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曾婕雅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家人说她吃了西红柿和辣椒。
“什么?你居然吃了你小舅舅送你的那两盆东西,那是用来看的,怎么可以吃呢?”周玉听了曾婕雅的话急的不行,连忙就要带她去看大夫。
“娘,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曾婕雅安抚着周玉。
“你怎么就知道没事,也有人吃了毒蘑菇几天才被发现的,也许中毒了你自己不知呢?听话,跟娘一起去看大夫。”周玉是真的急红眼了,这孩子怎么没人吃过的东西都往嘴里塞呢?拉着曾婕雅不由分说便要往镇上去。
无法,曾婕雅只得跟周玉一起去了,路上听了周玉念叨了一耳朵。直到大夫说曾婕雅的身体没事,周玉才放心了下来。
拉着曾婕雅又回了娘家,对着周玉轩就是一顿骂,骂的周玉轩莫名其妙,他姐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事情的头尾,周玉轩觉得自己也太冤了。“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将那两盆植物送给小雅可是给她装饰房间用的,我又没教唆她去吃。”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带回来的东西,小雅以前多听话啊,从来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周玉却依旧觉得自己弟弟才是罪魁祸首,曾婕雅在旁边几次想开口都被堵了回去。
直到舅侄女两人乖乖的认了错,并且保证以后再不对陌生的事物进行尝试,周玉才放过了他们俩。
等到周玉离开去找姥姥的时候,曾婕雅才终于和周玉轩说上了话:“舅舅,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也被我娘骂。”
“没事,你给我说说那东西的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周玉轩并不怎么在意刚才周玉的责骂,而且凑到曾婕雅的身边问她果然的味道。
“我觉得味道还蛮好的,应该可以作为一种食物,那种像柿子模样的果实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尖尖的那个吃起来很辣,比茱庾还要辣,我觉得可以用来调味。”曾婕雅看到周玉轩说道。
听了曾婕雅的话,周玉轩沉思了一下说道:“听起来是挺好吃的,你问你一下爷爷,有没有办法种出更多的来。”
“难道你们带回来没有问怎么种植吗?”曾婕雅好奇的问道,带回了成品却不知培育方法,这也太扯了吧。
“培育方法在异邦的手中,我朝现在还不知道。而且那些异族似乎并不知道这些是可以吃的,只是将他们当成了观赏物。”周玉轩说道,这个东西现在在晋朝还属于稀有物品,异族想来也是清楚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的。
“那我回去跟爷爷说一下,不过我觉得种东西也就那么几种方法:有种子可以长出来;从植物身上分枝出来;或者直接通过茎和果实埋在土地里面再次长出来。可以都试一下,然后就知道了。”曾婕雅是知道通过什么发育的,可是她不能说,只能从侧面提醒一下而已。
周玉轩听了点了点头:“小雅真的长大了,现在已经会帮助大人思考问题了,你说的没错,等会我便去信一封说予大哥。”
“我本来就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小舅舅你总是跑出去,没注意到是自然的。”曾婕雅对于周玉轩说她长大了的事情还是蛮高兴的。“小舅舅,你经常去乡下收蚕丝,那你知道蚕丝是怎样被做成丝绸的吗?”
