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瑕看着女儿自信的神情,心里的担忧才慢慢的放下,温和的笑了笑说:“好,好,我的乖女儿最厉害了。既然你没什么事,娘亲便先回去了,这几天可要休息好一点,莫要紧张了,也不用练习什么才艺,不懂便不懂,你是娘亲的女儿,还怕将来会嫁不到好人家吗?凡事有娘亲在呢。”说完还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满脸的慈爱。
萧语馨嘴角抽了抽,这有没有才艺与将来嫁不嫁到好人家其实真的没有太大关系的,想她前世为了那个男人面上有光,在嫁给他后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跳舞女红样样精通又如何,学会懂人心谋天下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还连累了众多忠心跟随她的亲人属下。
“娘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你快点回去休息,记得要按时服药,这样身体内的毒素才可以排除掉。等过几天子青带人从百花谷过来,我再让他为你好好的开药方调理身子。”萧语馨催促着花无瑕回去休息,因为看到她的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之意,心疼。
花无瑕又唠叨了几句后终于耐不住萧语馨的催促便离开了。
待得花无瑕一离开,萧语馨马上将冬青与茉莉招来。
“小姐。”
“冬青,你马上传信给墨公子,将这封信交与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做到里面要求的。还有催促一下子青他们的行程,多带两个懂医的丫头过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冬青应声便下去安排了。
“茉莉,我最迟后天晚膳前要知道这后院里所有主子奴才之间的关系,另外还有张姨娘与吕姨娘身边的人最近这四五天里的所有一切事情,事无大小,全部都要打听来。”顿了顿,挥挥手示意茉莉下去。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茉莉带着一脸的菜色应声下去了。
待花厅里只剩下她与牡丹后,低头深思了一会,抬起头,似是下了决心般的从衣袖里抽出两张小纸条放到桌子上吩咐道:“这里是针对两个姨娘的行动,你们俩务必今晚上办妥,可不许出任何的差错!”说完,起身带着牡丹径直离开,没有理会在身后忽然出现的两个妙龄女子一脸讶然的看着各自手上的字条。
“小姐,你的意思是要让两个姨娘狗咬狗骨吗?可这样会不会连老爷也连累了?”牡丹想着刚才自己瞥一眼那两张纸条上的内容,心里疑惑着小姐的用意,没忍住的出声询问。
“呵,可不只这么简单。至于老爷嘛,既然他的心那么软,为了那些女人竟敢随意的苛斥娘亲,那便让他吃点苦头吧,到时看表现再决定给不给他解吧。”萧语馨一脸的莫测高深,心里却是冷冷的嗤笑,既然那个男人敢对娘亲不好,她可不管他是不是亲爹,重生回来这一世,她的目标是不让娘亲早早离世以及报那血海深仇,至于其他人,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要说她心狠,而是她的心早已是冷的,除了娘亲,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值得她付出热心对待的,甚至是前世那么忠诚的牡丹,她对她还是存了戒心的,毕竟前世的经历太惨痛了,由不得她不这样谨慎与戒备。
牡丹听了她的话,微微的有些讶然,不过却也识趣的没有再开口询问,而是低头继续跟在她的身后。
“牡丹,那件衣服你可要抓紧点时间来绣,桃花宴上,这衣服我必须要穿上的,还有那套舞衣,也拿出来清理一下,做好成全的准备。桃花宴当天,我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萧语馨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交代在身后侍候的牡丹说。
“是,奴婢定不会误了小姐的计划。”虽然她不知道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小姐据说的再出意外是什么意思,但是跟着萧语馨这几年,她也已经明白这主子想让你知道的,你便会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是一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的。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四天,而这四天里萧语馨可是安排了不少的事情。
茉莉没有辜负她对她的期望,果然在规定的时间里将她需要的消息给送来,而她根据这些消息,在花无瑕的帮助下悄悄的将一些姨娘的爪牙与眼线给拔除,她们做得天衣无缝,让府里众人都以为是这些人真的被抓到了错处而被惩罚,或发卖,或调整岗位,或杖毙,一切进行得是非常顺利。
府里各个被罚禁足的小姐少爷们对于这些事情是一概不知,而没被禁足的却又为着准备将要到来的桃花宴而埋头练习,设计打扮,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注意。
