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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杀死美国议员(2)

电话挂断了。可恶,这疯子不打算停下来了!白杨蹲下身来,在尼古拉斯参议员的衣服上摸索起来。白雪问:“你在干什么?”

“卡尔那家伙说在他身上留了第二条线索,我得找出来。”白杨刚说完,就在尼古拉斯的裤袋里摸到了东西。他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纸条。他撕开塑料袋,将纸条取了出来。

Υπερiων,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

当约翰·罗伯逊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时,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呼,终于审完了,这家伙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他将手机开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十五分,是不是该去叫点外卖过来当晚餐呢?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食堂吃饭了,因为每当他一想到食堂那味如嚼蜡的食物,他就顿时没了食欲。在他正琢磨着吃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雪打来的。

一定有时为了那件事。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苏菲,如果你还要跟我说那个传说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机号码暂时拉进黑名单里去。”

“传说已成现实。”对方语气冰冷。

约翰身体一颤:“苏,苏菲,你说什么?”

“就在十五分钟前,有一个人在林肯纪念堂后面的波托马克河内淹死了。”白雪说着,停了一下,然后问,“约翰,你现在是坐着还是站着?”

干嘛问这个?“站着,怎么了?”

“哦,那你找个地方坐下,或者找个栏杆扶着。”

搞什么鬼?约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了沙发上:“好了,我现在坐下了。”

“坐稳了吗?”

约翰愈发不耐烦:“坐稳了,你究竟在搞什么,苏菲?”

“那个被淹死的死者,名叫尼古拉斯·诺顿。”白雪一顿一顿地说了出来,尤其是当她说到“尼古拉斯·诺顿”的时候,她将音发得很重。

“你说什么!?”约翰触电似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是说参议员尼古拉斯·诺顿!?”

“是的,我现在就在他的尸体旁边。我们试图想救他,可他还是死了。”

“你是说你们知道他会被杀?”约翰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圈,“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白雪的语气一贯的冰冷:“抱歉,约翰,我通知过你,可你说那是传说就没当一回事。”

约翰被白雪抵得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苏菲,你现在是不是在林肯纪念堂后面的那条河畔?”

“是的。”

约翰点了点头:“很好,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赶过去!”

在等待约翰到来的过程中,白雪开始着手破译起这段谜语,她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Υπερiων,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她将“Υπερiων”这个希腊单词输入到了黑莓手机的谷歌翻译里,随即就得到了被一个翻译过来的英文单词“Hyperion”(许珀里翁)。通过维基百科,白雪得知,许珀里翁是十二泰坦巨神当中的太阳神。

“为什么会是太阳神?”白雪感到疑惑,“这个季节,晚上七点根本没有太阳。”

“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白杨说,“有什么东西是用来象征太阳的?”

“额,不知道我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合不合适,但是……”爱伦浑身透湿,他冷得浑身发抖,“但是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我想去换身干衣服。”

“当然,那边就有家衣店,”白雪指了指自由广场方向说,“你可以开车过去。”

爱伦接过白雪递给他的车钥匙,钻进了宝马里,然后将车朝着自由广场开去。他刚离开不久,宾夕法尼亚大道方向就有两辆鸣着警笛的黑色别克轿车向着白雪和白杨开了过来。两辆车并排停在了路边,从车上面下来了八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是约翰,在约翰旁边的是柯布,而其他几位也全都是与白雪同组的同事。

“苏菲,这位是你哥哥?”约翰上前一步说。

“当然。”白雪点了点头。

约翰将身体转向白杨,笑盈盈地说:“威尔先生,很荣幸见到您。“

“见到你也是我的荣幸,约翰探员。”白杨与他握了握手。

约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严肃,他朝着尼古拉斯参议员的尸体走去。他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尼古拉斯的脸,然后说:“死者确实是参议员尼古拉斯·诺顿,看上去,他是被淹死的?”

白雪也走到尸体旁,她点着头说:“是的,爱伦去救他,但是他还是被淹死了。”

“爱伦?”约翰眉头紧锁,“谁是爱伦?”

