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笑更是抿紧双唇,好一会才面色难看的盯着苏枫苓道,“苓儿,我容许你做一些程度的冒险的事,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但是,惟独离魂这一桩,我决计不会妥协,也不能容许,你可记得当日去‘英雄冢’的路上,我们在夕阳下的马车边,彼此许下的诺言,你现在想置我一个人于何地?你若万一有个好歹,你想让我怎么做?”
苓儿想要救若春的心情他非常能理解,可是他终究是个男人,他也有一定的容忍限度,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连性命安危都不顾了,叫他怎么想?
苏枫苓听出了流风笑的伤心和落寞,也听出了他的激愤,一时间愧疚,无语,低头,更无奈!
默默的抱住流风笑的腰身,把头贴到他的胸前,“笑哥哥,对不起,我又让你难受了!我再不提离魂的事了!我现在只希望老天大发怜悯,能让将军和小男鬼早日回来,即便是带来最后的绝望的消息,也好过这般一直让我们无尽的在希望和绝望中徘徊!”
“小枫苓,流风,你们听我说两句吧!不管最后我会不会死,我这一生能认识你们一场,总也没有白活,你们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们也已经尽力了,所以关于我的毒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就别再提了,也别为之烦忧了。”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明天陪我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吧!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怀念起我们初相识的那段日子,大家在一起的模样,一起逛盛都的夜市,买糕点,多好啊!”
欧阳若春的话,让埋在流风笑胸前的苏枫苓眼里无声流淌出两行泪水。
她记得,那一个夜晚是他们给她送别的最后一晚,因为那一晚她就决定不再回来,却没想到,该走的她回来了,而如今,若春往事重提,却是轮到她和笑哥哥送他最后一程了吗?
流风笑感觉到了胸前的湿意,知道她在哭了,不由更紧的拥住他,代替她给了欧阳若春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苏枫苓以外的人露出笑容,“苓儿也早就腻烦住在这里了,明日天一亮,我们便辞行离开这里吧!”
“太好了!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欧阳若春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佯装没有看到伏在流风笑怀里的苏枫苓颤抖的双肩。
他知道小枫苓心里不好过,但是他的心里却早已经豁然明朗,通透一切了,他真的是以很平静的心态迎接即将在不久后到来的死亡了!
若可以他真的希望他能劝说住小枫苓,不要伤心,可是他办不到,所以此刻惟有佯装看不到她的伤心,借此催眠自己而已。
拉了一把无雪,两人很快的带上门,离开了流风笑和苏枫苓的房间。
而这才抬起脸的苏枫苓,满面泪痕,伤心欲绝的问道,“笑哥哥,为什么人生要有这么多的伤感和绝望呢?从前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关心,好不容易来了这里,有了你和若春,可是现在上天却又要从我身边,把他夺走,笑哥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苓儿!在认识你之前我不信天命鬼神,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人有时不能太直观决断,若春的事情,我心里也不比你好受,可是苓儿,生活的意义还有很多,你要更振作一点才好,若若春真的留之不住,你如今这番精神状态,就算他走,也会走得不安心的!若他能否极泰来,你如今这番模样,不是白白的折磨了我?你怎么忍心,一下子伤我们两人?”
流风笑叹息的摸着她的发,拥着她的身子,“你早答应过我会把身子养好,这一来一去,已经一月有余了,你的身体却是半分肉也未长,每日来还这般愁绪堆积,苓儿,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弃我于不顾,你这几天的食欲也明显下降了,你可感觉得出?本就这般瘦了,还不肯多吃!你真真是要急死我才甘心吗?”
“笑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苏枫苓仰起头,慌乱的摸着流风笑的脸,她知道他说的都对,可是她真的不是有心如此,她似乎总是做不对事情,她以为她是在为若春担心,却不知道自己更多的让笑哥哥和若春为她担心了!
