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把它们从活跃的大脑皮层下面给分离取出来,那四个人的尸体内脏早已经中空了,几乎没有什么器官可以证明那些人有存活的能力,但是我解剖他们时,他们明明死了没有多少时间,肌肉还没有萎缩,实在没有道理内脏会全部蛀烂掉,不是吗?”
苏凝的脸上还闪现着不解,那是一种对未知的东西亟于探索的*****,偏偏不能实现,让他恼之又恼。
“要是这里由成套的化验设备在这里就好了,最不济给我个高倍显微镜,也好歹能让我看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除了知道是这些东西在支配那些应该早已经是死人的尸体外,我实在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你有没有试过破坏他们的活跃力?或是用什么方法可以除杀它们?”
苏枫苓自然知道他的懊恼,对一个法医来说,找出尸体上的秘密是他最大的成就感。
现在却因为受阻于仪器和设备的缺陷,让他无法知道他发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难怪苏凝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你想我会是那种不努力尝试的人吗?几乎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包括这个是时代堪称最毒的毒药我都倒进去过,可是你之前也看到了,完全无损他们半点活力,我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既然弄不死的话,那么他们何以会被一剑伤了眼睛之后,就失去了控制尸体的力量,可惜这个问题也找不出答案,我查过那几具尸体的眼睛,都是从相同的部位,被剑划过,甚至连伤口大小都没什么二致,这一点,我很佩服你流风笑,你的剑法实在是很不错!”
一边说着,苏凝一边看向流风笑道,流风笑谦虚沉稳的点头为礼道,“客气了!”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我势必在死人的身体上找不出问题来,除非弄个活人来做实验,可是这么危险的实验,找谁来呢?即便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我也是无权这么做的,好歹我们出生在法制社会,所以苏枫苓,现在若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抓一个活生生的‘无情死士’来让我研究一下,才能找到症结所在了!”
苏枫苓听完他的话一呆,苦笑道,“死人你反正是不怕的,只是我不得不说,你没见到那些‘无情死士’的活体,比死人还要可怕,刀砍剑刺他们没有半点反应的,只会一味的进攻,除非你一剑刺穿他们的眼睛彻底杀死他们,否则根本抓不到活的!”
“不过你也别沮丧,等天亮了,找华先生过来一起研究一下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没有制他们的办法,总是有人制造出了它们,把它们弄进了那些尸体里面,否则不可能平白就有的,而且这些症状都只在‘无情死士’身上出现,李沐风与此绝计脱离不了干系。”
“那便不是我管的事情了,我只管解剖尸体,寻找我自己的乐趣,既然清风楼楼主不惜用绑架的也要将我们绑来,便是为了让我亲自说出这些的话,那么现在我要说的事情也已经说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苏枫苓,你有空就来‘玉泉斋’做客吧!”
苏凝说完立即站了起来,一副打算连夜告辞的模样。
而苏峻更是听到他说要走,面有喜色二话不说的就站在了他的身后,作出一副随时可以拔起脚走人的模样来。
“啊?等等,你们不是刚到吗?为什么急着走,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多留几天好了!”苏枫苓连忙道。
“苏枫苓你是这里的主人?以主人的身份来留我们吗?”
苏凝认真的看向她,苏枫苓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们已经看出她的留下也是另有其他原因的,而他们不想留下是怕成为此间真正的主人,用来要挟她的工具,所以宁可连夜走,也不在此多留。
“苓儿当然是这里的主人!”许宛晴立即站了出来,大声的宣告道。
苏枫苓少年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用了,我们住不惯陌生的地方,还是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比较安心,苏枫苓,这个给你,小心一点不要打翻它,更不要让它们跑出来,因为我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有可能会产生像异形里那种结果,所以你要万分当心,若无事,便早些回来,我保证下次你来,绝对不会剖完尸体去给你做糕点!”
“苏凝,在这留一夜,天亮再走吧,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苏枫苓把那只瓶子收进自己袖中,一边担心的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似乎正的是带病前来。
“不用了!噢,对了,在我们走之前,你能不能让他和他弟弟说上几句?”苏凝似乎别扭了好一会才开口吐出这么一句。
苏枫苓立即越过他的脸看到他身后的苏峻那有些期盼和激动的脸,不由面露苦笑。
“你们来得不巧,小凝和将军刚刚离开这里去了云龙山,怕是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才能赶得回来了!苏峻,苏凝,你们不妨就留到明天晚上见过小凝后再走不迟!”
