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从小就有才名,通晓世事,善于机断。吴王孙权想让他做点事情,试试他的才干,就任命他做军中节度,专门掌管军中钱粮、文书等,这些事十分繁琐,也不能显示诸葛恪的特长。诸葛亮听说后,就写信给东吴大将陆逊,说明了这种情况,陆逊将此情况告诉了孙权。孙权立即传命,让诸葛恪领兵。
诸葛恪禀奏孙权说:“丹阳山高路险,百姓大多果敢勇猛,过去我们多次发兵,只征得平原上的平民而已,其余山中深远之处那些强悍的百姓,并没有征服。鉴于这种情况,我请求做丹阳太守,三年后可以获得甲士四万。”
群臣听后,觉得诸葛恪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议论纷纷,认为丹阳地势险阻,方圆千里,重峦叠嶂,那里的老百姓未曾进入过城邑,更未受过官吏的管辖,大都是些逃兵、野人或隐逸之士,他们一般不出山林,最后老死其中。还有些被追捕的要犯,一起逃窜到那里,占地为王,善于征战。而且当地的风俗本来就崇尚气节武力。他们登山赴险,如鱼游深渊,猿猴上树。一旦看到有机可乘,就下乡抢劫骚扰。每次派兵征剿讨伐,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一交锋,他们蜂拥而来,一打败,又如鸟兽散,从前朝以来,对他们就无法驾驭。然而诸葛恪仍坚持说他必定成功,恐怕是不实之辞。
孙权没有听从别人的劝告,还是拜诸葛恪为丹阳太守。诸葛恪到了太守府,就下令让四方的城郭长吏各自保卫自己的疆界,明确各自守卫的职责和范围。凡是已经教化的平民,都令他们屯居。又吩咐诸将派兵设立关卡,阻拦山民外出,只是修筑藩篱,并不与山民交锋。等到他们的谷子熟了,诸葛恪领兵去抢收,连种子也不给他们留下。山民们陈谷子已经吃完了,而新谷又没有收成,一般平民又已按照诸葛恪的命令屯居,无法从他们那里抢掠到粮食。于是山民饥饿贫困,逐渐出山投降自首。
诸葛恪下令说:“山民改恶从善,都应当安抚慰问,既往不咎,迁出外县的,不得怀疑猜忌,不得拘留捉拿。”山民周遗过去是个恶人,现在迫不得已前来投降,但又在暗中图谋叛乱,官吏胡伉就将他拘捕,送交诸葛恪。诸葛恪以胡伉违背命令的罪名将他斩首。山民们听说胡伉被杀的消息,知道太守只是想让他们出山而已,没有欺诈的意思,于是扶老携幼,一同出山。一年之后,诸葛恪就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丹阳由此大治。
王守仁是儒学宗师,也是明代著名的将领,是真儒将。他平盗的方法是说来很简单,就是我们一般所说的一股正气。他的成名是靠他的正气建立的,而他的正气又是靠他的思想、道德、学问建立的。在王守仁看来,人人都有良知,因此人人都生来就是好人,世界上没有坏人,坏人也可以改造为好人。总之,说一千,道一万,自己没有真正的水平,要想做出有水平的事来,要想当好“领导”,是绝对不可能的。儒、道、兵、法各家,只要学到其精微处,都能经世济时,建功立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中国有句古语。叫作“灯下黑”,正与西方的一句谚语相映衬:台风的中心是安静的。两句的意思是说越是应该明亮的地方,往往越是黑暗,而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在现实中,这样的例子的确很多,对别人的事十分清楚。对自己的事却不太明白;能够明鉴千里,但却不见眼前三尺。
隆庆年间(公元1567~公元1572年),贵州土官安国亨、安智两人各起兵仇杀,使得地方秩序大乱。安国亨本来是袭父官职而任宣尉使的,他听信小人的谗言,借故将安万铨之子安信处以死刑,当时,安信之兄安智与其母别居安顺州,在听到安信被害的消息后,便发誓要替兄弟报仇。但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兵力有限,不足以与之对抗,便密告安国亨谋反,想借刀杀人。