这么多天以来,她每日睡不着觉,连累着笑哥哥也跟着她受罪了,她固然是没胖起来,却也不曾再消瘦下去。
反倒是笑哥哥,这些天几乎瘦了一大半,本就标准的身材,如今抱着他的腰,明显感觉到手下的骨头一阵胳人。
边说着对不起,边急切的踮脚吻上流风笑的唇,带着几分心疼和歉意的主动去吻他。
流风笑起先还有些闪躲,不想要苓儿因为歉意而吻他,却在看到她眼底聚集的大颗泪珠时,心疼了,放低身子,再轻轻的把她揽抱起,让她的双脚腾空的被他搂在怀里,细细的温柔的回吻她的唇,她的脸,她的泪和她的眼。
感觉到她唇上,脸上每个温柔的轻触,她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的与流风笑亲热了,她果然是忽略他太久了。
其实想想,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一直是在流风笑的关怀和照顾之下,才能安然到今天,她总是嫌他什么都不说,放在心底,让她猜,其实她自己又何尝做的好?
老是要求他给自己平等的爱,自己却由始至终都不够成熟的让他操够了心,以往他做的种种,早就再坦然无疑的表现出了他对她的爱,而她却总是嫌不够。
现在自己更为了若春,整整忽略了他一个月,而他却依旧在她疲累无力的时候,总是适时的用他温柔宽厚的胸膛拥抱住她。
若春的确是她一辈子的朋友,可是他,却是她这辈子的伴侣,如果必须分个孰轻孰重的话,她的选择依旧是他。
这一刻她明朗了,也放下了,最后的抉择便是她心底最重视的东西,她的选择终究不是若春,便注定她负若春已经负定了,那么为什么她还要同时伤害着她心底最想珍视的流风笑呢?
若春,对不起!我不能再让笑哥哥伤心了!
在你最后的日子里,我们会共同陪伴你度过的,请原谅我最后还是自私的想要笑哥哥开心,不想让他难过,所以从此刻开始,我的心里将不再记挂着你了,正如你所说,我们都忘记那该死的毒吧!
让我们就像回到过去那般的友情岁月里去吧!
苏枫苓在心底默默的说完,轻柔的颊吻已不能体现她现在想要急切弥补流风笑的心情了。
顿时双手紧紧的攀上流风笑的颈项,稍稍用力的凑上红唇,在流风笑薄艳的下唇上,轻轻的啃咬下一记,顿时引来流风笑喉头一声颤动,低哑的呻吟顿时溢喉而出,随后便用力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苓儿,你,我不要你的补偿!”
“笑哥哥,不是补偿,我只是明白了我的抉择!”
苏枫苓不满的再度拉下他的头,啃咬上去,一边含糊不清的道。
流风笑每日的抱着她,要说不曾产生过*****,那自然是骗人的,只是每次一看到她还在为欧阳若春的毒担心不已的时候,他想亲近她的*****不由就消退不少。
再加上这些天,苏枫苓的身体一直不曾养回到最初的健康状态,他也就越发不敢提出求-欢的念头了。
然而此刻,他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这般主动的挑逗于他,在她刚刚为别的男人哭泣过之后,他即便心里对她的渴望,忍到*****胀痛不已,却也不想要她为了怜悯和歉意,与他亲热。
所以一边努力的抗拒着她诱人的吻,一边试图坚持住最后的立场,“苓儿,你说,说清楚,什么抉择?”
这句话说的异常困难,因为他每说一个字,就会被苏枫苓的热唇继续缠上。
“在你和若春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我永远只会选择负他而爱你,所以既然已经是亏欠了他的,我就更该好好的把你珍爱好,我不能两边都做罪人,所以我说我想明白了,我们还有今后许多年的人生要过呢,若春的情,大不了我下辈子再去还他!这辈子我只想爱你一个!”
苏枫苓知道他不得到自己的回答,怕是不能就此安心了!
便立即认真的把她之前豁然间决定好的,想明白的事情说出了口。
流风笑前一刻还有些黯然的眼眸顿时明亮了起来,一时间黑若流泉,魅光流转了起来,那长睫颤动间如风中蝶舞,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与魅惑,“苓儿,你说的是真的?”