“将军?哪个将军,我把弟弟交给你,你怎么放他到处乱跑?万一他迷路了怎么办?万一别人欺负他了怎么办?苏枫苓,你有没有——”
苏峻一听小男鬼不在,出了远门,还去了云龙山那么远的地方,立即跳到苏枫苓面前大声道。
苏凝抚了抚额头,强自忍下阵阵头痛,冷着脸侧过身,对着苏峻用比脸上的神情还要冰寒的生意道,“苏峻,我受够你了!你再这般大小声的对着我的朋友说话,你以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苏枫苓疼小凝还来不及,若不是她,小凝现在还在一个人孤单单的寂寞中煎熬着呢!更何况小凝都已经是鬼了,谁还有本事欺负到他?”
“苏凝,你别急,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苏峻不过一时着急小凝而已,苏峻,你放心吧!将军是个好人,他会好好照顾小凝的,有他在小凝身边,只会比在我,在你,在任何人身边都开心和安全,你要是想见他,就等到明天天黑,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苏枫苓一边急着上前来安抚怒意上升的苏凝,一边轻柔的对着苏峻道。
“凝儿,你别生气,我也是一时失言,你别急,你的身体还——”
“不许跟我提我的身体,那不干你的事,我要走了!你走不走随你便!”
苏凝心里憋着一口气,有时他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心疼的是他本身,还是只是心疼着他弟弟的身体,有时看着他对自己赔着小心的模样,他的心便软了。
可是有时听到他三句不离‘小凝,小凝’的,他又无端端的心里烦闷不堪。
就好比这一次,凭他的武功,绝对不会这番几乎毫无抵挡的就被清风楼的人拿住了,只因为他们说了一句,是苏枫苓要他们去请自己两人,他便停止了反抗。
他与苏枫苓从认识开始就不算相处太融洽,他怎么可能因为听到苏枫苓请他们前来的话语就停止了抵抗呢?
想也知道他为的是趁此机会来看看他那被苏枫苓带出来的男鬼弟弟,他不反抗任人押着自己走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体不适?
现在想起来关心了,晚了!他心里不痛快了!
苏凝说完那句话后,转身便往外走去,苏峻耷拉着脑袋半晌,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凝儿,你别生气,我们回去,我们这就回家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凝儿,你别不理我啊!”
苏枫苓看着他们头也不回走出去的背影,知道留不住他们,此时,天空已经现出薄薄的光晕,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天都快亮了!
“楼主夫人,请您派辆马车去,把我的朋友完好无损的送回盛都去吧!”
苏枫苓摸了摸手臂,已经感觉一片冰凉,身后,流风笑的温暖臂膀和怀抱已经顾不得有人在看的,把她纳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之间。
“苓儿,你放心吧!马车早就在城外不远处等着了!一定会把两位冷公子送回盛都的!”
许宛晴看着苏枫苓一脸疲累和苍白,她的心也揪着直疼,真希望此刻能拥抱着她的人是自己。
但是她却知道苏枫苓现在还没有信任她的打算,或者说在欧阳若春的毒不得解前,她就算知道自己是她的亲娘,她也不会来认她的!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真希望,今天探子们会给她带来好消息!
而苏枫苓和流风笑何尝不是在焦急的等待着小男鬼和南方东望从云龙山带回好消息来呢?
然而两边的等待都是落空的。
清风楼的探子陆续从各地飞回来的信鸽,没有一个有好消息,那些名医不是已经隐迹的再难找到,就是自己也已经到了膏肓之境,哪还能去给别人续命沿寿?
几日折腾,也没能找出个五四三来,虽然许宛晴也知道这寻医问药之事,最忌就是心急,然而人命关天,欧阳若春的毒可不等人,不尽力,不心急还能怎的?
