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其远说完这句话就把眼睛闭上了,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舍小香听的路其远的话,擦了两把眼泪,点了点头一转身就不见了。路其远刚才也真是累活了,腿断了还奔出这么的远,连疼带累,又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路其远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路其远才睁开了眼睛。睁开眼一看,胡地北黄远行柳行雷这三位都在床边垂手站立,等着他睁眼呢。路其远一见这头三排教主都在呢,用胳膊一拄床面就要起来。
胡地北急忙一探身子,伸手按住路其远的双肩把路其远又给按回到了床上:“先生,我们听到小香说咱们真的要远征了。”
路其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远征,我要为聪明报仇。”
胡地北点点头:“先生,此次聪明尽忠,也是他求仁得仁,先生不必过多的悲伤。”
路其远把眼睛挨着个的看了这三排教主一眼:“我没用他尽忠,他为我死,我不是皇帝,也谈不上尽忠。可他是我的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你们记住了,我不希望谁死,更不希望谁为我死。都他么扔了什么尽忠的想法,咱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但是这回我们要给聪明报仇,谁杀我兄弟,我给他斩草除根。”
路其远从山里出来,打过人可几乎没有杀过人。他没这么大的仇恨,天下万物,都是生灵,路其远不觉得谁有权利杀谁。可这次路其远是恨透了这个后天,路其远恨不得把他们都抓到眼前,一个个的亲手杀了。
胡地北黄远行柳行雷三个人眼睛都是通红,三人一起鞠躬:“先生,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兄弟们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路其远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告诉兄弟们,等我三天。你们把白老太太叫来吧,我要跟他合计点事。”
胡地北三人一拱手:“属下告退,这三天我们大军准备妥当,等先生令下。”说着三人转身不见,不大会白老太太来了。
路其远点了点头:“白老教主,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这腿要尽快的好起来。”
白老太太做到了床边,伸出两只手捋了捋路其远的腿:“先生啊,您这腿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好。”
路其远看着白老太太:“不行,我等不了。我已经跟地北行雷他们说好了,三天我就要出征,我等不了一个月。”
白老太太也看着路其远:“先生,我知道您这是心疼聪明,聪明在天有灵,他也会欣慰的。听老太太一句话,先生,咱们还是等等吧。”
路其远把脸仰向了天棚:“不行,我也会一些的医术。我能用偷天换日针法把疼止住,我需要你把我的骨头给固定下,不至于行动的时候把骨头给错开。”
白老太太本来想要劝一劝路其远,可是看着路其远的目光,白老太太又把话咽了回去。白老太太知道劝路其远的话是不用说了,说了也没用。
低头想了想白老太太看着路其远:“先生啊,您说的这个也行,但是您可要遭些个罪啊。”
路其远眼光一动都没动:“我知道,是您白家的熔刀封骨术吧。”
白老太太点点头:“先生,既然您听说过,那就应该知道这门医法的痛苦吧?”
路其远点点头:“有幸见到白家的不传之秘,我也算是三生有幸。咱们马上就开始吧。”
白老太太微微一笑:“先生不要着急,我准备准备,咱们下午再开始。”
路其远把眼睛闭上:“多谢四排教主,三天后我一定要走。”
没有回答,路其远歇了一会睁开眼睛,那白老太太早就走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所有的人都是心里有火,中午这顿饭谁都没吃。本来路其远也是没有食欲,可是一想不行,自己一会还有个大手术,不吃饭那可不行,一定要保持体力。
“我要吃饭——”路其远在床上大声的喊,不大会三个女孩都跑了上来。梅媚邓佳慧齐琳娜三个人全都是眼睛通红,看见路其远瞪着眼睛看着天棚,三个女孩都高兴的跑了过来,邓佳慧远远的就喊:“其远哥,你醒了?”