那模样还真让苏枫苓一时看傻了眼,好一会才疯狂的吻上他的唇,又用力的啃咬了他好几下,“笑哥哥,你真好看!”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般的流风笑又岂止是好看而已,简直能迷死人,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男人竟然有这般魅惑人的本事,连带的想起他们曾经两次在床上的缠绵情景,苏枫苓的脸和身体瞬间火热滚烫了起来。
流风笑立时从苏枫苓紧贴着她的身体的热度感觉到了她的情动。
而他,彼时也早就忍得快要受不了了,又听到了苏枫苓之前那番剖心底的真情话,是个正常男人哪还忍得了,现苓儿又这般主动引诱般的啃吻着他,流风笑立即反抱起苏枫苓的身子,快速的往内室而去……
一夜缠绵,只恨*****太短,虽感疲累,却也不舍彼此分开!
直到天蒙蒙亮时,流风笑才意犹未尽的抱起苏枫苓已经酥软无力的身子,走进沐浴间,引来竹节里的温水给彼此洗澡。
看着澡桶里苏枫苓慵脸娇媚的依着他的模样,永不满足的*****再度抬起头来,然而却只是克制的用软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身体,知道经过他的一夜索欢,苏枫苓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他更多的热情了。
一夜轻狂,起初还能温柔相待,到后来尽兴处,力道也不免控制不住了。
以致于现在苏枫苓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布满了他热情下的印子,或轻或重,颜色也有红有紫的,让流风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欢喜的是苓儿的身上和心底,全部都烙刻下了他流风笑的记号,愧疚的是他竟然不曾顾虑到苓儿的身体还未大好,就这般放肆,今天白天怕是走不了了!
上上下下给苏枫苓清洗干净后,用干的软巾再小心的把水擦干,这才把苏枫苓的身子抱回床边去。
然而当他看到满床凌乱的模样之后,立即改变主意把苏枫苓的身子,抱到了外间的另一张床上,细致温柔的给她穿上干净吸汗的中衣,好让她舒适的睡去,这才最后终于放了心。
而他自己这才开始打理他自己,穿戴妥当之后,回到床边轻轻的在苏枫苓的额头落下一吻,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开门出去,敲了隔壁欧阳若春的房门,想跟他解释他们必须在这里再待一天的事情,然而欧阳若春却已先一步在房内道,“流风,今天我身子有点乏,我们便再歇一天再走吧!也要跟这里的主人告个别才好!晚些我起了,我们一起去吧!这会我就不开门让你进来了!”
流风笑一听他这话便知他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和苓儿昨夜的一切,毕竟两间房就隔一堵墙,起初两人都克制着不肯发出半丝声音,然后情到浓处,怕是彼此也都顾不得了。
若春虽是中毒,武功却是半分未丧失的,如此一来,他们这厢发生些什么,若春又岂有不明白之理?
这一夜他心里怕是不好受吧!
此刻却还体贴着说他自己困乏,要多歇一日,分明是给自己二人借口都找好了,流风笑不由有些惭愧,默默的在他门前站了半晌,才走回自己房里。
却并没有把门整个关上,而是虚掩着的,便是怕一会雅惠来送早饭时的敲门声,会打扰到苏枫苓的睡眠。其实他是多虑了,现在的苏枫苓累的是一根手指都伸不出来了,哪里还会被轻微的敲门声闹醒?
雅惠半个时辰后,如往常一般准时的来给他们送早饭,见到虚掩着的门,先是有几分惊讶,然后进得房来,房内那特殊的气味,已然让她明白这里昨夜经过了些什么,眼神也不由带着几分笑的,似有意无意的看向苏枫苓睡着床,流风笑顿时也觉得有几分局促。
好在雅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如常的把东西放下,然后轻声道,“姑爷,早饭就不要叫小姐起来用了,到午饭,再叫醒她吃些东西,我去厨房给小姐熬碗乌鸡汤,给小姐补补!”
这些话已够流风笑脸红到脖子根了,雅惠见他脸薄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门口却还是顿了顿,回过身道,“小姐身体还未大好,姑爷怜爱小姐莫要太过才好,否则伤身!”
流风笑这次是真的面如关公了,雅惠走了好半天,他脸上的红潮才褪了下去,匆匆吃了两碗米粥,配了点小菜,流风笑才发现,今天竟然没有写着消息的纸卷连同早餐一起送来,难道昨天一天,外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