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斜靠在床柱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张冷静的小脸,“你杀了你庶姐的丫环,就不怕她来寻你的麻烦吗?”他突然想知道这个看着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失去方寸时的样子,想必相当的有趣。
萧语馨伸出一只如藕般的小手臂拉了拉滑到胸前的锦被,盖到脖子下,露出一个小脑袋,如黑宝石般晶亮的瞳仁里忽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芒,唇轻轻的勾了勾,“月书不是我杀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夜半三更出现在别人的闺房里,就不怕被别人误认为采花贼?”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会怕那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况且还有娘亲在,根本不可能会让人随意的陷害到自己。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男子的嘴角忍不住的再次上扬,痞痞的调侃道。
萧语馨嘴角抽了抽,明明是他自己不守规矩,竟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态度不对,当下沉下脸色,眼光更是冷了几分,声音冷得如屋外的天气般冰寒刺骨:“如此,公子待如何?”她本就是冷了心肺的人,如今这男子竟如登徒子般的痞气,更是让她厌恶至极。
男子看着她冷下的脸,心中不悦,那原来还带着上扬角度的嘴角顿时拉下,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冷冽如寒冰的眼神紧盯着她,伸手从身上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快速的送进她的嘴里,“只是想你用一样东西来换,为免你耍花招,这颗毒药便当作保险,待你为我取来我所需之物后,自会送上解药。”说完手一松,尔后便消失不见。
萧语馨抬起头来正要反驳一二,却见眼前之人早已消失不见,想起那被迫吞下的药,赶紧的坐起身,伸手想要将它给抠出来,却是徒劳,只得是悻然的坐在床上,呆看那点在角落里的油灯。
只呆坐一会儿,便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花芝的声音:“夫人,您回来了。”
“嗯。给我打点热水来,我洗漱一下再睡,你们也早些去歇息吧。任何事待明天再说吧。”花无瑕满带疲惫的声音传来,听得萧语馨心中一痛。
一阵希索声响过,萧语馨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头顶上传来一阵呢喃声:“有娘亲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紧接一个轻吻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萧语馨的眼眶霎时便红了,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身边的人早已是沉沉睡去,而她却是睁着眼直到天亮才迷糊的睡着。
当她醒来时,冬日的阳光早已将整个房间给照亮,稍稍的驱赶走了冬天的寒冷,只轻轻的动了动身体,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馨儿醒了吗?来人,侍候小姐起床洗漱。”
一阵忙碌后,萧语馨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桌菜,不禁有点傻眼,只是一个早膳而已,怎么弄得如同国宴般的隆重。
“大夫说了,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娘亲特意让人为你准备的,试试看好不好吃。”花无瑕一脸慈爱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女儿那傻眼的样子,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掉了似的,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的面前。
萧语馨吃到实在吃不下了才堪堪的停了筷子,抬头迎向那慈爱的目光,扬起笑脸声音带了点哽咽的说:“娘亲,谢谢你。”
花无瑕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歉疚的说:“傻孩子,跟娘亲不需要说谢谢,是娘亲不好才让那些恶人伤害了你,不过,只要再熬三年,待你十三岁便可以回府了,在娘亲身边,便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萧语馨带着一脸的孺慕之情看着自己慈爱的母亲,也许只有这世上最亲近最血脉相连的母亲的爱才能温暖自己已经冰封的心,“娘亲,女儿不怕,只是娘亲独自一人在国公府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怕是受的苦比女儿所受的更多,女儿心痛。”她的眼眶泛起迷雾,红红的一圈,看着让人有点心酸。
花无瑕听着女儿如此贴心的话,心里更是愧疚不已,正想出声安慰,忽然门外传来花芝禀告的声音:“夫人,风谷主求见。”
“快请,请风谷主到花厅等候,好生招待着,我们马上就出去。”花无瑕听到禀告,脸上一喜,马上连声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