而苏枫苓这一头,早该回来的南方东望和小男鬼,却非但不曾在第五日回来,相反等了近十天之后也未见鬼影半只。
任是苏枫苓用心念召唤南方东望,也没有半丝半毫的感应,让苏枫苓本就悬心欧阳若春的毒的心,又多了担心南方东望和小男鬼这一桩事情,失眠的症状也就越发厉害了。
也亏的白日里补药补汤之类的不断进补,才勉强使得她的神色不至于太难看。
而流风笑也在这几天里清减了不少,看在苏枫苓眼里也不由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欧阳若春看着原本都可以幸福快乐的众人,为了一个他,都弄得愁绪满面,各自伤怀,几次三番想让他们放弃他,让他独自离开,却每每话到嘴边,看到苏枫苓那即便痛苦和担心,却依旧不肯放弃的坚韧眼神时,缩了回来。
他已为他们添了恁多的愁,如何还在这个关头说出丧气的话来,这简直比挖出苏枫苓的心,还要令她感觉痛苦。
他自然是真的懂她,因为懂她,便知道哪怕是死,他也要笑着死在她怀里,哪怕是绝望,不到最后一刻也绝不可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所以看着众人为他担心,为他愁,他所能做的便是尽量的使他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像从前的他一般,每天想方设法的在苏枫苓面前耍宝,开轻松的玩笑,有时也甚至故意惹她,惹得她急了就弹他的脑门,踹他的脚几下。
而往往这时,是他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因为他总算成功的让小枫苓的心思从他的身体里的毒上转移开了一小会,哪怕只有一小会,那也是他的成就所在。
流风笑无疑也是懂他的,所以这难熬的几天里,这个一向不善言语的木讷男人,竟然有时也会帮腔着和他一起逗苏枫苓开心,把小枫苓交给他,自己也该放心,流风笑绝对会比他更加努力的照顾好小枫苓的!
每个人都把自己最深的心思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而宫中此时却传来了一个令众人都很不安,也很震惊的消息——李沐风驾崩了!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慢说李沐风没病没痛的不会好端端的说死就死。
更何况他才不过正值盛年,哪会这般巧合,在皇子李若春刚刚被流方到边疆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死了?
更令苏枫苓气得颤抖的是,皇帝死亡的原因,竟然是气急攻心。
按照所谓的宫中内部消息来看,似乎是皇子殿下把皇上气到了,所以皇上虽然把皇子殿下发配到边疆去了,这些天却还是气郁难平,以至于堆积在心,以至于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么死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所谓的‘气郁难平’,到底是谁给若春扣上的屎盆子,除了欧阳一染还会有其他人吗?
如今李沐风死了,若春又被欧阳一染堂而皇之的抹黑成了不孝腻子,自然也顺理成章的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更何况若春如今中了她的毒,命在旦夕之间,自己即便想去为他争,也得等把若春的毒给解了才行。
而欧阳一染此时却只需要从那些皇室贵胄的子弟中,挑一个年纪小,父母性格又软弱的王孙来过来,便能顺利成章的扶他坐上皇位。
坐个傀儡皇帝,然后国权、政权、军权,三权统一的握在了她的手中,不需几年,等她掌握了所有的势力后,便能顺利的一脚踢开傀儡皇帝,坐上那花想国的至尊宝座。
整个过程,活脱脱一个武则天翻版,只是区别在于武则天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位,而她欧阳一染杀的是别人的儿子。
若自己不是身在这局中,欧阳一染这番心计用尽,终登大宝的过程,兴许她还会赞她有女皇之风,有铁腕之策。
而且会把她当成武则天之外,另一个成功强势女性的典型来看待。
然而现在的她,身在局中,再看欧阳一染所做的一切,意味却已是完全截然不同了。
现在该怎么办?
更急的是许宛晴和左右两相等一干人,他们似乎比她更意外,更害怕这样骤然演变成的局势。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欧阳一染会动手的这般快,而且还是用了最直接的办法。
三人秘密进内室商讨了好几个时辰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李沐风绝对不会是正常的死亡。
只是欧阳一染实在没必要如此做。
她这么多年都忍了,眼看李若春这唯一的皇子也被她弄出了宫,又中了她下的无解剧毒,死掉几乎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李沐风的江山无人继承,不出多久就会主动提起从皇室外子弟中过继之事,到时,缓个一年半载的,再把李沐风弄死,要掌控这江山也容易的多。
而且到那时,朝廷中还不归她掌握的那些其他的残余党派,有这么多时日,也足够她一个一个的剪除,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釜底抽薪,现在就把李沐风弄死了。
即便她是母仪天下的好皇后,想要就这般的名正言顺的干涉国家军政大事,怕是也会遭受到多方反弹的吧!
