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祥兵默默看了一眼,被陈柏祝噎得哑口无言的贺庆喜。作为副组长他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组长在不组员面前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他无比自然的接过话头道:“上将,我们目前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将犯人缉拿归案和解救人质。”
陈柏祝被怒火冲晕了头的脑袋,在这一刻也终于也冷静了下来,他对着其他人员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坐下。”接着他看向贺庆喜,语气冷淡的说道:“贺庆喜同志,玩忽职守,消极不作为,视人民老百姓的安全不顾,我以上校的名义,对你提出免职处理。组长一职就由副组长陈祥兵代理。”
贺庆喜冷笑了一声后,将肩膀上的肩章撕扯了下来,扔到了陈柏祝的面前,低吼道:“你是上校,你的命令我服从。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是唐家人,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头上!”说完,他面上带着难掩的怒气转身出了大门。
陈柏祝没有搭理贺庆喜的挑衅。现在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将他的亲侄女——许佳丽给解救出来。事不宜迟他站起身来,对着右侧的陈祥兵命令道:“陈祥兵,这里交由你负责。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境况逮捕犯人归案和安全解救人质!”
随着陈柏祝的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站起身来向着陈柏祝敬礼,并大声的应和道:“保证完成任务!”他点点头,脸上在这一刻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紧接着他与来时一样迈着大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徐玉立在书房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窗外穿透来的阳光,给他的面上拉上了一层暖暖的橘黄色光晕,柔和了其中的肃杀味道。
“老爷,尚京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要与您亲自交谈。”门外的李伯手里攥着原本是徐玉立的私人手机,他一手捂着话筒,一手敲着房门。
徐玉立从李伯手中单手结果手机,语气不悲不喜的说道:“我是徐玉立。”
电话那头的陈柏祝被电话里的如此冷淡的语气给惊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先是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徐玉立的字样时,他才又将电话贴了回去,将刚才自己知道了解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他回答的语速不慢,但却架不住现在的情况牵连到了一个国际惯犯身上,事情一下子就从普通的绑架案,变的相当的复杂。为了不让徐玉立担心,他不顾不上会泄露消息直接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的把这件事情给扒拉了一遍。
“大哥……“
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话的陈柏祝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他语气颤抖的追问道:”你叫我什么?”
那头的徐玉立勾唇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岔开话题道:“这是你们军队内部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参过军,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关于怎么处理,我不想知道,我只要许佳丽能够平安的归来就够了。嗯,我挂了。”说完,他手指快速的滑向了挂断键,结束了这段通话。
令敬业依旧是那个未语三分笑的顾二少,只是整个人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连一向和他比较亲密的顾晓弘都不敢擅自去接近这个男人。他站在距离令敬业十步远的位置开口说道:“哥,根据我们在本地的关系网,目前还没有查出有其他家族动手的痕迹。这件绑架案应该是外地流窜进来的匪徒所做。我也已经和许菲取得了联系,那边说远在尚京的许家早已经开始了运作,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应该就在今晚十二点之内结束。”关于许佳丽的名字,再一次令敬业对他明令禁止谈起的情况下,为了不引爆现在危险度极高的男人,这次他选择了含糊其辞的一笔带过。
“晓弘,谁叫你告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令敬业抬起头,清亮的目光冷冷的投射在顾晓弘身上。显然在是需要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顾晓弘张口欲解释,却被令敬业看过来的目光给噎了回去。他倒吸一口凉气,脑子极速的运转着,希望自己这颗大脑在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也许是今晚佛祖恰好休息。就在令敬业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听见了来自顾晓弘的解释。
“哥,我也是为了知己知彼嘛!”
“知己知彼?晓弘看来这几天的学你可没白上啊!”令敬业噙着一抹笑意想站在门外的顾晓弘招了招手,“许家的事情这几天你抽空盯着点。”
看到令敬业脸上的神色尚在正在的范围内,顾晓弘也放下了心。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令敬业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他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哥,我怎么感觉许家好像最近时不时冲撞了什么人?怎么一件事未平一件事又起?”
“许家只要上头还有一个陈东升,就出不了什么大事。”令敬业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地吹着上头漂浮着的热气,语气说不出来的复杂。“许家现在出了这个事也好。至少,陈东升没时间来找我们顾家的麻烦了。”
顾晓弘听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突然好想又想起了什么,抿了一口甘醇的茶水,他摇摇头表示情况可能没他们想的这么乐观,“哥,我看这只是个小小的绑架案,就算不用陈东升出手,下面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也会出手办得妥妥贴贴的。”
“这你可就错了,晓弘。就算着陈东升在军方再怎么一手遮天,他也赶不上我们这些地头蛇。”令敬业说完后,便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对面那若有所思的顾晓弘,意味深长的笑了。
“哥,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他看了一眼令敬业,或许连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他眼底那若隐若现的担忧吧。顾晓弘虽然有心,但也不好再这个时候点破,只好从侧面来点拨一下。顾晓弘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好歹也是一起的夫妻,没必要在这个地步再抽冷刀子。
“既然人家都不在意什么所谓的夫妻情分,我又何必巴巴地拽着不放呢?”说到这里令敬业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甘醇清单的茶水也不能浇熄他心中的郁结之气,只觉自己心里憋着一股子难以发泄出来的怨气。
顾晓弘瞅着令敬业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好笑,他和许佳丽两人就像是两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明明看着两人都不是什么蠢笨的人,怎么在感情方面就就像是一个个初学者呢?按理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也不应该低到哪里去吧,但眼前的令敬业和不再到在什么地方的许佳丽可真是将高智商低情商的说法给完整的凸显了出来。
“哥,我们现在和许家的心结就出在那个指证我们的证人身上,只要我们把那个人给挖出来。其他的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许家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儿子,情绪上有所失控也是难免的,我们换位思考一下,这应该不难理解。”顾晓弘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许家和顾家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不管是出于家族利益方面还是出于私人感情方面他都不想决定要努力的将两家这个心结给打开。
令敬业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捉摸不定的意味,“你也许不清楚。上次爷爷对于许家这般不打招呼就扭脸在他背后抽冷刀子的行为感到很恼火,再加上大伯又在一旁鼓动说什么顾家不能就这么憋屈下去,要奋力反击,父亲虽然下过开口调节一下,却屡次被爷爷的岔开了话题。”
“哥,你们之间的事情可真麻烦。”涉及到家族内部的决策,顾晓弘心中虽然颇有微词,但也不好跟在后面做出任何评价。毕竟说到底,他只是个晚辈罢了。
令敬业苦笑了一下,他站起身,视线环顾了诺大的房间一圈后来到了顾晓弘的脸上,他好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看这么大的房间,我每天回到家里就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以前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怎么现在反而变得矫情起来呢?”
“哥,有句老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没有结婚之前,准确的说是每有遇到许佳丽的那段时间,就是俭。而之后就是奢,现在你有所不适应也是在所难免。许佳丽的确是一个吸引人的女人。”最后顾晓弘以对许佳丽的评价作为最后的结尾。
情之一字难解。就好比他顾晓弘遇上了那个叫陈述的男人一样,一开始自己的诱惑和算计,再到中间的误会分离,一直到最后陈述欠他的一个承诺。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段难忘的时光。今后的日子,他也很难在如此熬费心血的去喜欢另一个男人或者女人。
“你和陈述是怎么认识的?”令敬业不想再许佳丽这个问题上打转,他主动岔开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