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花开,我们相守一片赤诚,愿你与我同在,愿心与梦共舞。”沐雪夹着书签的书页上这一句话突然引入眼帘。
高一的第二个月开始了,她的成绩依旧是不高不低。而因为势力范围的扩大,同学们之间的议论已经传开。他们的指指点点沐雪在初中已经经历过,习以为常。
但是某天班上有人骂她是****,捏造了她与黎辰的相处方式,使班上的众多同学对她充满了厌恶。
“你们知道吗,李沐雪是个****,纠缠着我们家黎辰不放,每天还在放学路上勾引他。”
“天哪,难道她不知道黎辰是我们所有人的男神吗,瞧她的傲娇样,一副丑陋的皮囊,她玷污黎辰的名声,我们就一起群攻她。”
此时,沐雪站在门口呆呆地发望着,假装淡定地走进教室。那些女生的声音立马停止了下来。
要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自卑牵制着她巨大的火气,无奈之下,只好隐忍。
一个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存在感的人,活在这个世界的最终意义不是忍让,而是酷炫给她们看。所以她终究会潜入漫长污浊的河流中又进入全全清透的小溪中,现在的她毫无目的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晚自修放学后,李沐雪在班主任的办公室偷来一张假条,模仿她的笔迹,签上大名。
她逃学了。
夜晚的C城依旧压抑难耐,充斥着各种生活紧张的情调。她径直走向一家名为封寂的酒吧。这个酒吧处于市中心,名字的神秘性引来众多夜猫子的眷顾。
酒吧坐台上、大厅、K歌场所到处遍布着人们的身影。他们的身形缠绻成蛇的模样,不断摆动。在华灯初上的夜晚。
“嘿,沐雪!”沐雪的思维顿住了,不远处传来那个声音甜美的女生柔情的叫喊。
她不是薛涵吗?
“薛涵,你怎么在这里?“旁边是上次沐雪讥笑的那个抄黑社会的男朋友。 薛涵淡定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在计划当中。而看起来柔弱一触就碎的沐雪哪会察觉到一丝异样。
面对生活的欺辱与无奈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时间过得漫长,以每天在教室里乖乖坐着的时间来算。沐雪对自己热衷的科目始终怀揣着大量的热情,然而寥寥无几的闲暇时光告诉她。怀着生命的热枕去付出的东西还是有回报的。只是它的希望渺茫而渺茫。
拖着时间的尾巴,从吧台的座位上看去,薛涵的碧绿色眼线浓的发黑。
她怀着一抹甜美的笑容。看向沐雪。一个软弱没有判断力的姑娘对她的第二次笑容深信不疑。
舞厅的桌子上有个女的。
仔细一看,是年级上那个经常穿着不规范的女生。
“你好,我叫徐尹悦,刚开学不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笑容变得越来越淡,仿佛瞬间就要消失。
从内心深处延伸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某种缺失。踏过时间尽头直达深渊。李沐雪已被一股奇异的漩涡慢慢地卷入。
徐尹悦气质上更加的超脱,身材高挑,白皙的皮肤,饱满的额头加上恰到好处的瓜子脸。俨然一位新时代的女神范。
她捋了捋头发,挥手,问老板加了一杯鸡尾酒。
“这杯是给你的鸡尾酒,喝吧。”
要知道,这个乖顺不过的姑娘是没有尝过鸡尾酒的味道的。
“鸡的尾巴调制的酒?”沐雪呆滞的眼神巴巴地望着尹悦。
“笨蛋,没见过世面?这种酒甜腻的像果汁,尝过的人都知道它的美妙之处。”
她细细地吸了一口,满嘴的清爽滑落在嘴尖,仿佛能让人上瘾似的,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她看了看对面镜子上的自己,齐耳的短发,小麦色的脸,一身学校的校服。岁月无穷尽, 只道故人归。
沐雪的舌尖开始发麻,渐渐地头有点晕。
深夜时分,钟声敲响,万籁俱寂。
是该回家了,明天的早课很早,现在是凌晨二点,从来没有那么晚过。
薛涵扶着沐雪去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醒酒药。
薛涵迈开了自己目的第一步,却没被识破。黑暗处露出一个虚伪的眼神。
沐雪接了薛涵给她买的药服了下去。不知道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之后就见效了。于是两人作别。
这么晚了没回学校,学校的老师不知道会不会到处找沐雪。还好一切无碍,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自卑,不会暴露在阳光下的人。
这次的逃课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和揣测。
学校的树木发出丝柔的风声。伴着夜里的寂静,李沐雪悄悄回到寝室,缩进被窝里准备入睡。
这个城市的秋天也是落得满地的枫叶,风轻轻地刮起,很快便会入眠。
晨读的朗朗书声响彻整栋教学楼,人们说记忆的最佳时机是在早晨。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概就是这样的表现吧。
