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你好好的换什么位置?要是大少爷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到时候要是有个什么,这个黑锅是你背还是我们背?”杜大可是一点也不怕这个被那个草包大少爷请来的外援,甚至是还带着点不屑的看着这个男人所作所为。
榔头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扭头观察的四周草丛的动静,神情颇为警惕。他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杜大,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狠戾,“杜大,你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现在最好是换个陌生的地方,要不然我敢断定不出半个小时,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条子赶过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杜大脸色一变,急声追问道:“你是说警察马上会赶过来?”
走在最后的小三子接着话头说道:“怎么可能这个位置可是安装了无线干扰器,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屏蔽天上的卫星……”
前面疾驰的榔头停下脚步,只见他整个人趴在地上侧耳挨着地面。大约过了一分钟他面色铁青的看着杜大和小三子宣布道:“那些条子赶来了,你们是准备束手待毙还是跟着我拼一场?”
小三子隐晦地看了一眼神色犹豫的杜大,他悄悄掐了一把许佳丽腿弯处的嫩肉,用腹语低声道:“你醒着吗?我的那些同事赶到了,待会你记得紧跟在我的身后,不然枪子可是不会长眼睛的!”背上的许佳丽没有说话,只是以牙还牙的在他颈脖处转着圈地掐了一把。
毫无准备的小三子险些被许佳丽给弄得惊叫出声,还好他反应的快,抢先一步将嘴里的叫声给压在了舌下。回过神来后,他暗道:古人诚不欺我,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杜大拔出腰间的半自动连发手枪举在身前,狠声道:“老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就是个圈套!什么狗屁大少爷,为了那把破椅子连忠心耿耿的下属都舍弃,老子倒是想看看,今后他怎么去招揽别人给他卖命!”
榔头赞赏地看了一眼杜大,语气凉凉回应道:“那个什么所谓的大少爷的确不是个东西。要是等老子逃过这一劫,我榔头一定送他下去和他家祖宗相聚。”话音刚落,就看到前方那条被舍弃的公路上开来了数十辆橄榄绿的军车和黑白相间的警车。整个车队呈半圆形向他们三人包裹而来,一看就是打着想要将他们“一锅包饺子”的想法。
听着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声,一直提心吊胆的许佳丽才终于放下了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她趴在小三子的背上,戏谑的说道:“我看得出来那个杜大对你还是挺好的,这一路上可没少帮你。虽然说这个绑架罪不能让杜大伤筋动骨,可是一看他就是个有案底的,这要是被捉了来个数罪并罚,搞不好老底可就被坐穿了呢。”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和杜大永远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恩情产生。当年我替他顶罪坐牢,现在我和他已经两清。”小三子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示意许佳丽可以下来。
榔头无奈的看着眼前那些军人们,一个个动作迅速的将一个个的新式火箭筒像是展览一样的排在了他的面前,这一看就是打着不服就直接武力动手的信号。他肩膀一卸力,让那个搁在上面的火箭筒给抖落了下来,接着他双手合力一抛,将这个在可携式火箭筒中最重的武器给扔在了他前面的草地上。
“榔头,我们又见面了,过得还好吗?”陈祥兵朗声打着招呼,面上显得颇为和颜悦色。话锋一转,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这个抱头蹲下的男人,语气夹杂着清晰可辨的恨意,“我那些个在地下的兄弟可是想你呢?你说呢,我亲爱的老朋友。”
就在榔头和陈祥兵交谈之际。小三子机灵地拽着许佳丽躲在了一耳光废弃的油料桶后面。许佳丽刚准备说话,就感觉到外衣的口袋里传来了一阵阵震动,她的第一反应是向小三子投以疑惑的目光,“你们绑匪不是应该收走我的手机吗?难道你们只是业余兼职的?!”