白雪意识到约翰还不认识他,于是解释道:“哦,爱伦·彼得·贝尔,是和我们一同前来的曼哈顿警局的警察。”

“那么他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哦,他救人的时候衣服全部打湿了,现在到自由广场那边的服装店换衣服去了。”

约翰拽了拽尸体右脚上被牢牢套住的割断的绳索,系得可真够紧的!“我猜凶手肯定是把死者绑在某个重物上沉入河底的吧?他是为了防止死者浮上来。”

“嗯,爱伦说他被绑在了一块巨石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约翰注意到了白雪手中的纸条。

白雪将纸条递给了约翰,然后说:“这是在尸体上发现的,是绑匪留下的线索。他在按照一个传说行事,每个小时会杀掉一个人,下一个人是在七点,这张纸条就是在告诉我们下一个人将要被杀害的地点。”

“这第一个单词好像不是英语……”约翰指着纸条上的字说,“像是希腊语。”

“对,翻译过来是许珀里翁,是古希腊十二泰坦神中的太阳神。”白雪说,“第二个地点肯定与太阳有关,而这个季节晚上七点是没有太阳的。”她说着指了指天空,现在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暗了下来,“所以,我们怀疑,‘太阳’并不是指真正的太阳,而是某种象征意义,是某种包含了‘太阳’这个含义的东西。”

“‘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约翰问。

白雪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正在想。”

约翰站起身来,拧动了一下脖子说:“你们认为凶手是从哪里把被害人推进河里的?”

“嗯……根据当时参议员在河水中的位置,我可以推测出应该是在桥上。”她说着指了指阿灵顿纪念大桥,“就是那儿,离引道不远的地方。”

约翰朝桥那边看了看,然后说:“走,我们到桥上去看看。”他刚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对走在最后面的两名探员说:“你们两个留下来保护尸体,其他的全部跟我来。”

他们很快走到了桥上。约翰扶着大桥的护栏看了看底下的河水,“这地方还挺高的。”他自言自语道。他回头看了看桥上的车流,现在仍然来往着许多车辆。“凶手肯定是将车开到桥上,用车身挡住右侧一部分桥上司机的视线,然后将早已绑上石块的尼古拉斯参议员拉出了车外……不,等一下,这件事情通常情况下必须得两个以上的人来完成。一个人缚住被害人,另一个人负责搬石头……”

“不,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白雪否定道,“凶手可以用枪威胁被害人,让被害人自己翻过护栏站在桥的外侧边沿上。这时凶手只需要搬起那块巨石,然后扔进河里,巨石就会牵动绑在被害人叫上的绳索将被害人带入河里。我认为凶手很可能会这么做。因为在不断有车流通过的大桥上,参与的人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

“用船。”柯布突然说。

“船?”

“是的。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从桥上把被害人推进河里,动静应该会特别大,可为什么当时大桥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并且报警呢?这是非常不合乎常理的。所以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用船。大型船舶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猜想凶手用的可能是快艇之类的比较容易搞到的小型船只。凶手用快艇载着被害人沿着河道驶入大桥的桥下,然后将被害人推进河里,这样动静既小又能确保不被发现,风险降到了最低。之后凶手直接把快艇开走就行了,他可以随便找个河岸停下来,然后上岸……嗯……也许他会在岸上事先准备一辆车,上岸之后他会开车逃跑。”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约翰拍了拍柯布的肩膀说,“我打电话给道路交通管理局,看看大桥以及沿河公路上的监控录像有没有拍下什么。”

爱伦将车停在了距离华盛顿国家纪念碑不远的一家名叫“花花公子”的成衣专卖店前,这座成衣店位于纪念碑周围开阔的绿茵草坪上,是一座规模不大的独栋建筑。尽管他将车内的暖气开得很大,但是那种被从内到外湿透了的衣物紧紧包裹着的感觉是十分难受的。他打开车门,外面的寒气瞬间侵入潮湿的衣服,他感觉再次回到了水里。

当他狼狈不堪地冲进成衣店时,体态丰腴的黑人老板娘向他开起了玩笑:“先生,今天外面好像没下雨,您掉进河里了?”

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可没工夫跟你闲扯!

