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愧疚道:“这倒不知道了。大堂客人这么多,只有我一个伙计端茶上菜的,哪里会有空闲关顾客人进了哪个房间。”
齐小新疑惑道:“没有另外再开一个房间吗?”
小二为难道:“这也不知道了。不过,今天试剑大会一结束,客人相断回到客栈,客房早已满了,哪里还有房间可以供给两位姑娘住啊。”
齐小新点了点头,奔向二楼,来到他入住的房间前,见房内仍有微弱的烛,猜测可能是公孙皓临时将两位美人送到他的床上,以此成全他一番。
想到这点,齐小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但下一刻,有一个声音,它所充满的力量瞬间使得齐小新的身体僵硬如石。
“你对我做了什么?”
齐小新惊愕立在门外。他听得出,这是萧丽的声音,饱含愤怒,但听上去却是有气无力的。
“我……”房间内的另外一个声音。
一个“我”字,声音太短,辨不清是谁的声音,但却分明将声音的主人的性别指向男性。一个男子在他的房中,萧丽异常愤怒地责问这个男子对她做了什么?
齐小新脑袋空白了一瞬,但下一刻,他心中怒意徒升,挥出一掌,狠狠撞开了房门。
房间内,烛火摇曳。
便在房门推开的同时,房内的两种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或者是因为门外大量耀眼烛光涌入而造成的不适应。然后,目光的主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房门处。
门外,齐小新愕然立在那里。他扫视了一下房间,似乎是在确定并没有推开他人的房间,这才缓缓走入房内,然后,反手将房门合上。床前灯台只燃了一支红烛,烛光能够照射的范围不大,但却足够照亮了平躺在床的萧丽,她的半边胴体。公孙皓立在床边不远处,一丝不挂,目光惊慌,找不到一处地方可以落下。
然而,烛光照不到房门的位置,齐小新立在门边,黑暗拥着他,看不见他神情。所以,当萧丽望向齐小新时,她看见的,仿佛只是深远的黑暗。原本异常愤怒的情绪仿佛突然之间被黑暗吞噬了,顷刻消散。
两年来,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洞房之时,将最为完整的自己交给定下三年之约的他。无奈,天意弄人,让她经历如此一番折磨。更为无奈,他亲眼目睹了她这一生可能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而此刻的他,立在门边,不曾愤怒,没有咆哮,安静得如同夜色,在这房内流溢,却又挥之不去。
萧丽为他的安静感到惊慌。她已经顾不得去责问公孙皓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她只想知道他的想法。但凭她百般努力,她始终看不透前方那一片如同夜色一般的黑暗。她怔了怔,动了动唇,缓缓眨眼,最后她脸上唯一运动的只是一颗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晶莹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