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呆呆地跟在他身后,淌过小溪,上车,直至回家。
也不知道欢欢给她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家就这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了女魔头。回家时已是凌晨四点,家人都处在熟睡状态,不想惊扰了大家,两人一起悄无声息地溜回卧室。
自默冷得直流鼻涕,江南也没好到哪里去,双唇都发颤了起来,他还是绅士地把浴室先让给她用。
简单冲洗了一下,自默就冲到床上窝起来。听着他的脚步声进了屋,浴室里再传来潺潺的水流声,自默慢慢地闭上眼。
什么时候睡着了,自默也不晓得。
迷迷糊糊间,她被人推了把,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吵她,右眼撑开一条缝隙,她揉揉惺忪眸子,坐起来,一张好看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喻江南站在她床前,表情严肃地睇着她。
“喻江南,你干嘛吵我?”
“吹头发。”喻江南晃了晃手上的电风吹。
“不用,基本干了。”自默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又滴不出水来,便仰身躺下。
喻江南微微俯身,大手探进她的长发中,事实胜于辩,她所谓基本干的定义就是完全没有干透。“起来,吹干一下。”
“我不吹!”她撅嘴抗议着,再次闭上眼,一向嗜睡的她,很讨厌睡觉时被打扰。
心虚地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还没有移开,她眯了眯右眼,喻江南果然还没有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身上多少带着愠怒的味道。
“其实想想吹一下也不错。”自默立即威武能屈,溜下床,披了件外套,狗腿地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奔进浴室里。
看着她十二分的配合,喻江南勾不住弯起嘴角。
自默再次从床上被挖起时,是在十五分钟之后,才刚躺下眯眼,就听到他的呼唤声,自默不悦地嘟嘴,从床上蹦起。
一碗热呼呼香喷喷的红糖姜汤水,就这样端在他手中,摆在她面前。她原本欲从喉中嘣出来的强烈抗议和不悦,在这一刻,通通咽了下去。
“真好喝。”喝完汤,她抹抹嘴,真心地赞美他的手艺。
感冒时就吞药片,要不就到医院打针,挂吊瓶,就连妈妈也不曾给她熟过姜糖水,他们又非亲非故的,喻江南为什么要给她做?
看着他把碗端出去,再慢慢地走出来,她忍不住问,“喻江南,你干嘛要给我熟?”
喻江南愕然,仰身躺在充气垫上,脸上是一幅无人可以理解的落寞,他说,“只是习惯!”
习惯?他的话,自默完全听不懂。
这的确是一种习惯,无意识养成的,其实,第一次,他做的姜糖水,又苦又辣又涩,让人难于下咽,郁梅还给呛出眼泪来。那天之后,他买了三公斤的生姜回去做试验,在那一个星期里,他差点把舌头给毁掉,才捧出一碗让郁梅满意的姜糖水。试验成功的那一刻,郁梅抱着他,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