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儿和白儿自小就服侍南方君多年,几曾见过自己爷如此声色俱厉的对他们说话,平日里连稍稍严厉的词都未曾说过一个,心里也是又委屈,又难过。
眼泪含在眼眶里,不肯落下,身子却依旧固执的挡在南方君面前,不肯退下!
而此时,流风笑的身子已经动了,左手出掌的同时,右手寒冰剑已然在手,三尺剑芒长处,两个少年已经他的掌风扫了出去,欲带回身继续护主的同时,已经被欧阳若春拦截住了!
南方君见杀意凛然,显然流风笑对他是存了必杀之心,脸上的神情虽依旧有着被人冤枉的感伤,手下却也不再一味的手软躲避了,也渐渐用出真功夫来了。
这一打,顿时天昏地暗了起来,比之在城外‘九龙山’的打斗,激烈又何止十倍?
高手动招,剑气杀意都能伤人毁物于无形,不多时,这好好的一个‘春晖客栈’,便已经摇摇欲坠,裂痕不断了。
此刻正值午饭之时,原本热闹的春晖客栈一下子慌乱不已,人群纷纷逃离出去,不断飞溅出去的木屑都宛如利剑一般,不时听到人群里被误伤后的惨叫声。
不多时,这春晖客栈前的整条街都不再见到半个人影。
流风笑这才知道南方家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他几乎已经使劲了全力,却依旧不能伤南方君分毫,苓儿落在他手里,今后哪还有让他见到的机会?
今日即便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能就此让他好过了去。
南方君强自压住不断上涌的气血,流风世家果然不愧为‘武林第一家’,流风笑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竟然已修得如此高深的剑术和深厚的内力,自己多年苦苦压制的旧病,被他如海的杀气,和如天的剑气,给逼的快要复发了。
南方君的感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流风笑的杀气,却非但未随着长时间的拼斗有所减弱,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斗个你死我活了!
说出去,谁会相信,‘不笑阎罗’流风笑和花想国太子李若春,以及南方家家主,三大俊美男子,这般豁出命拼斗,不过是为了争一具已死女子的尸体罢了。
这真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偏偏确实发生了的事情。
而此刻的他们,又哪知道,他们拼命的对象,根本不是被人带走,也不是被南方君藏起来,而是她自己走掉了的,且此刻已经舒舒服服的在‘玉泉斋’的二院里大吃大喝了。
寻儿和白儿早已经在欧阳若春凌厉的招式下狼狈不堪了,虽然两人手持双剑,而欧阳若春赤手空拳,然而论武功的修为和内功的底子,一对侍从,又如何会是自小有无数武林高手悉心教导的皇子的对手?
而流风笑更是把一柄寒冰剑的威力,发挥了个七七八八,青光乍起乍落、乍分乍合间,也迫的南方君更是血气翻涌,欲狂喷而出。
紧紧咬住贝牙,却已经快制不住浑身的剧痛,嘴角丝丝鲜红血迹缓缓的落到一丝不染的白衣上,刺目惊心,映在苍白的面容有如精致的瓷瓶映上了朱砂,眩美的有些妖艳。
流风笑却对此完全视若无睹一般,攻势更见凌厉,而寻儿和白儿本就吃力不已的神情,在看到南方君嘴角的红色血丝时,更是发狂拼命了起来,“爷!我们跟你们拼了!”
流风笑的最后一招‘绝杀’使出来之时,南方君已经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了,更无力再还手了,眼看南方君就要死在流风笑剑下的千钧一发间,一计更猛烈的掌势已经偷袭到了流风笑的后心。
而欧阳若春只能眼睁睁的看那人偷袭流风笑,却救援不及,流风笑若想保命自救,就必须放弃攻击南方君,以回身防御。
然而流风笑却是实在恨透了南方君,拼着自己重伤的结果,也不愿就此放过南方君,完全不肯回身防御,反而更加快了剑势冲向南方君,一时间,两股血箭同时飞喷而出,一股是南方君的,一股是流风笑的。
流风笑的寒冰剑穿透了南方君的前胸,而偷袭流风笑的林雅行的掌力,也重伤了流风笑的内腑,这一下,把几人也都惊呆了,欧阳若春立即抛却寻儿和白儿飞身扶起了流风笑,“流风,你怎样?卑鄙无耻,竟然暗中偷袭!”
“爷,爷,你怎样?”
寻儿和白儿也同是奔向南方君,林雅行更是立即点穴封住了南方君的胸前大穴,然后有些慌乱的掏出药粉快速的洒到伤口上,用力的撕下内里质地柔软的内衫,为南方君做了简单的包扎,“快,把爷带回去!”
“雅,雅行!”南方君如此重伤之下,还强忍着不吭一声,清澈的眸子没有恨意,只有同情和忧伤,“留,留伤药,给他们!”
“爷,您别再说话了,他们把您伤成这样,我不要他们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爷,你还要我给他们留伤药,我不答应,寻儿,还不把马车去赶过来!”
林雅行俊秀的面上满是憎恨的看了流风笑和欧阳若春一眼,若不是碍于南方君的重伤,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杀了他们,敢把他誓死守护的爷伤成这副模样,今日放过他们,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