那两个姨娘在萧语馨的安排下,果然都中了招,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中毒的前兆,嗜睡,无精打采,甚至脾气暴躁等等异常的行为表现一一出现,可是她们还蒙在鼓里,以为是因为被花无瑕最近的动作换下了她们的眼线而生气的后遗症,只能是将怒火压下,平心静气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也不去,更不关心院子外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终于,万众期待的桃花盛宴在这一天到来了,整个盛京的千金小姐们都为此而疯狂,整个盛京都为这个盛宴而沸腾,皆因这个桃花宴还有一个意义,那便是会在宴会的当天评选出一个才艺最佳的女子成为魁首,而这个魁首会受到皇上皇后的亲自嘉赏,更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影响到江山社稷的事情,皇上是一定会准许的。
而盛京城里因为这个桃花宴的魁首为何人更是开出了不少的堂口,有不少的赌坊都早早的开了赌注,各式各样的赌注都有,有赌何人中魁,有赌哪府小姐中魁,更有甚者还恶劣的开了赌哪家小姐最差,总之是将这个桃花宴的一切相关都拿来开赌注。
“四小姐,起床洗漱了,已经是卯时初了。”青芸的声音在睡得正香甜的萧语馨耳边响起。
“嗯。”一声嘤咛从萧语馨的口里逸出,一双杏眼微微的睁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了看纱帐外的人影,看到她身后那点燃的油灯散发出的淡淡光线将她包裹,一时间竟让萧语馨有点怔忡。
“四小姐,四小姐,起床了。”青芸不知纱帐里的萧语馨是何表情,只听到她的一声嘤咛后便没了声息,以为她又睡过去了,便又出声叫唤了两声。
萧语馨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让自己的身体骨骼舒展开来后才慢慢的起身。
“进来吧。”淡淡的一句话里没有任何的慵懒,这让青芸暗暗奇怪,刚才明明还是迷糊着的,怎么只一个呼吸间便已经是恢复清明了。
萧语馨没等青芸进来便自己伸手掀开了纱帐,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落到了床边,那白玉般的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润泽,犹如一个个小小的白玉珠子整齐的排放,看得刚走进帐里的青芸一阵闪神。
“是太累了吗?如果是就回去多睡会,让牡丹与冬青来侍候就好了。”萧语馨皱皱眉。
青芸猛一回神,脸色一白,马上就躬身道歉道:“请四小姐恕罪,是奴婢失礼了。”
“嗯,先洗漱吧。”萧语馨并没有多与她计较,这个丫环是祖母房里的,心高气傲,虽然平时态度上没有什么出格的,但是侍候上却总是让你有这样那样的不顺心,又不能处理了她,只好少吩咐点事情给她做,让她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算了。
这时门外冬青与牡丹也已经带着小丫头捧着洗漱用的水及用具等走了进来,牡丹看到萧语馨自己掀开纱帐走出来,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急忙上前拿起屏风上搭着的一件薄袄为她披上,口里责备道:“小姐,这天气还如此寒凉,你怎能如此的大意,着凉夫人可是要怪罪的。”
萧语馨看着面前两个大丫环带着责备的眼神,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紧了紧身上的薄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对牡丹说:“这不有你们吗?”
冬青没好气的上前,将萧语馨拉到铜镜前,细细的为她洗漱,边洗边说:“小姐说的对,这身边侍候的丫环上心点便不会让主子受罪,牡丹你可要吩咐好下面的丫头们皮绷紧点,咱们这个小姐是个不省心的,要多注意,盯紧点才行。”话中意有所指,让正在整理床铺的青芸手僵了僵,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做了个鬼脸,萧语馨并没有将两个丫环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侧头想了想后对牡丹吩咐道:“出门就穿那件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外加一件纹纱袍吧。”
牡丹点点头,没有迟疑径直的走到衣柜处,取出那件两天前才缝制好的纱裙,这件纱裙是小姐亲自设计画图,整条裙子犹如一枝红梅怒放在冬日偶尔出现的霞光下,裙子的下身分三层纱裙,最面上一层是两朵盛放得最美的红梅,而下面一层则是错落的几朵小蓓蕾,其中一两个还是欲开未开,一种欲语先羞的姿态透过一层薄纱呈现,更象一个害羞的少女若隐若现的俏丽可爱,最底下的一层却是只有一枝苍虬的梅枝,却有一种‘苍虬欲卷涟渏去,慢蜕去,连环香骨’的味道在其中。
穿上这条裙子,再经过冬青的巧手打扮一番后,站在几人面前的竟是如此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