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玉化的液体越来越红,红色把张守城的脸膛都映的通红,就像是在炼钢打铁。路其远都能感觉到那玉液的热量散发,可张守城就仿佛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在那里闭着眼睛。
又过了没一会,玉液慢慢的凝固成玉牌,玉牌的红色慢慢褪去,一种晶莹的颜色显露了出来。再过一会,那玉牌上慢慢显露出刚才路其远看到的八卦阴阳鱼的图案,然后张守城睁眼一伸手,那玉牌整好掉在他的手上。
“师弟,你以后的责任重大,师兄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块玉牌你可以贴身佩戴,妙法日后自然显现。”张守城的神色略显疲惫,刚才估计也耗费了不少的心力。
我去,这人情大了去了。路其远也算开了眼,头一回见心力如此的神奇。本来道家炼丹炼器那都需要上好的鼎炉,天地间的奇火异火。可张守城这一手以心化玉,那比传说中的三味真火还要神奇。不见火焰,不见法力,除了那玉液的温度,路其远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张守城抹了一把额上的薄汗,拿起茶杯一口饮下:“师弟,礼物送到,为兄就要告辞了。”
这怎么能行,路其远急忙站了起来:“师兄,你这怎么可以马上就走呢?来到师弟这了,怎么也得让师弟好好招待一番,最少你也得住个十天半拉月的。”
张守城呵呵一笑:“吃喝本是身外事,怎及我半缕清气,一颗常心。师弟,以后有缘,咱们还可再见,为兄告辞了。”说完也不见张守城怎么动作,人就飘然出了离凡尘。这人走出离凡尘,每一步,每在一个位置,都好像本来他就应该在那里一样。那么的理所当然,连路其远也没有兴起拦阻之心。
等张守城走的不见了人影,路其远这才反应了过来,追到门外,哪里还有张守城的影子。怨不得张守城昨天弄的钱,今天晚上才来,原来一直在玉石上刻画阵法。路其远戴着玉牌就能感受到玉牌里蕴含的力量,那不是法力,不是道力,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融玉才用了二十多分钟,可刻画阵法却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可见这个阵法有多么的庞大复杂。路其远真是期待。
得了,路其远给柳亚男打电话,要来了刚才那六个人中领头小伙子的电话号码。路其远打了个电话就领着郎缘倾出去了,带着郎缘倾是路其远不想中间生出其他的事端来。
找到那个小伙子家的时候,那小伙子感觉都要崩溃了。人在受了惊吓或者惹了祸的时候,第一时间都是会觉得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真要连家都不安全了,那真有一种要崩溃的冲动。
小伙子还没结婚,家里就和老妈两个人过日子。路其远冲着那小伙子一乐,那小伙子也一乐像哭似的,没办法只好让了进来。
老太太有六十多了,身体相当的不错。一见路其远和郎缘倾急忙要去倒水:“哎呦,你们都是小海的朋友吧,在大娘家不要客气,吃饭没呢?”路其远看着这老太太就有种亲切的感觉,看郎缘倾的目光也是如此。要不人家张守城非给这老太太符呢,普天之下,要求张守城一符,纵然是百万千万也得不到。送给这老太太说明老太太还是个有福之人,难怪路其远郎缘倾也感觉亲近。
路其远急忙把老太太搀住:“大娘,你可别忙活了,我一会就走。我今天来是为了你被骗的事情……”
老太太先是有点茫然,然后狠狠的瞪了她儿子一眼:“是这小子说的吧,大娘没被骗,大娘知道那是一个高人。这事你们可别跟着瞎掺和,冒犯高人那可是有罪了。”
路其远笑了,有福缘的人就是这样。即使他们不知道哪里是好的,哪里是坏的,可冥冥中自有指引,让他们趋吉避凶,遇难成祥。
路其远点头:“大娘您说的对,那是一个高人。我今天也见了他,特意来和你们解释的。大娘,那人留给你的那叠纸你还留着吧?”
