪声停了。
战士们正要起身向前冲过去,土匪的枪声又响起。
一个战士被打中。
大成趁着烟雾还未散去,极快地匍匐向前。
峡谷口还有三十多米,刘大成又摸出一个手雷,拔了引信扔了出去。
冒着火花的手雷在空中飞舞,准准地落在了峡谷口的土匪阵地,“轰”的一声,土匪的身体在空中翻飞。
再也没有了土匪的枪声。
欧德海:“上!”
众战士冲了上去,除了被炸的两个土匪,空无一人。
欧德海:“******,土匪还玩金蝉脱壳!”
刘大成:“团长,追不追?”
欧德海:“路都没有,往哪儿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