第一节晨读后,还是有人意识到了她昨晚的不存在。班主任徐敏从后面的窗户把李沐雪叫过去。那个开学那天就对李沐雪格外不嫌弃笑若花开的女老师。
“沐雪,你从上周开始上课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我不知道别的老师的课你是怎么表现的。总之,这是学习的好开始,希望你不要自甘堕落。”老师把她拉到教师办公室,苦口婆心地教育着。
“昨天的事老师知道是你一时不乖巧,犯了错误,所以没跟校领导报告。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是个有潜力的孩子。老师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好每一件事的。”
沐雪的思维已经漂浮云游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听到最后一句在我耳里做最后一秒的回放。
老师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好每一件事的。
徐敏的脸颊白里透红,那种诚恳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杂质。
这样的话她小时候,就听妈妈说过,觉得异常地亲切。
徐敏她身上有种母爱的光环在里面,耀眼而明亮。明亮而闪耀。
沐雪又开始陷入深思。
你的每一步路都没有走错,是没办法走完这一生的。因为啊,太近会让你更加岌岌可危。太远才能够磨练出你坚定的意志力。
从前有只小猫从大树下跌下来,摔弯了关节,再也动弹不得。
当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你有去探查过吗?猫的惊人弹跳力怎么会导致腿瘸,简直毫无可信度。
这个故事中的猫就像李沐雪一样,只是自己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了,但旁人就是要进一步扩大化扭曲你的优点。相信你的人自然因此有了更高的可靠度,不相信你的人你就避而远之。对的,就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凭感觉去追寻一件事物的正确与否。
单纯的沐雪始终忘不了薛涵对她的笑,她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的第六感。即使那不一定是真实的。
从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她的思考也停滞了。她不是看不到近在眼前的这个对她好的人,只是不愿去靠近一个与自己现即将迫切想要拥有的友谊相抵触的人。在她心里,两者是矛盾的。
李沐雪坚信天长地久的友谊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实现,而那个人恰恰就是在酒吧里酒醉时给她服醒酒药,并送她回去的那个人。
四月的中旬,天空的颜色蓝的让人捉摸不透。下雨的湿润让人身心愉悦。
午休的时候,躺在床上休息,雨声滴答滴答,清静的不成样子。尤其是在下雨天,只有这个时候,寝室的室友才能稍微安静些。因为雨中入睡,不失为一种奇特的享受。
五人一间的寝室里,到处都是杂乱摆放的物品。沐雪只是在闲余的时候,顺带收拾一下房间的垃圾。
然而,并没有人关心她的所作所为。她们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是能够使唤的奴役。尊卑贵贱之分延伸到了21世纪的现实生活中。
沐雪心想也许是她已经臭名远扬了吧,腐朽的名气在空间中被污染。
人们总是在追赶潮流,攀比风,甚至是严重的思维跟风。她们已经缺少用自己的眼睛看事物的能力了。别人说什么,你的思维定式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天哪,多么可笑。在我们存活的上万年间,人们一直不变的丑恶的姿态就是主见中还存留着过度信赖群众看法的本心。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讲课的是一个年过中旬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稀少,也就是个半秃。她对语文课的极度热情从来就是只增不减,就是不管换什么样的老师都忠心不二的那种。
当然,他的讲课风格带着一丝幽趣,还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所带来的特殊的语言风格。
下午上课前的半个小时,雨停了。李沐雪照旧一个人从寝室走出来,一个人爬楼梯,一个人思考。室友都各自调好闹铃,从来都是各管各的,也不会互相提醒。
李岑一曾经对沐雪说过:“你这是以自我为中心,全缚在一个范围内,不走出去,她们怎么看得到。”
下过雨的玻璃窗蒙上了一层薄雾。那些滑落的水滴中可以看到另一个微观世界。
属于她的微观世界。
果不其然,下午的课寝室有两个人迟到了。她们仗着自己对老师的偏见。总是不按时上课。
当然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