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家里的秦岭,心情大好。该说是心态变了吗?完全是另一种更为开阔的心境,再不似之前那样患得患失,自怨自艾。
他索性不想再纠结以前的事,想跟杜云珩重新和好。
难得有个闲暇的周末。
秦岭把自己打扮的朝气蓬勃、帅气迷人。他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故作很自然地开口:“陪我去逛街!”自从跟古珁一起逛过那些所谓的XX旗舰店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逛街。
“逛……街?你转性了?女人才热衷于逛街吧?”
闻言,秦岭瞄了一眼自己的鞋跟。然后,他很不屑地看了对方的头顶一眼,说:“哥要是穿上高跟鞋,怕你伤自尊!”
杜云珩被他一句话噎得无言以对。但他却并未因对方的恶毒而妥协。杜云珩坚决不逛街。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的大男子主义。
见对方不买账,秦岭改了口:“好吧!那我们去打壁球,怎么样?”
“嗯。可以。”这个杜云珩表示可以接受。
在打球的时候,秦岭跟杜云珩讲起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言语间,他无意地提到了古珁。可他没有对杜云珩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杜云珩心有疑云,对此深感困惑。
问题的关键是,每次提到古珁这个名字的时候,秦岭都异常开心。那些喜悦溢于言表,这些细节看在杜云珩眼里很扎眼,让他很不舒服。所以,杜云珩的心里很不爽那个叫什么古珁的。在提到他的时候,语言间有些僭越,甚至因为不了解和嫉妒,而出言不逊。秦岭无法忍受他对自己的偶像如此不敬。于是,他狠狠地痛击了对方。
秦岭喜欢在心情糟糕的时候打壁球,现在也是一样。在他狠狠挥出那一拍后,壁球带着猛烈的加速度旋转着飞了出去,砸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那个人正是杜云珩。而这次,秦岭没有对他心软。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确认他是不是被砸死了?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丢下身后的人独自苦闷地抱头。
被剧痛击中的这一刻,杜云珩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秦岭是真的生气了。在他心中,有些东西是绝对不容许侵犯的。以身试法的他,只能独自承担后果。
回到家后,秦岭突然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而且自己竟然不顾他就擅自先回来了。虽然,他嘴上不想道歉。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杜云珩,也不知道他的伤严不严重?于是,他决定给杜云珩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以示抚慰。
可是,过了很久,杜云珩都没有回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直到深夜,接近凌晨的时候,秦岭听到了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站在窗边,透过玻璃,他很清晰地看见是曾毅送杜云珩回来的。杜云珩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的身上,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熟悉的电梯声响过,没一会,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起。喝的烂醉的人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杜云珩,秦岭不由地火冒三丈,很想把他一脚踹出去。可是,看了一会,他还是忍住了。然后,兀自转身回房睡觉去了。他一点也不想搭理那个醉鬼。
第二天,杜云珩终于清醒过来,也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了。
“不出去吗?”秦岭冷冷地开口。
“干什么去?”
“见你想见的人呗!”
“谁是我想见的人?”杜云珩有些发懵。
不过,一会功夫,他就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在找茬。沉默了半天,杜云珩终于开口。
“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毕竟,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我不、知道!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秦岭当下激动起来,一言不合激烈地反驳。正愁冲动无处发泄,杜云珩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对啊!你又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完全不懂你的心思。”杜云珩一脸苦笑。
“你在说什么胡话?”秦岭倒是听不懂他的话了。怎么自己反倒成了被指责的对象?这局面反转的也太快了吧?
“在遇到我之前,你活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几年里你遇到过谁,发生过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更不知道过去的那一个月里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怎么就能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了解你?我一直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对你很熟悉。当真可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你敢说你跟卢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敢说你没有事情瞒着我?”
“恶人先告状!你整天跟那个增什么益的腻在一起,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还敢说我?”
“我们是同事。那只是工作!”
“谁知道你有没有因私废公?”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蛮不讲理的是你。你简直就是野蛮人!”
“我野蛮!卢雪不野蛮,你去找他呀!你们上过床了吧?他弄得你舒服吗?爽不爽啊?”丧失理智的杜云珩对秦岭爆了粗口,说出了最恶毒最伤人的话。
这些才是他心中积压已久最想说出来的话。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怒和属于男人的嫉妒,让杜云珩的怒火瞬间爆燃,坏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可是,恶语伤人,六月寒。说得人痛快了,但他想不到听的人有多伤心?
“你……混蛋!”秦岭气极,情绪失控,一个巴掌狠狠地摔在了杜云珩的脸上。鲜红的掌印,五指分明。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似乎将说话的人打醒了不少。
杜云珩没有说话,眼神里是满满的惊诧。不知道是惊诧自己怎会如此失态,还是惊讶对方竟然会动手打他。
秦岭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到。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出手伤人。只是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了反应。当回过神来,再想收手已经晚了。
因为一言不合,就动了手。对于他们这样的成年人来说很不像话。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