巡抚王诤听到这一消息后,急向总兵安大朝请求派兵支援,要前去征讨安国亨,安智见诬告成功,就给安大朝出谋划策,还答应供应他粮草,出兵相助。但后来安智考虑到种种原因,没有履行前诺,使征讨的兵马半路受阻,被安国亨打败。安国亨虽一时取胜,但他知道朝廷不久就会派人围剿,因此十分恐惧,就遣使去朝廷乞求饶恕。朝廷不允,并委派阮文中代为巡抚,赴贵去戡乱。
阮文中觉得自己不清楚当地的情况,在临行前特意去拜谒大学士高拱。高拱对贵州士官的内情十分了解,他告诫阮文中说:“安国亨并不一定是反叛,一定有别的原因,此次赴黔,一定要以安抚为主,千万不能激变!”他见阮文中还不明就里,便进而分析说:“安国亨是个胸无城府的人,肯定是受了群奸拨弄挑唆,才杀死安信的。安智复仇心切,才蓄意状告安国亨谋反,是想借官军之手,除掉仇人,达到独霸一方的目的。王巡抚偏听信了安智的一面之辞,起兵征伐,安国亨是无奈才抗拒官兵的。这很难构成叛逆的罪名,充其量只是拒捕而已。何况他们之间是部族间的仇杀,矛头并未指向朝廷,我们如果大动干戈,进行征讨,只会激起真的兵变。如果真的激起兵变,到时再想平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自古权谋之士都懂‘张弛’之道,对夷族的治理,安抚比武力征服有时更见奇效,况且是在尚未酿成祸乱之前?你此次前去,应审时度势,秉公处理二安之间的仇怨,尤其对安国亨,不能随便加之以谋逆之罪,最多以仇杀和违拗相处罚,逼其改过从善,接受处罚,这样方可使其心服,也不会有谋反之意了。”
张居正像
阮文中听了这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顿时茅塞顿开。于是,他拜别高拱,登车启程。到达贵州以后,阮文中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经过秘密走访,摸清了事变的来龙去脉。事情正如上述,不出高拱所料。根据这种情况,阮文中平心静气地给安国亨致书一封,没有强加任何罪名,只是提出五个具体条件,责令安国亨交出拨弄是非、挑唆作乱的人,要求他按照当地习俗对安信的家属进行赔偿,令其分出属地安置安信母子等。最后又对他明言相告:若照此办理,可免其罪,不然,就要奏明朝廷,严惩不贷。还约定安国亨来省谢罪,抗命不从,罪加一等。
安国亨见到书信后,一时也心有所动,觉得新巡抚秉公办事,所提条件也不算苛刻,看来的确是要赦免我的罪过。但细一思忖,又觉得安智不肯善罢甘休,他长居省中,四处游说,何况自己与官军交过手,实有谋反之嫌,朝廷不会赦免自己。这样一想,就又觉得阮文中使的是缓兵之计,要诱自己放松警戒,然后再徐图捕杀。安国亨越想越怕,干脆放弃谋求赦罪的打算,不去省中,只是上疏极力为自己申辩。
阮文中见安国亨仍拥兵自重,不听自己的劝告,心里很恼怒,便奏请朝廷,要求大兵进剿。
高拱得知此事后,心里也觉得有些为难了。进剿决非长远之计,弄不好会激起更大的边民骚乱;但安国亨又不听安抚,若不加惩处,既难以服众,也有损朝廷的天威。他反复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加以安抚,不到万不得以,不以武力相加。于是高拱授意于兵部,让他们出面保举吏科给事中贾三近。要他出使贵州。重新勘察安国亨一案。
安国亨本想自己拒绝新巡抚的劝告,已在劫难逃,已做好拚死抵抗的准备,没料想朝廷又派给事中,前来复勘,不禁大喜过望,说:“我是奉旨前去听候勘察,巡抚不敢擅自杀我,我可以辩明原委。请求宽宥。”因而,安国亨主动交出唆使之人,一同携其到省城听审。
此时阮文中也冷静下来,仍对其不加追究,只是让安国亨一一答应了他当初所提的条件。安国亨表示真心接受,允诺割地以妥善安置安智母子,并自愿罚银三万五千两以赎其罪。安智却耿耿于怀,不肯就此罢休,直至阮文中将拨弄离间的人正法,免去了安国亨的官职,安智才无话可说,不再纠缠了。宣尉使一职,由安国亨之子袭任。
