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上神,我们在蔡川镇……上神……”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抓不到听不实。阮七猛地从床上惊醒,满头的冷汗,“今儿?蔡川镇?”一个人慢慢的蜷缩靠在角落里,明亮的双眸不知看向何方,却是若有所思。
“七丫头,怎的还贪睡……咦,人呢?”木虚皱起好看的眉头,目光四处看了看,却不料瞟到桌上的一张纸:君一,蔡川镇,今儿。师傅,安好,七七独行。字迹龙飞凤舞的,怕是走的匆忙,木虚坐在那儿想了许久。
“七姑娘……七姑娘可在?”君一本是来问问阮七可要跟他一块离开,他已没有就在这儿的必要了。不料看到的却只是木虚一人,有些不解,却也没问出来。木虚扬了扬手中的信,“七丫头走了,不过,”看着君一狡黠一笑,“不过那丫头,让你去蔡川镇帮她寻今儿。”君一有些不信。上前几步拿过信纸,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莫不是吃准了他不会拒绝?当真让人无奈。
“你不阻拦她?”大抵是没想到君一会是这种反应,他本以为这人那般护他徒儿怕是舍不得她一人出去找寻呢,岂料人家根本没半点反应。君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木虚,“你是她师傅都不说些甚,我与她相识不过两三月,怎好生管那多呢?”知晓他话中的意思,木虚有些好笑,怎的说都是他有理,七丫头说的倒也不错了。
“小白啊,你说,是谁要陷害我啊?”阮七盘坐在悬崖边,低头摸着小白。那日送走今儿她本以为将小白一道送走了,岂料醒来时在君一那处竟见到这小家伙了,也是福大命大了。
小白哼唧了几声,软软的小舌头舔了舔阮七手背上的一个伤疤。阮七刚开始没注意到,只是感觉有些痒,随即突的一震,看向那个伤疤。是受雷罚留下的,在合谷穴处。“北月?如果……”脑中灵光一闪,许多疑问涌上心头,不由地凝眸沉思。
千回百转,定下心来,猛地站了起来,却不料忘了卧在腿上的小白,竟将它抖了落下去。不曾多想,纵身便是一跃,意欲拉住小白,却忘了那是悬崖。
“呀呀呀……出师不利啊!”所幸拽住了峭壁上的岩石,没直接落了下去,只是……下面云烟缭绕,一手捞着小白,一手抓着岩石,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被惊了还是怎么的,小白有些不安分,不停的扭动,扭的阮七差点放手了。“再动咱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有些气急,却不料小白动的更厉害了,几乎拽下阮七了。
阮七无奈随之一看,却发现下方似乎有一个突出的平台,算算距离也不算太远,权衡再三,放手坠了下去。衣裙被吹得萧萧作响,猛地一下罩住了阮七。
“咦,竟一点不疼,真是稀奇。”阮七扭了扭胳膊和腰,感慨不已,却听闻一声闷哼,“你倒是舒服,我可是被你压死了。”太过突兀,吓得阮七连忙站起来,然越忙越容易出错,一时不慎竟踩到裙摆,刚刚起身又猛地坐了下来。
苦了下方的那人,感觉身上轻了刚想起来,却又被猛地一压,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受伤了。“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吧!”说的极其咬牙切齿。
阮七忙起身扶过那人,却在看清的那一瞬猛地放手,那人又是一摔,“你到底要干什么!先是莫名其妙的摔下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拥抱挡住了,吓得那人一怔,忙推开怀中人,岂料阮七倒是抱得极紧,不肯撒手。“你你你……”
“火虎……”那人正是一路寻阮七来的火虎。几日前他探得阮七的消息,却被骗到这山中来,一招不慎,乱入这儿来,左走右窜,反倒到了这边来,谁知刚出来便被阮七砸了个正着。
“臭七?”火虎有些不敢置信,面色有些怪异,怕是那方害人的下作东西又来骗他,倏地点住阮七的肩颈,让她一时动不了,一旁的小白见此叫个不停。
阮七一怔,难道不是火虎?眼珠四转,搜寻有何办法,旋即开口,“你不是火虎?”“你不是臭七?”两人均是一震,这是个什么情况?
火虎伸手摸了一摸阮七眉间的梅花印,沉思些许,偏头朝阮七耳后看去,方才一笑,“倒是我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了。”随即轻捏了一下阮七肩颈,不料阮七立即反擒住他,“好你个火虎,敢跟我动手,看我不收拾你!”
她在平阳县才惹下人来,火虎却是早早与她分开了,别人又怎会伪装成他呢,更何况,这世间怕是叫她臭七的仅此一人了。
“你打算怎么办?”随手掐过一根枯草,火虎漫不经心的逗弄小白,阮七起身拍拍衣裙,从墨色玉佩中取了件袍子披上,沉声开口,“我要回无名山一趟。”火虎挑眉,“你怀疑是无名山的人做的?”阮七抱起小白,朝这石台后的山洞走了进去。
“只是想去看看。”火虎不由的摇头跟上,真是任性。眸中精光一闪,不过倒也有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洛熙一瞬跌过结界,望着床上突然变成一株灵草的今儿有些呆滞。月无痕定睛一看,“今儿是海乳草化成的。”怪不得平日里今儿只吃一些青菜,原来如此。
不容多想,轻持住有些蔫的叶子,精纯的灵力悄然向今儿输入,本没反应过来的洛熙见此也忙的将白嫩的小手贴在月无痕后背,心中不由有些责怪自己。
那日今儿让二人相助却被月无痕打昏,随之又被下迷药,谁知第二天一进来便被他的结界挡住了,若是当初帮他,怕是就不会这样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淡淡的白光拢过海乳草,今儿慢慢化为人形,二人长呼了一口气,还算可以,否则阮七那边怎么交代……今儿是海乳草?好似如今才反应过来,洛熙后退了一步,“这这这,今儿是一株海乳草?”
挣扎了许久,用力撑开厚重的眼皮,今儿勉强开口,“是啊,今儿,是灵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