小三子恨恨地咬牙,粗声粗气的回答道:“老子是警察不是匪徒,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许佳丽扑哧一笑,不在逗弄着眼前这个估计没有她年龄大的“小朋友”。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面上一串陌生的号码,考虑到现在自己心情不错。所以她手指滑向接听键,贴在耳边,习惯性的等着对方先开口。
“许佳丽,你总是那么好运,真让我嫉妒……”
许佳丽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现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凝重之色。她压低声音直言道:“你是个女人对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继而朗声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的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可以称得上是聪明了。”
小三子看了一眼颜色微微有些难看的许佳丽,便悄悄的往她的反方向挪动了几步,虽然也没有隔多远,但是这已经向许佳丽表明了自己绝对的不会干偷听的事。他一边看着前方的那一面倒的局面,一边在心里思量着自己在完成这次卧底任务后,又该何去何从。他身旁的许佳丽倒是个不错的大树,但现阶段还是处于发芽生长期,距离自己真正可以依靠的地步,还有着不远的距离,不过着并不妨碍着自己现在就做一下先期性的投资。想到这里他的最够勾出了一抹隐晦的笑意。
与此同时,许佳丽虽然全心身的都在想着掏出电话那头的蛛丝马迹,但余光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个许家人。看到他的如此知情识趣的举动上,她倒是将心底对于他最后一点不满也抹去了。她边想着边继续接着上段话头说道:“你认识令敬业,并且还和他关系非常的亲密……”
电话这头的陆蕊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她靠在手术室外冰冷的墙上,轻轻地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里有点对于你如此幸运,感到由衷的羡慕罢了。”
羡慕?其实电话把里头的那个人更想用嫉妒这个词吧。许佳丽举着电话,心底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听着电话里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她也就歇了想要探听点什么的心思,嘴里干脆是顺着她的话说到:“那就承你吉言,希望我今后一如既往的这么幸运下去。”说完,她直接挂掉了电话,完全没有想要保持什么形象的意思。
那个女人是谁?许佳丽坐在宽大的单人间病房里苦苦思索着。可惜的是距离那个陌生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夜,她还是半点思绪都没有。
“许佳丽,你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徐玉立面色自然地推开门,只是那份在手里被攥得皱巴巴的检查报告泄露稍许他的真实情绪。
耳边传来的浑厚低沉的声音将许佳丽从不可自拔的思绪中给拉扯了出来,她呆愣了一会儿,笑若灿阳的答道:“我感觉还不错,就是觉得好像睡不够一样,可能是前些时候累了吧?!”说完,她条件反射性的在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像是为了自己能找到一个好借口而感到高兴一般。
徐玉立也仿佛是忘了自己上一秒是多么愤怒的样子,他随意的将那份报告给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接着,他来到许佳丽面前,前倾着上半身,弯腰抱了抱许佳丽,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许佳丽,你喜欢孩子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原本不是已经决定好药如何处理这个意外的吗?怎么现在又这般的犹豫不决呢?一个个的问题在徐玉立的脑袋里不断翻滚着,最后他依旧还是不忍剥夺女儿的知情权。
许佳丽不知道父亲突然这么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是和她有关。难道是她怀孕了?用脸颊蹭了蹭父亲那并不宽厚的胸膛,感受着那温暖舒适的怀抱,她轻声反问道:“父亲,你喜欢孩子吗?”
徐玉立眼眶内有些湿润,听着女儿如此的反问,他清楚本就聪明的女儿恐怕是猜到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样反问其中的含义,就是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他的手上。他站起身来松开了怀抱,看着女儿那信任的眸子,他心里一软温和地回应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你可是我从小照顾到大的,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喊我爸爸的时候,自己高兴的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哈哈!”说道最后,他朗声笑了起来,心里对于那个孩子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消失无踪。毕竟,那个孩子是他的亲外孙,身上还留着他的血液,就是他许家人,至于孩子的父亲,被他下意识的给忽略掉了。
听到父亲这样一说,许佳丽心里就有了底。她拽起徐玉立的大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柔声的致歉道:“都怪我甩开保安,疏忽大才被人绑架。都是我的任性才,让您也跟着担心了。”
徐玉立任由着女儿的动作。脑海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此次过来他除了询问一下女儿对于那个孩子的处理方式之外。还有着另一个目的,他沉声说道:“陈东升元帅希望你去尚京住上一段时间,你怎么看?”
许佳丽抬起头正准备说话,一直紧闭着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