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军的葬礼在新奥尔良的圣约翰大教堂举行。
魏清坐在轮椅上被范风推进肃穆的教堂。由于几天没好好吃饭休息,此刻的她显得异常的虚弱,。本来就单薄的身体,让人看的忍不住落泪。她坐在教堂第一排的位置,许显军的遗体就在前方不到五米处的实木棺材里,可她却没有勇气过去看一眼,做最后的道别。
张素英得知消息后大惊,连忙从旧金山赶了过来。看着棺椁里的昔日旧友,想起往昔种种,悲痛的眼泪掉个不停。她想起来大家第一次在唐人街过年聚会的场景,那个老实巴交谈吐朴素的中国男人,给身边所有人带来了无数的欢乐,现在已经天人永别,在也不会有下次的相聚了。她扭过头看了看范风和老毛,两个人的眼睛都哭肿了,范风更是不顾程前的阻拦,跪在许显军的身边,用手轻轻摸着他健壮的身体,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鼻涕眼泪全都流到了嘴里。张素英心中一真酸楚,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背过头去,蹲到魏清身边,搂住瘦的弱不经风的魏清。魏清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悲戚,却再也泪不下一滴眼泪。
神父看着这群悲痛欲绝的中国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念祈祷词的声音全都被哭声所掩盖,几次被打断,也知趣的退到了后面,先由着这帮人哭完了再说。张素英看在眼里,上去好说歹说把范风给拉了下来。范风坐在木凳上,哭的气喘吁吁,冷不丁说了一句话,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老六,你放心,我会找出来谁下的手!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范风眼中冒出了火:“不!我让他加倍偿还你的血债,我要让他在这个星球上寸骨不留!”
说完,好像想起来什么事,起身就让外跑,边跑边回头对后面喊:“老毛,程前,都跟我出来,快!”
众人一愣。范风大怒:“傻站什么?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跟我走!”
两个人打一激灵,飞奔了出去。
车里,范风不再说话,开车跟飞了一样,横冲直撞,把身边的车吓得个个险象环生。程前和老毛对视了一下,不知道范风这是唱的哪出,也不敢问,但总觉得就这样空手去找仇人,实在是有点超自信。于是二人开始低头在车里找能称得上武器的东西。但车上除了饮料瓶子和几包零食,实在连双筷子都找不到。
“不用找了,我带了。”范风平静的说。
到了地方,范风打开后备箱,掀开了一块挡雨布。下面是个看起来像个乐器箱子的东西。范风环视四周,看看没人打开了箱子。
看到箱子后,程前和老毛顿时变色:一把小一号的RB军刀,一把海豹突击队用的多功能突击刀,还有个用报纸包裹的,范风熟练的撕去报纸别在了腰上。赫然就是一把柯尔特M1911式手枪!
原来是早有准备!
“现在来不及和你俩解释,先跟我上去,小心。”范风一句话做了战前部署。
老毛一伸手拿起了RB军刀,呼呼的空劈了两下,感觉很趁手。程前一脸难色,但还是拿起了那把小一点突击匕首。范风看了看他:“程前不要去了,你在车里等我们,随时准备发动汽车,有情况打电话。”程前也不辩解,论玩命斗殴,他还真不是那块料。不像老毛范风他们从小就在砖头和啤酒瓶飞舞的少年中度过,见惯了头破血流。可这次范风和老毛也心里直怵,这次远不是街头斗殴可比,这是玩命,对方什么来头也全然不知。但许显军的意外被害,已经让他俩彻底红了眼睛,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提前几天,范风就在黑市上买齐了所有东西。
老毛把到掖在了衣服下面,跟着范风走到了那天阿涛进入的理发店门前。范风镇定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就进,连敲门都省了。
里面两个南美移民样子的人在聊天,看见进来两个人来者不善,刚准备从背后掏枪,范风比他们更快,一伸手,把枪顶在了其中一个胖子脑门上,另一个也吓得不敢动了。范风一使眼色,老毛赶紧上去把两个人缴械了。老毛一哆嗦,原来这两人武器又一个竟然是以色列的沙鹰手枪!相信玩过CS的朋友应该很熟悉这枪,虽然只有七发子弹,但胃里巨大,被打中几无可能幸免,必死无疑!两个人把店门给关死,然后逼着两个南美人进了里屋,困住了并把嘴给堵上。
干完这一切,已经浑身是汗了,老毛问了句:“是他们干的?这是什么人?”
范风“嘘”了一声,示意老毛别出声,然后拿着枪,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梯,老毛紧随其后,也就不再做声。二楼是个有着四五间房子的阁楼,有两扇门是关着的,范风先偷偷看了看没关门的房间,确定都没人后,耳朵贴在其中一间关着的门静静偷听。当他听见那熟悉的GD口音后,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迸发。他后退一步,一脚把房门踹开。这架势有些像电视里FBI缉毒警探扫荡巢穴,虽然是业余的,但这一脚却踹的很有些专业水平。
正在打电话的阿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动不敢动,整个懵了。范风也不说话,上去拿起枪托照着阿涛的额头上狠狠咋了下去,顿时鲜血就冒出来了。
范风骑在阿涛身上,枪口再一次对准了对方的脑门:“我就问一句:许显军的死和你有关吗?“老毛一听是这家伙害死的老六,嗷嗷大叫,扑过来,拿起RB刀就准备劈下去。范风赶紧用手一挡:“等等!先问清楚在动手!”
阿涛头上的鲜血留下来,盖住了眼睛,他龇牙咧嘴的翻滚了半天,才迸出几个字:“误会误会了啊!谁死管我什么事?”
范风看对方不老实,左右看了一下,看见一把剃须刀拿了过来。锋利的刀锋对准了阿涛的脸蛋,阿涛吓得也不翻滚了,举着手一动不动。
“好,你不说是你干的,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干的?这次再不说,我问一次割你一刀,知道你说实话为止,不说就活剐了你!”说这话时,刀锋已经割进了皮肉,鲜血慢慢殷了出来。
阿涛惨叫声响起,老毛上去就两个耳光,抽的阿涛眼冒金星,再也不敢大喊了,一个劲儿呻吟。
“别动手!我说,我说!”
阿涛一认怂,范风把剃须刀也收了起来。
“把他带回车上,这里不安全,哥伦比亚人随时回来,快!”
两个人架起受伤的阿涛,一路小跑出了理发店。远处程前瞪大了双眼看着这门口,一看多了个人,就知道事情成了,立即打火,把车门打开。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上了车,才长吁一口气,但胸口不断起伏,说明了适才的情况还是很刺激的。
“我都告诉你们了,我也就活不成了,请你们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不要做的这么绝好吗?这事我只是个干活的,打工的,是他们逼我来的,求求你们了!”阿涛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
老毛一台手又一个嘴巴,打的对方门牙松动,阿涛艰难的吐了口血,想说点什么,直接晕了过去。
“程前,去仓库,海边那个。”
范风拿出枪,拔出弹夹,看看装弹是否正常,脸色铁青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