路其远谁都没看,眼睛还是盯着天棚:“我要吃饭。”
本来三个女孩都不哭了,梅媚一见路其远的脸色苍白,只是怔怔的看着天,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其远,你……吃什么?”梅媚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忍着哭。
路其远谁都没看:“什么都行,你们去吧,我要马上吃饭,越快越好。”
三个女孩觉得路其远有点不像平时,可是谁也没太注意,都以为路其远这是受伤太重,没有心情。听着路其远说三个女孩赶紧跑下楼去,路其远叹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既然准备远征,就有了死的准备。看着后天派来的人路其远就知道,这个后天的实力绝对是不平凡。自己这次去,到底能不能回来,说实话,路其远也不知道。所以他希望几个女孩能快快乐乐的,最好能把他给忘了。
不大一会,邓佳慧第一个就跑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方便袋:“其远哥,这个肘子是大牛的,你先吃,那边正炒菜呢,得等一会。”后边两个女孩也拎着方便袋,里面还有烧鸡鸭子。
路其远点头让三个女孩把东西放下:“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三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到底是吃东西还是休息啊?三个女孩看了看路其远,这才疑疑惑惑的下了楼。
路其远把东西都拿了出来,张开嘴用力咬着。吃了半个肘子,一个鸡腿,还咬了好几口鸭子,路其远愣是一点的味都没吃出来。
吃完了东西把那些方便袋扔到了一边:“白家教主何在——?”
几道光芒一闪,胡地北黄远行柳行雷白老太太灰延庆五排教主都到了。路其远谁都没看,伸手把被子一揭:“四排教主,来吧。”
白老太太看了看胡地北,胡地北叹了口气:“白家大妹子,先生主意已定,那就来吧。”
白老太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明晃晃亮堂堂,足有一尺来长。白老太太把钢刀往嘴里一咬,再掏出了一根白色的头绳。两手一抬把满头披散的白发用绳子一笼,在头后扎好。
然后坐在了路其远的床前,伸出手来两手一撕,咔嗤一声,把路其远的裤子给撕开了。撕开了裤子里面就是白色纱布包的的腿,因为路其远的腿上被骨头给刺透了,不只是骨肉,皮肉的伤本来也很严重。
老太太没用嘴里叼着的刀,伸出手指,用指甲一划,就把纱布划开。路其远笑呵呵的看着白老太太:“您这指甲赶上刀了,可是我这外裤您怎么不用指甲啊?这撕的破头乱齿的。”白老太太也乐了;“先生,撕的还是割的,反正你这条裤子都是要不得了。”
路其远哈哈大笑:“也是也是,怎么也不至于补起来穿吧。”这是路其远回来之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五排教主都知道,路其远不是开心,而是他即将要能为兄弟报仇,去饮仇人的血了。
这个时候白老太太已经把刀尖放到了路其远的腿上:“先生,老身可是要动手了。”
路其远又把目光投向了天棚:“来吧,不用担心,我想着我兄弟腿就不疼了。”
白老太太也就没废话,手一挥,就见寒芒一闪,路其远的腿就像是割开的猪肉一样的裂开了。白老太太看了路其远一眼,伸手把刀一晃:“几位兄弟,帮忙。”
胡地北黄远行柳行雷灰延庆四个人每人一只手就搭到了白老太太的背上,白老太太刀光闪了几闪就变成了红光。那把刀刚冒出红光就慢慢的变成了白色,不是白纸一样,而是耀眼夺目。再等一会,那刀竟然微微发软,竟然像是融化了一样。
不是像,而是真的在融化。不大会那刀就熔成了铁水,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白老太太手上非常的稳,每一滴铁水滴下来,都落在路其远断开的腿骨上。每一滴铁水滴下来,路其远的全身都是一抖,什么刮骨疗毒,这和路其远这熔刀封骨比起来,那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滴了三滴,路其远嘴边就都是血了。嘴唇全都咬破了,脖子上两边太阳穴,那青筋血管都蹦起来多高。两只手握的拳头都嘎吱嘎吱直响,可路其远愣是一声没吭。
五个教主看着那白炽的铁水每滴一下,骨肉相交的地上都冒出了一股子青烟。不大一会,屋子里都洋溢着燎毛烧骨的味道。这五个教主不由得瞅了路其远几眼,路其远嘴边都是血,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天棚。
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先生,忍住了,最后一下。”没等路其远反应呢,白老太太一伸手就抓住了路其远的这根腿骨,路其远身子一挺,就昏了过去。等白老太太把手拿开,那剩下的半截熔刀已经不见了。这半截熔刀,已经被白老太太全都给捏到了那根腿骨的里侧。
白老太太看了看路其远满嘴的血,摇了摇头,手上光芒一闪,一根针就出现到了手上:“诸位兄弟可以了,我给先生缝合。”也不见有线,白老太太运针如电,路其远腿上裂开的肌肉就被拉扯到了一起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