爱伦看了看货单,发现这家成衣店的衣服品种非常多,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他对老板娘说:“我需要一件皮革外套,和一件衬衣,都要大号的;下身我需要一条弹性好一点的三角内裤,以及一条穿在外面的牛仔裤,牛仔裤的尺码我要28号的。嗯……暂时就这么多,你帮我挑几件便宜的,我的卡里没多少钱,太贵的我可买不起。”

今天来了位大客户!老板娘显得很高兴,她服务态度极好地说:“好的,先生,我这就帮您挑选,本店的衣服可全都是物美价廉的,并且穿在您身上一定非常合适。”她说着走到衣架前,开始帮爱伦挑选起来,“先生,您好像不是华盛顿人,我猜……您一定是纽约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爱伦有些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娘得意地笑了笑:“因为你说话有一点纽约口音,虽然很少,但是我能听的出来,因为我老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人。他是个天文学家,现在在天文台工作。”她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背带的由两个同心圆组成的环状挂坠,“这就是我老公送给我的,我从结婚那天起就一直带着,除了洗澡,我从不摘下来。”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爱伦问,“看上去很便宜。”

“他说这叫什么‘环点符’,在天文学符号里面象征太阳,他说希望永远有颗属于我的太阳守护在我身边。”老板娘正在挑选内裤,“对了,你知道吗?其实就在我们店门外不远处的那个纪念碑,就是那个华盛顿国家纪念碑,你看到了吧?”

爱伦朝玻璃门外望去,由于视线遮挡,他只能看到纪念碑的一半:“嗯,怎么了?”

老板娘开始挑选起牛仔裤:“其实那个纪念碑的底部就是个环点符,我老公说的。他还带我去看过呢,确实是那样。华盛顿纪念碑的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底座,底座上有一个用黑色碎石沥青铺就的圆环,而这个圆环里面还套着一个同样材料铺就的直径较小的圆环,它们是一对同心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老公一直认为最初在这么设计的时候就是具有象征含义的,他说那象征着太阳。”

象征太阳!爱伦突然想到了那条线索——“Υπερiων,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

“象征太阳?”

“是的,而国家纪念碑伫立在这颗太阳的中心,你觉得像不像是纪念碑从下面刺破了这颗太阳?他说纪念碑其实在代表着美国人想要击败太阳神,征服一切的雄心壮志。当然,我一直不敢苟同,那都是阴谋家们暗地里揣测出来的。”

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

在华盛顿,没有任何一个建筑比这座代表国家形象的方尖碑还要高,这是政府规定的。所以,在象征美国最高政治集权的首都华盛顿,人们反而看不到像纽约那样仿佛刺穿天穹的摩天大楼。被刺破的太阳高于一切!华盛顿纪念碑既刺破了“太阳”又高于一切!

下一个处决地点,就在眼前的华盛顿纪念碑!

我得赶紧给苏菲打电话!爱伦这么想着,掏出手机,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波托马克河的河水给泡坏了,根本无法开机。该死!“老板娘,能借用一下你桌上的公用电话吗?我手机坏掉了,现在有急事,需要打个电话。”

“当然,当然可以。”老板娘说着,抱着一摞衣服走进了更衣室,“先生,衣服已经为您挑好了,我放在了更衣室里,您等会儿直接到更衣室里穿上就行了。对了,您需要支付五百二十一美元的现金,建议您先刷卡。”

道路交通管路局的工作人员调取了五点五十到六点十分这之间的阿灵顿大桥,以及沿河公路上面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确实正如柯布所说,在五点五十六分的时候有一艘快艇从波托马克河的上游驶来,然后停在了阿灵顿大桥下。监控录像很模糊,而且又有桥身遮挡,所以并不能确定凶手身份。只能通过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判断,凶手是在六点整的时候,掐算好了时间,将被害人推进河里的,紧接着快艇朝河道下游驶去。约翰已经派人到下游去搜寻那艘快艇了。而现在,他们正开车赶往华盛顿纪念碑。

华盛顿纪念碑位于国会大厦、林肯纪念堂的轴线上,它是为了纪念美国首任总统乔治·华盛顿而建造一座主体建筑材料为白色大理石的方尖碑,它的截面呈正方形,底部宽为22.4米,总高度169米,相当于50层楼的高度,可从底部乘坐电梯以每秒2.4米的速度直达顶部,总时间不超过70秒。游人登上顶部之后,可以通过尖顶上的小窗眺望华盛顿全城,如果碰上天气良好,视野还可以延展到与华盛顿特区接壤的弗吉尼亚州和马里兰州。

纪念碑的内部有的墙壁上共镶嵌着188块由私人或者团体赠送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石,其中一块刻有中文的纪念石来自于当时正逐渐走向末路的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清政府。该纪念碑开工于1833年,中途工程停摆了长达22年的时间,最后终于在1876年重新复工,于1884年12月6日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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