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说件事,你听了以后一定要冷静,不准生气啊!答应了我再说。”
范风冷不丁的说道。
张素英点点头,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范风。
“还记得第一次咱们见面吗?你的车被砸了个坑?其实吧,那是我不小心干的,总觉得瞒到今天再不告诉你,实在是说不过去,唉,刚才说好了,不准急啊!我都坦白从宽了,你就得宽大处理。”
张素英楞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淡定。
“要真是你干的,我反而不觉得奇怪了。真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在表演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啊,一个凶手,装受害人装的那么像,真该让你去好莱坞发展。”
“那会我也的确没钱,摊上你这辆豪车,我敢不装吗?把内裤当了也赔不起,最后只能以肉偿债,你要吗?”
“我不要!”
张素英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再考虑一下,别那么快答复我啊,我这人说话一向算话,这个你放心。”
“不用考虑,我真的不要!”
范风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情绪十分低落,陡然无味的吃着寿司,感觉寿司也是无味之极,抓起啤酒喝了一口。
张素英哈哈大笑:“呦,生气了?这么着急要把自己扔出去,还没人稀罕,是挺没面子的,换成谁也会生气,消消气啊!”
范风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没想到我纵横中国三十多年,让一个韩国小丫头给治了,这要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美国立足?如何在江湖扬名立万?唉,时不我与啊!呜呼!”
看着范风装模作样的拽文,张素英擦擦嘴笑的满地打滚。范风趁势偷袭,两只手同时抱住了她,混乱中歪打正着,正亲着张素英的嘴。张素英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然后顺势和范风抱在了一起。两人认识到如今,这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四唇相接的霎那,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今夜的星空显得格外的明朗。
此一瞬即是永恒。
嘀嘀嘀!电话却在此时不识时务的响个不停。范风极不情愿的低头一看,老六的。
“风子在哪?快来,魏清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许显军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只是这一句,就让范风心惊胆颤。
当范风和张素英风驰电掣的赶到西北纪念医院NorthwesternMemorialHospital的时候,门外警车的警笛还在响个不停,三四个警察穿梭与人群中忙个不停。上了楼,在急诊室门外,站了黑压压一片黑衣人。看见了张素英,所有人都鞠躬施礼,看来都是老熟人了。在靠近手术室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满手抱头,埋在身体里,和黑衣人不同的是,别人是西装,他穿的是皮衣,柔软的皮革在白灯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范风走上去一把拉住了皮衣:“魏清呢?怎么回事!”
许显军抬起头,范风这才看清了他的双眼,一对泛着血丝的双眼,带着可怕的仇恨。
“还在手术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许显军这话是如此的平静,范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此刻的许显军理所应当的暴跳如雷才对,这样反常冷静的表现倒是真让范风担心起来。
张素英心有余悸的凑上来坐在许显军身旁,安慰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进了手术室了?”
“魏清她——被人强奸了!浑身都是伤,最重的是左腿,粉碎性骨折。”
天彻底塌下来了!
范风和张素英同时如雕像般呆立在原地。瞬间的沉默后,范风首先反应了过来,“具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凶手抓住了吗?他奶奶的!是谁干的!”
范风一激动就来回的踱步,脸色苍白,他知道魏清对许显军而言意味着什么。许显军父母早亡,自小就辍学,在社会上晃荡,所以才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来到美国后,魏清——这个善良的HN妹子,用自己的热情和真诚,让他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魏清对于他,那就是亲人,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唯一的亲人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明。
下午,魏清独自上街去商场采购食材。一切都安然无恙,在过那个收银台之前。当她过收银台时,警报器突然响了,吓了所有人一条跳。马上,超市的安保人员就赶了过来,把魏清不由分说的带进了经理办公室。魏清这期间一直在分辨,但两个白人安保人员上来,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搜身,当然,他们什么也没有搜到。按说,事情发展到这步,只要深刻检讨,赔礼道歉,基本上就烟消云散了。可当魏清提出要找律师状告超市侵犯人权时,其中一个叫考克莱的安保,用自己无赖般的表情告诉魏清:美国的法律不是用来保护亚洲人的。
这是个典型的种族主义者。
美国的种族主义应该说从没有离我们远去,它自始自终都在所有人的身边,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别说你没遇到,只是你没有能感受到。按说,华人在美国的地位所不如白人和犹太人,但至少比黑人还是高了不少。华人大多有正当职业,甭管这职业是抡大勺烧菜,还是给人修指甲,失业的还真不多。在硅谷,除了印度裔的工程师,其次就属华人最多了。不像黑人,大多数不务正业,除了在街头唱段饶舌,就是吸毒抢劫。客观的讲,华人在美国过去遭遇的歧视较多,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和两国间经贸各方面不断的往来,这样的现象已经不多见了,但保不齐个别地方个别人还保持着这种落后的观念。这个动手打人的白人就是如此,他性格极端,在他看来,有色人种统统都是低等民族。对亚洲人尤其的憎恨,这些人来到美国,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工作机会,而他却只能大材小用的做一个超市安保?简直是岂有此理!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考克莱身上可以说一点也不奇怪。然而就在魏清满含悲愤,转身离去准备报警的时候,这个变态狂看着身材曼妙的魏清,邪念顿生。卑鄙的从身后袭击了正拨打电话的魏清——一警棍打断了她的腿!另外一个安保一看事情闹大了,转身就跑。此刻屋里只剩下魏清和考克莱两人。悲剧就此发生!考克莱用他肮脏的双手撕扯着魏清的衣服,魏清忍着钻心的疼痛殊死抵抗,但面对一个将近二百磅的男人,魏清的反抗力度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当这屈辱的时刻过去后,魏清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并处于昏迷状态。据后来的警察说,当考克莱得逞逃跑的时候,竟然连魏清的钱包也顺带偷走了!当警察拿着魏清的手机给许显军打通电话后,许显军整整半分钟没说话。但等许显军缓过神来,对手下人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叫齐所有人,都跟我来。”
盛怒中,许显军的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