况且从他们掌握的消息来看,欧阳一染最得力的助手,也就她名义上的哥哥欧阳雄,上次在十里坡大败后,一直在养伤中,根本不能在此时做她强有力的支撑,那么她凭借的又是什么呢?
竟然这般急迫的就动了手?
难道她背后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藏实力存在?
不管真正的情况是哪一种,都让许宛晴和左右两相决定,现在也是到了他们站出来的时候了。
几百只信鸽在收到李沐风驾崩消息的几个时辰后,飞向了全国各地。
传达的命令有两项,一项便是快速的集合,第二就是探查欧阳一染手底的下的皇牌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说,从这批信鸽飞出的同时,为欧阳若春寻找名医的行动自然就中途嘎然而止了!
而这一点,苏枫苓虽然没有明确的看到信鸽带出去的消息是什么,却也从左右两相严峻的神色,以及院子中偶尔快速出没的身影,隐约猜到了结果。
整个房子的气氛也日趋紧张了起来,连呼吸空气都能让人感觉到紧崩和窒息。
许宛晴虽然依旧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苏枫苓从她也明显急躁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不安和几分心不在焉。
苏枫苓只觉得心寒,果然是嘴上无论说得多动听,都是不能相信的,只有当事情真正降临时,一个人所做出的抉择,才能判断出自己在那人心目中的位置,而许宛晴的选择不是她,而是复辟花锦国。
所以从这一刻起,她已经完全剔除了自己对她曾经产生过的半点心软和慈悲,她也做出了她自己的抉择,她的抉择就是——保若春。
这项抉择做出之后,她便不再出房间了,非但如此,她也不许无雪和欧阳若春出房间半步,似乎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与斗室内的他们无关一般。
每日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窝在流风笑的臂弯里小憩,欧阳若春和无雪几次过来他们房里,见到的都是她似乎睡的很安详的脸。
不由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的神经已经崩的够紧了,反正如今事情已到这步田地了,忧心和焦虑都已经是无用了,还不如好好养养精神,养养身体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流风笑却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在这看似闭门休息的三天里,苏枫苓并不是全然没做任何事,至少她写了两封信,还让他偷偷给送了出去,避过了清风楼的人,请了别的人千里急送。
若是平日里,要做到隐蔽过清风楼的耳目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此刻是关键时期,许宛晴等人的全部心思都用在怎么对付欧阳一染上,注意他们动静的人自然就少得了。
而那两封信的收信对象,一个是凤雏,另一个竟然是他爹流风无敌,至于信里面写了什么,苏枫苓却是没让他看的。
只是让他送出去,而他也不好奇,他从来都相信苓儿不跟他说一定是还不到说的时候,当她愿意对他说时,他自然就能知道了!
*
这是一个真正****的半个月,即便他们闭门不出,许宛晴的贴身仆妇雅惠还是每日会把最新的消息,卷成纸卷在送三餐时一并送入,所以对外面的每个情况,流风笑和苏枫苓虽然没有亲见,却也等于亲见了一般。
欧阳一染扶了勤王李辉的小儿子,一个才十三个月大的孩子坐了皇帝,改国号为新元元年,正式开始代皇执政。
同时也正式昭告天下废了李若春皇子的封号,贬为庶人,且终身不得再入皇城盛都。
改宫服、重置国礼、重谱国乐,废除好几项由花想国先祖就留下来的祖制,朝野上下一派震动,议论纷纷。
广招能工巧匠,准备在偏远的清远城建造别宫,更似乎有迁都清远的打算。
…………
从欧阳一染掌权短短几天内,所颁布下的一系列诏书中,让人看到的不是一个亟于把江山长治久安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皇风范。
而是一个亟于把这江山给毁灭、把这国库都挥霍干净的疯子行为。
这些即便是个疯子,也不会这般做,欧阳一染她到底想做什么?
苦心谋夺这江山,真正到手了,却又这般自我作贱,像是巴不得人家来反她一般,难道她还嫌她的江山坐得稳吗?