“这个我倒是听过一点,小雅是打算自己家做丝绸吗?”周玉轩开玩笑的问道,现在曾婕雅家都已经种了一山坡的桑树了,他自然是知道她们家打算养蚕的,只是没想到还想自己做丝绸。
“对啊,我想试试。”曾婕雅笑的起来的时候嘴角的酒窝更深了。
“我只知道是要先放在热水里面煮,然后再从煮的松散的蚕茧里面找出头绪,将丝抽出来以后再进行纺织。具体的工艺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过,不过人家的蚕茧都是要完整的,你剪烂了的肯定不行。我记得娘的老家是在苏州那边,你可以去问问姥姥。”周玉轩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往日见过的,但他也就是清楚步骤而已,并不知道如何操作。
“那我去问问姥姥,就不打扰小舅舅了,小舅舅你去忙吧。”曾婕雅还真不知道姥姥是苏州人,从来都没听说过。
跑到姥姥的房间,又被姥姥搂着说了一回,曾婕雅讨饶了几句,才将话题引到了蚕丝这一块。
“姥姥,我刚刚听小舅舅说您老家是苏州的,难怪您将我娘的手艺教的那么好。”
“你娘的手艺可是青出于蓝了,比我强了不少了,你小舅舅怎么想起跟你说这个了。”听了曾婕雅的话,姥姥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因为我刚刚问小舅舅蚕丝是怎么做丝绸的,小舅舅他不知道,让我来问您。”曾婕雅笑的特别讨巧。
“那你可问对人了,姥姥家以前就是做这个的。”
“真的啊,姥姥,您快给我说说。”曾婕雅听了这话可真是高兴坏了,连连催促姥姥给自己讲,这可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啊。
姥姥慢慢的将如何选蚕茧、如何剿丝、如何抽丝等一一细说给曾婕雅听,曾婕雅才知道原来一块丝绸的形成需要这么多的步骤。
“姥姥,等明年我的蚕多了,结了茧,您一定要教我啊。”曾婕雅觉得姥姥就是一块宝啊,她之前还在愁着明年怎么将茧卖掉,现在有姥姥在,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嘛,这都快形成生产一条线了。
“当然可以啦,不过小雅你学这个是打算自己弄吗?那可还差一些工具,没有那些姥姥也做不出来。”见到曾婕雅发亮的眼睛,姥姥问道。
“对啊,姥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工具可以让小舅舅帮忙带回来的。”曾婕雅的甜话是不要钱似的往往外冒。
“咱小雅的嘴可真甜,今天吃了不少的蜂蜜吧。”姥姥被哄的合不拢嘴。
曾婕雅就是有这个本事,对于她乐意奉承的,捧着的,她可以将那人哄的高高兴兴的。对于她厌恶的,也是不假颜色,嘴里面的话有时候也挺毒的。
留在姥姥吃过午饭以后,曾婕雅才和周玉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曾婕雅才发现家里面好像有客人,而且还传来陈丹的哭闹声。
以为陈丹出了什么事情,曾婕雅急忙跑了进去。便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那里大声的说着什么,混杂着陈丹的哭喊声,曾婕雅的脸色便不好了。
“这是谁家的狗在这里叫唤,扰人清闲呢?”曾婕雅冷着一张脸扫了四周一眼。
从陈秀手里接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陈丹,拍打着她的背。椅子上面只坐着陈秀一人,看来爷爷出门还没有回来。
“说谁呢,你这死丫头片子说谁是狗呢?”坐着的妇人见到曾婕雅进来看都没有看她,出口就骂她狗,哪里还能受的了。蹬的就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插着腰指着曾婕雅骂道,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曾婕雅的脸上了。
“谁应便是说谁,被这唾沫星子沾到也不知会不会染上疯狗病,看来明日还得找大夫看看。”曾婕雅掏出手绢,淡定的擦着脸。
“你这小孩哪里来的,你家大人没教你见到长辈要问好吗,这点家教都没有。”说着便要动手扯曾婕雅,陈秀在一旁听了脸色立马就变了。
“我只见到了一条疯狗在这里乱咬人而已,这是我家,我允许你进来了吗?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去官府告你的。”曾婕雅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往那妇人砸去,唬的她连连后退。
“啊!”这一声却是周玉叫出来的,她刚进门就见到那妇人想动手打曾婕雅,旁边还有人帮衬着。猛的向那妇人冲了过去,将曾婕雅和陈丹互在自己的身后。
陈秀被这一幕气的全身发抖,指着那妇人“你……你……你……”却说不出话来。
那妇人先被曾婕雅吓了一跳正心神不稳,一时不查被周玉推倒在地。
“杀人了,杀人了啊!小小年纪便这般狠毒,长大还得了,看谁以后还敢娶你。”妇人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看着那鼻涕与眼泪齐飞的场景,曾婕雅都恶心的想吐。
“叫啊,再接着叫。”曾婕雅推开周玉挡着她的身体,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往妇人脸上比去。小小的年纪,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无一丝暖意。“你们闯进我家行窃,却被发现,你们说这个罪名怎么样。”
“官府才不会相信你,我是来接我侄孙女的,我侄子可是亲自得过贤亲王赏赐的人,我儿子还是举人,他是官身。”妇人自然是不怕去官府,她觉得自己的依仗多,而且也从来没做过曾婕雅所说的那些事情。
听了妇人的话,曾婕雅只觉得好笑,而陈秀和周玉看着这样的小雅已经有些发懵了,只有陈丹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