朝廷派来的给事中还未抵达贵州,此事已得到平息。安抚之功,全赖高拱一人。
高拱可谓是明鉴千里了,但对于他自己,有时不免犯糊涂。
高拱在未当首辅宰相之前,张居正就看出了苗头,尽心与他结纳,两人互为钦佩,经常称赞对方的才能,等高拱做宰相之后,张居正又紧紧追随他,高拱为人性格直爽而倨傲,很多人因受不了他的役使而离开了,惟独张居正能够卑辞以事,始终没有离开。
冯保是内宫太监,为人狡黠奸诈,与张居正的关系很好。按顺序本当升他为司礼太监,但因高拱推荐了其他人而落选,所以对高拱怀恨在心。后来明穆宗去世,遗诏由高拱等人为顾命大臣,但因冯保篡改了诏书。改成高拱、张居正、冯保等人一同为顾命大臣辅佐新君。高拱无法与冯保等人长期共事,就上书历数太监专权的弊端,并做了其他准备,满以为可一下子把冯保驱逐出朝。
高拱把一切准备情况都告诉了张居正,希望他暗中支持,谁知张居正竟把情况透漏给了冯保。冯保立即找皇太后哭泣,列举高拱专权的罪状。太后当即拟旨,斥逐高拱。
第二天,朝廷大集群臣,宣读两宫及皇上诏书,高拱本以为计谋成功,谁知诏书竟历数自己的罪状,解除了自己的一切官职。高拱又惊又怒,悲伤得趴在地上不能起身,张居正连忙把他扶起,雇了一辆驴车把他送走。
冯保还想罗织罪名诛杀高拱,亏张居正从中巧妙斡旋,才未得逞。在高拱去世后,张居正等人还向朝廷请求恢复他的官职荣誉。后来神宗亲政,重理高拱旧案,赠他太师头衔,追加文襄名号。就这样,张居正宫内宫外,先朝今朝,都游刃有余,稳稳当当地升官。
高拱真是只知别人,不知自己啊!远在天边的事,他可以了如指掌,可就对自己的事看不明白。即使被张居正救了,也还是作了人家升官执政的工具,自己还得感恩戴德,实在是冤枉之至。有什么办法呢?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会有“灯下黑”这样的古训呢?
辣手除奸
总的说来,明代是一个宦官专政的时代。宪宗死后,孝宗即位,在其执政期间,倒还算是平安。但时间不长,明武宗一即位,就宠信8个太监:刘瑾、马永成、谷大用、魏彬、张永、邱聚、高凤、罗祥。其中刘瑾智计尤胜,再加上略通文辞,能略知前朝掌故,便为其首,尤其因其善于投合皇帝的心理,受到了武宗的特别宠信,权势熏天,在朝中专横跋扈。人人侧目,称为“立地皇帝”。后来,逐渐发展到了谋反的地步。
明武宗时。吏部尚书杨一清与宦官张永一同带兵讨伐安化王。在行军的路上,杨一清对张永说:“宦官刘瑾祸乱宫廷,将来非闹出大麻烦不可,如果不除掉刘瑾,我们将来恐怕都没有好下场。”张永听了这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就向杨一清请教具体办法。
杨一清看到收到预期的效果,就从袖中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两封奏书。一封写的是有关平定宁夏贼乱的事,另一封写的朝廷中刘瑾将要发动政变的事。杨一清嘱咐张永说:“将来你率军胜利回京,去见皇帝时,先把有关宁夏的奏书递上,这时皇上肯定会公开问你一些问题,你就请皇上屏退左右侍官,装作回报前线问题的样子,趁机交上揭露政变的奏书。”张永问“如果皇上不相信怎么办?”杨一清说:“别人的话能不能使皇上相信,这还不好说,若是您讲话,对皇帝必定有效果。所以,您在讲话的时候,一定要头绪清楚,要考虑周到,万一皇上不相信您,您可以叩头请皇上立即将刘瑾召来,没收刘瑾的兵器,并劝皇上登上城门亲自考察。接着,您可对皇上说,刘瑾若没有反叛的行为,可以杀掉我去喂狗,然后再叩头哭泣。这样,皇上对刘瑾反叛的事肯定会相信,并会对刘瑾大为愤怒,除掉了刘瑾,您就会被重用。那时,您就可以把刘瑾当权时的错误及其后果矫正过来。吕强、张承业和您是千年来才出现的三个大德大才的人,盼望您立即行事,不能耽误片刻。”张永听从了杨一清的话,十分振奋地说:“老奴要报答皇上的恩德,何惜残年余生呢?”