紧接着接下来的两天:
七名老臣因联名上奏,反对营建清远别宫,被杀!
两名侍郎受到牵累,也被杀!
如果说前几天的诏令已经令朝野震动,那么这两天的杀戮,血腥的味道更是弥漫了整个殿堂。
不用看见那场面,也能想象得到,人人都在死亡的恐惧下小心翼翼的模样。
然而血的恐怖之后,怕是会引来更大的反弹。
“欧阳一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疯了不成?”
欧阳若春用力的一拍桌子,简直无法想象,那个一向心思缜密,比狐狸还精的女人,每走一步都要做几手打算的女人,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干什么?
自取灭亡吗?
“她这哪是治国啊?分明是等着把这国家给败了!不用几天,怕是各地的起义就会揭竿而起了!到时朝廷一定会派兵镇压,看来战乱又是免不了了!我现在发现,我真的这一辈子都没弄明白,欧阳一染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苏枫苓看着欧阳若春激动的样子,沉默了起来,若春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今天离他中毒之日算起,已经是第二十三天了。
即便有华先生的药拖延了毒发作的时间,也不剩下多少日子了,而南方东望和小男鬼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苏枫苓表面上还算沉得住气,心里其实早就想发疯了!
她才不关心到底起义不起义,她相信凭借清风楼的力量,欧阳一染就算败了这江山,自有许宛晴等人接手,让他们两方去争个你死我活好了。
她现在只想该怎么把若春的毒解开,信已经送了出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如今她们除了在这里等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若若春的毒一朝得解,她就来个‘两蚌相争,渔翁得利’,然而如今若春的毒,一日未得解除,她即便去帮忙夺下这江山,到时又该交给谁呢?
所以她们去争也好,打也罢,杀人、毁家、灭国,她都不关心。
盛世过后总有乱世,人类哪朝哪代不是在这样不断的改朝换代,不断的动荡不安中生存和生活下来的?
所以既然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那就让它发生吧!
然而若春与她是不同的,他虽平时淡看天下,实则没有一刻忘记过万民苍生。
如今见好好的江山落到一个疯狂的女人手中,被弄得这般乌烟瘴气,他的心里自然是比谁都难过的。
毕竟他是真真正正的皇子,这江山是他家的江山,他家的天下。
李沐风再怎么于他有杀父之仇,却总是他叫了二十年‘父皇’的人,这次李沐风驾崩的消息传来,他虽没说一句话,没露半丝悲哀之色,但是苏枫苓知道,在他的心里一定是伤感多于仇恨的!
若春就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有责任感的人,这样的人,要这般的陨落,怎能叫她不哀?叫她不怨?
“若春,如果你的毒解了,我要你重新回宫起去做这个国家的皇帝,你可愿意担上这个责任?”苏枫苓清幽的眼睛,认真的看向他。
“小枫苓,你怎么——”
欧阳若春一楞,差点想说他的毒怕是没解之类的话,总算忍住没说出口。
“你先回答我,如果你的毒解了,你是不是愿意回宫里去做皇帝,直倒你有争气的子嗣可以继承你的位置后,才允许你卸下这个重任,你愿意吗?”苏枫苓又沉声问了一遍道。
“我愿意!如果我的毒能解得开的话!”
欧阳若春本想打哈哈逃避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在苏枫苓如火炬般明亮的眼神下,还是直面而勇敢的点下了头。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有你这句话,我便哪怕要再试一次灵魂出窍,我也要想个办法去寻为你解毒之药!”
苏枫苓说出了这几天来,她一直在考虑施行的这个办法,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属于原本她所有的,但是从她和这个身体的契合度来看,还是不比她原来的身体契合度差的。
只是有两个问题必须考虑,一个便是最近她的身体实在有些虚弱,她担心灵魂的离体能否顺利的实现,而一旦离体后,再要回来,能不能回得来,便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不曾拿定主意的原因,然而现在时间所剩不多了,若春的求生*****也强,她就算是博一把,也是必须要勉力一为了!
“不行!”异口同声的两个男音,同时在凝重的空间氛围里响起!
这两人自然是欧阳若春和流风笑,苏枫苓不由蹙眉看向他们,“为什么?”
“小枫苓,太危险了,何况你现在的身体本就不好,我不许你为了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