老太太伸手从怀里就掏出了一叠白纸:“我儿子还要扔了,我抢下来的。”
心力画符本来就是路其远也难以分辨,不过此时路其远带着玉牌,心里有所感应,那三张符纸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一样的显眼。路其远伸手从里面把三张符纸捡了出来,把其中两张叠成了太极结。然后把一个递给老太太:“大娘,一定要贴身揣好,能让你逢凶化吉。”
然后把另一个递给了那个小伙子:“你这是沾了你老娘的光了,贴身揣好。”路其远本来是不想给那个小伙子,可一个老母亲最大的幸福也许就是儿子平安,怎能让她老来丧子。
说完路其远把最后一张放在那小伙子的胸口:“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要相信我,这张符给你带来的好处是你用什么都换不来了。”郎缘倾知道路其远的心意,等路其远说完,他都从厨房找了把菜刀回来了。
那小伙子还不明所以,郎缘倾一刀就劈了过去。一道尖锐的风声,路其远早就抢先一步扶起老太太转身往回走,所以这一刀老太太压根就没看见。
那小伙子看见了,但是郎缘倾多快啊!他看见了也没个毛用,连惊吓的喊声都没发出来呢,刀就砍到了那小子的胸口。瞬间红光崩现,那张纸符就像是突然被火点燃一样。红光中那菜刀除了刀柄,其余已经不见。就像是突然被气化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小伙子一声惊叫还在嗓子眼呢,就如同这菜刀一样被分解了开。
场面太神奇了,那小伙子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郎缘倾把剩下的菜刀柄塞进了小伙子的手里,转身也跟着路其远和老太太进了里屋。
路其远从兜里掏出了一万五千块钱来,有福之人自当有福报,何况自己目前也真不差这点钱。
“大娘,这是那个高人让我给您的。他只是一时的手头不方便,算是跟您借的。”老太太当时就急了:“这怎么能行,我知道那是高人,我这不是让高人怪罪吗?”
路其远一把把钱塞到老太太的手里:“大娘,这您得收下,要不要影响高人的修行呢,那罪过可就更大了。”说完带着郎缘倾转身就走。
老太太要跟着送走两个人,路其远死活没让:“让您儿子送就行,您老就在屋里歇着吧。”
那小子还在客厅傻着呢,路其远一搂他的肩膀,那小子就跟机器人一样跟着路其远走到了门口:“明天一早你去一趟市局刑警队,把案消了吧。我也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你捡大便宜了,多了一条命。”
说完路其远带着郎缘倾下楼走了,没多少时间那小伙子就在自己家门口这顿扇自己的嘴巴,白瞎一张啊!
走出了小区路其远跟郎缘倾也没坐车,路其远看着满天的星光想要走走。郎缘倾在一边跟着,路其远瞅了一眼,多少有点不太合意。这要是梅媚多好,反正是个女的也行啊,不过胡秀波不算啊。
虽然不是尽如人意,但是路其远也挺享受在这样星光下走走。想想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大劫,现在的星光到时候是不是还能看到?就算能看到,那个时候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心境呢?
郎缘倾看着路其远仿佛有许多的感慨,就紧走了两步:“路哥,相识是缘,相知相守也是缘。我们认识成为朋友,这也是缘。那劫数也是缘,只不过缘法不同而已。缘来缘去,缘起缘灭,这个可能是上天都说不清楚吧?缘分没到,我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缘分来了,我们应缘而起,做当做之事就可以。”
路其远仿佛是头一回认识郎缘倾一样,仔细的看了看郎缘倾:“说的好,可见这些事情你也知道了。是家里父辈告诉你的吧?不过你的心态真好,我就想问一句,你和秀波是怎么样的缘法啊?”一说到这个路其远的心就感觉寒了一个,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新婚之夜,跟另一个比小伙子还小伙子的新娘,我去,画面太美。
一说到胡秀波,郎缘倾的嘴角就浮现出一种类似白痴一般的笑容:“我就是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喜欢她白皙的小手,喜欢她任性的小嘴唇,喜欢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喜欢她……”
路其远捂着嘴就跑,怕吐在道上。
郎缘倾好不容易碰见个能倾诉的人,话还没说完呢,抬眼就见路其远已经以百米九秒三的速度跑出去五十米开外了,那还了得?撒腿就追:“路哥,我还没说完呢,你等我会啊?”
郎缘倾本体就是狼妖,那脚程也是相当的不慢。路其远在前边一边跑一边的喊:“放过我吧……”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这俩小伙也是在太张扬了,虽然现在也不算啥新鲜事,可是毕竟还不算主流啊。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路其远自己挑起这个话头的。本来郎缘倾一直就没有得到胡秀波的好脸,一肚子的委屈早就想找人诉说一下了,这回可好,有路其远提起话头,郎缘倾还能放过?
“路哥,等等我啊,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
路人更是兴奋,这是要表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