回京后,张永去禀见皇上,他按照杨一清交给他的计策去劝谏皇帝,事情果然办成了。
刘瑾刚被抓时,皇帝下旨,送到南京执行死刑。但刘瑾找了一个机会给皇帝送信,乞求得到一两件破旧衣遮盖尸体。皇上看了,想起了刘瑾多年来对自己的奉迎,顿起怜悯之心,命令给他一百件旧衣服。张永听说后十分担心,害怕刘瑾东山再起,便与内阁中几个好友谋划,命令科道向上弹劾刘瑾,以防皇帝对案件反悔。但弹劾中波及到刘瑾下属的许多官员,涉及面太大,张永持此奏书来到左顺门,对几个进谏的官员说:“刘瑾掌权时,我们都不敢说话,何况你们呢?现在,只对刘瑾一人治罪,不要涉及旁人,不要伤了众官员的感情。你们把此奏书拿回修改,只弹劾刘瑾一人,然后再上奏皇上。”这样,消除了其他官员的疑虑,争取了人心,十分顺利地杀掉了刘瑾。
除奸必须要有决绝的手段,否则,便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由杨一清策划,宦官张永实施的除掉刘瑾的做法应该说是成功的。第一,抱定了事在必成的决心。第二,张永也是武宗宠信的宦官,由他出面揭发,显然更为有力。第三,在其后的弹劾中采取了首恶必办,协从者不问的方法,有效地团结了朝廷官员,孤立了刘瑾。刘瑾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一旦有丝毫的机会,他都会趁机蛊惑皇帝,东山再起。因此对待这样的人物,丝毫不能手软,也不能有失策之处。
逆境和不遇
身处逆境与怀才不遇大概是人生的两大不幸,但如何对待这两种境遇,却正是区别人的志向才具的分水岭。有志进取者。将此当做磨炼自己的机会,无志者消沉,听天由命。
在中国历史上,政归司马氏是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殊不知,这次政变的成功,主要原因就在于司马懿父子的韬晦之计。
三国时,魏曹芳继位。原掌管军权的司马懿升为太傅,但兵权实被曹爽掌握。司马懿不甘心大权失落,想重掌兵印。可如何才能如愿以偿呢?司马懿采取韬晦之计。魏王曹睿病故后,司马懿和宗室曹爽同为顾命大臣,一同执政,但曹爽年纪既轻,又是贵族子弟,凡事都交给富有经验智谋的司马懿去办理。曹爽喜爱吃喝交游,门下聚集了一帮朋友,有一天,大学者何晏对曹爽说:“大魏是曹家天下,不要过分相信外人。”
曹爽说:“先帝和幼子托付给我和太尉(司马懿),我当然要遵从遗命。”何晏冷笑道:“从前,老将军(曹爽之父曹真)与太尉一起领兵抗蜀,若不是三番五次受太尉的气,何至于早逝?”这话不禁引起了曹爽的愤恨。于是,他就与心腹一起谋划削掉司马懿的兵权。
曹爽与门客商量定了,就来见曹芳,说司马懿的功劳很大,应当加封为太傅,曹芳还是个孩子,不懂其中的关窍,就听了曹爽的话,把司马懿召来,封他为太傅,司马懿全无防备,大吃一惊,但又不能抗命,只有交出了带兵的印信。从此,军权落到了曹爽的手里。曹爽高枕无忧,经常带着家将门客出外打猎,有时几天不回城去,他的弟弟以及门客都劝他说,几天不回城,恐怕会有人发动兵变。曹爽笑道:“军权在我的手里,司马懿又在家养病,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