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门打开,府内的下人们高兴的把小姐迎进去,将手里的药交给了丞相府的下人,交待了几句之后,皇宫的那些人才离开。
一进屋门,金夫人看到金缕,立刻红了眼眶。她笑着走到金缕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嘴里不住的念叨:“乖女儿,你受罪了。”
“娘——”金缕扑进金夫人的怀里,失声痛哭。纵然不是亲娘,可是,这个身体里流着她的血呀。虎毒不食子,能够有爹娘在身旁,也算是金缕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母女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亲情的温暖。
“你爹在书房,我去叫他来。”母女俩相拥之后,金夫人轻轻扶着金缕坐下,转身就要往屋外走。
这时,金雍已经来到了房门口。边往里面走边问:“听说缕儿回来了,快让爹看看——”
金缕眼中含泪,却仍笑着站起身来。乖巧的叫了一声:“爹——”
“哎!”金雍开心的答应。带着鱼尾纹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皇上让你回家看看?”
“不是。”金缕低下头,“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回来待几天?”金雍乐呵呵的走到女儿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巧,金雍恰巧拍到了金缕的伤口。金缕咬了咬牙,差点没叫出声来:“女儿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金夫人有些不解的走上前来,“你不是已经是皇后了吗?不回去怎么行?”
早就听金雍说,虽然当初封的是衣衣为妃,但是也是因为金缕中毒未醒,想到的一个权宜之计而已。所以,金雍和金夫人都知道,金缕才是真正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金雍倒是没有关心这些,他细心的发现了面前女儿脸上的痛苦之色,摸了摸金缕的肩膀,皱眉问道:“缕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金缕勉强笑了笑,肩膀却愈加疼痛起来。可能是早上奔跑太急,外加淋雨,此刻又被爹碰到伤处,该是伤口裂开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的疼呢,疼的金缕有些受不了了。
“老爷——”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何事?”金雍回头,看了一眼下人,又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裹,不解的问:“那是什么?”
“这是方才送小姐回来的随从交给奴才的,说是小姐的药。一天一次,要按时给小姐服用。还说,每天早上都要给小姐炖红枣莲子粥,喝了补血。”
金夫人过去接过包裹,疑惑的放到桌上拆开来看。
金雍则回头看着金缕,“到底出了什么事?”
“爹,先别问了。我好累,想睡觉——”
“晚儿呢?”金雍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晚儿是金缕的贴身丫鬟,如果金缕回来了,晚儿是绝对会跟着回来的。
“快点先跟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爹心里放心不下。”
“真的没事,爹,晚儿还在皇宫,中间出了一点状况。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慢慢跟你和娘说,现在我想休息。”金缕说着,就出了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金雍朝金夫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问一问。毕竟母女俩比父女俩的共同语言要多一些。
金缕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想关门。就看到娘亲也跟着过来了。无奈,只好让娘进屋。
“缕儿呀,你应该还没用早膳吧?为娘已经让后厨去做了。”金夫人很聪明的没有开门见山,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
“娘——女儿困了,想睡觉。”金缕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金夫人走到金缕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佯嗔一句:“大早上的,睡什么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陪娘说说话。”
金缕叹了口气,扶着金夫人坐了下来,看着她问:“娘,你知道衣衣的事情吗?”
“衣衣?她不是在皇宫里乐呵呵的当皇上的宠妃嘛。”金夫人的回答很明显的告诉金缕,她一点都不担心衣衣。甚至,口气还带有一丝嘲讽的味道。这让金缕有些不解。
倘若真如晚儿所说,衣衣是那个在十多年前的花灯会上走丢的大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金夫人应该觉得这些年对不起衣衣才对吧?
“娘,你告诉女儿,她真的是走失的吗?”金缕穷追不舍的问。这里面好像有蹊跷。
只见金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走失只是对外界的理由,实际上,是被你爹赶出家门的——”
吓——
金缕惊的瞪大了双眸。爹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为什么会将她赶出家门呢?再怎么说,她也是爹的亲生骨肉啊——
金夫人看出了金缕的吃惊,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她今天早上就听金雍说过,说衣衣昨天夜里被点天灯了。想想,只要金缕能够活下来,也算是舍车保帅。
“缕儿呀,你知道吗,当年为娘生下了衣衣之后,又生下了你。你倒是挺可人儿的个小丫头,衣衣原本也是跟你一样可爱的丫头,可是,后来——”金夫人回忆起过去,仿佛时光流转到了十几年前,“等你们都长大了些,才发现衣衣的不正常。”
“她怎么不正常了?”金缕想到,难道衣衣得了什么绝症不成?可是,疾病应该不会让爹娘遗弃吧。有病就医,丞相府有这个条件呀。
“她总是欺负你——”金夫人泪光闪烁,每当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她都觉得对不起金缕,对不起金家。如果不是她生出了那个个孽种,恐怕事情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在老天助金家,总算让金缕留下来了,也总算平息了这一劫难。
“她是姐姐嘛,欺负妹妹也很正常——”金缕大度的笑笑。
金夫人却不以为意的继续开口:“你还记得她是如何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