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应该是吧!霍格在心底冷冷地自嘲。他拿起电话,翻到了那串熟悉的数字。“老师,你看看电视吧,七频道。”
“什么?我在备课!”
“看一眼吧,有好节目!”
“我不想看电视!”秦岭果断拒绝道。
“看看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霍格落寞地说完这句,兀自切断了通话。
“好吧!”
秦岭打开电视,荧幕上的画面把他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着电话问道,可是那边已经挂断了。
“你能了解那种感觉吗?你偏执地怀抱着一个东西,一个叫做Dream的东西。你坚信自己可以做到,可是偏偏不被看好。越是这样,你就越是想要证明。结果,你,失败了。梦想顷刻之间变成了梦魇。你不能了解,对吗?”
“所谓的人贵自知,不仅不能妄自尊大,更不能妄自菲薄。三十岁上下的人,而立之年,在很多人眼中,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在某些人眼中我们却还太嫩。可是,我们自有我们的偏执!”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深知创业者的艰辛,更知道创业者有一颗怎样坚韧的心!杀不死,磨不灭……”
“后来……创业失败,我一蹶不振。因为赌得太多,所以那种失去让我承受不起。我让他失望了,也没能给自己一个交代,绝望让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为我付出太多,甚至因为我自杀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杜云珩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是秦岭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肆无忌惮地流眼泪,是因为自己。透过电视机,那眼泪,他看得清清楚楚。
霍格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杜云珩,他的精神和神经再一次被强度电流狠狠地击中。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好像是没有听清那人刚刚说的话。什么“自杀”?怎么可能?老师,竟然,为了他?怎么会?
“万幸的是,我及时制止了他。那一刻,我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就好像是刚刚我站在天台上把一只踏空的脚安全地收回来时一样,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让我害怕到窒息,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我不知道当时他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想要活下再来没有其他想法。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秦岭惊呆了。杜云珩,你这混蛋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失而复得让我更加明白这份感情有多重。那段时间,我们曾一起身无分文的流浪,有过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到这里的时候杜云珩突然停住了,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
调整了一下,他继续说:“Seekandyouwillfind.Thefutureiswhereyoudaretodream!曾经一起创业的酸甜苦辣,一起经历过的失败和享受过的喜悦,还有他为我做过的点点滴滴……我永远不会忘记!一朝相知,一生朋友。此恩此情,此生不负!”
“那你们现在?”女记者欲发问。
“友达以上……”至此,杜云珩忽然狡黠地笑了。
这四个字听得秦岭心惊肉跳。心下忐忑,“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杜云珩,你要是敢说出来,我杀你灭口!
“惺惺相惜!”杜云珩缓慢地吐出后面四个字。
“友达以上,惺惺相惜!真是感人肺腑的友情!”女记者插嘴道。
“友情”?霍格在心里笑了一下。
杜云珩淡淡地点头回应女记者的话。“对我来说,千万人于你,只是背景色!生日快乐!”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岭关闭了电视机。难过一时汹涌而来,瞬间泪崩,内心一片凄厉,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竭力克制着眼泪,努力不发出哭声。
杜云珩在镜头前没有说出秦岭的名字,也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因为,他不敢。
好事的女记者带着他的摄像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杜云珩和霍格两人也一并离开。只是两个人都是一路无话。
“老师,为什么会自杀?”霍格目视前方,冷冷地开口问道,尽量让说出的话听上去不像质问的语气。
“我也不知道。也许和我有关……”杜云珩也并不十分确定。
“在……哪里?”霍格竭力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伤。
“在……一个火车道旁边……”杜云珩幽幽说道。旧事重提他也是心下凄然,那种悲伤的感觉犹在。
“又是火车!”霍格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说‘又是’?”杜云珩急忙问,以为对方知道些什么。
“以前有一个对老师来说很重要的人,就是被火车撞了,然后死了……”霍格面无表情地说着。
“很重要的人……是爱人吗?”杜云珩迟疑着开口。
“也许吧……”霍格用一种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的语气感叹。
“难道是周懿?”杜云珩隐隐地觉得是他。
“周懿是谁?是……老师的恋人吗?”霍格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也许吧……”杜云珩同样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之间再也无话,一路默默走着。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秦岭知道是杜云珩回来了,他把头转向门的方向,静静等待着那人进门。
“你在啊?”杜云珩一进门就看见秦岭正看着他。
“嗯。你去哪里加班了?”
“公司!”
“哪个公司?”
“就是……起点车间。你看到了?”
“嗯。”
“放心,我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还算你识相,要是你敢说出来。我立刻把你赶出去!”秦岭威胁道。
“是是是,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还行吧!”
“那……”
“干嘛?”
“我可以吻你吗?”
“凭什么?”
“我不是都告白了吗?”
“你什么时候告白了?我只听到了感激。不是说是友情吗?”
“友达以上……”
“惺惺相惜?”
“恋人未满!什么时候可以满呢?”
“你说呢?”
“就现在吧!”说着杜云珩亲了秦岭一下,很轻很浅。
秦岭很不爽地拽过杜云珩的衣领,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么热情啊?”杜云珩同样热情地回吻着对方,技巧的吻让秦岭渐渐窒息。
浪漫而绵长的拥吻意犹未尽地结束。秦岭质问道:“礼物呢?”
“我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小气!”
“我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礼物?”
“什么都行啊!”
“我不知道什么才够分量,才能与这份情谊等重地放在天平的两端!”
“狡猾!”
“再来一次吧!”
“喂……”
不等到秦岭反对,杜云珩的脸已经再一次盘踞他在的眼前,深吻铺天盖地而来剥夺了他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