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优秀的画作得到皇上太后的赞赏,其中最出色的要算天凰国的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却是分毫不见胆怯,落笔间大气潇洒,动作行云流水。
与她同时上场作画的女子是蔡府的小姐,因着她作画时的气势很强,那蔡府小姐作画过程中竟有几次停滞。
“啊!”一声惊呼下,蔡府小姐手中的笔墨竟落在了画纸上,而画作中其他地方更是可见多处断续不连贯,好好的一幅画被她的不淡定而毁了。
反观那天凰国的小女孩却是自成一世界,专心至致的作画。
画作呈上时轩辕幂光都不由得是微眯了眼眸,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抚掌哈哈大笑,连声的称赞好画,进而给了小女孩一颗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作为奖赏。
众人哄然,纷纷窃窃私语的讨论着那小女孩所作之画到底好在哪里,对于轩辕幂光如此大的封赏更是好奇不已。
画作传到几位大儒的手上时,几位大儒均大声称赞,并纷纷给出高分。
众人最后还是得见如此神秘画作,原来竟是一幅九龙贺寿图,九条金龙神态各异,张牙舞爪,围绕着当中一个巨大的寿字,洋溢着喜庆之意及显示出皇室的雍容华贵。
那字形瘦长,贴合长寿之意,笔迹更是遒劲有力,的确是出色的一幅画作。
看过后,众人纷纷抚掌赞叹,果然是好画,也难怪皇上会如此的喜欢。
天凰国的人更是欢欣雀跃的起哄,不断的叫着女孩的名字:花千荨!花千荨!
原来这个小女孩竟然是天凰国的小郡主,大皇女的嫡亲女儿,将来接掌大皇女府的第一人,如果大皇女最终能够将现任皇太女打败,夺走皇太女位置的话,那她便有可能会是将来的天凰国皇太女之女,果然是背景强大,实力不容小觑。
而此次带领天凰国的使臣前来贺寿及参加五国赛的人却正好是皇太女。
那是个堪称绝色妖艳的女子,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火红色的衣裙雍容华贵,妩媚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丝丝媚意,寻常男人只要被她看一眼,都会心神失守,为之痴迷的。
此时她看着自己的侄女竟然在五国赛里大放异彩,不由得心中暗暗嫉恨,只是此时在别人的国家,不能丢了天凰国的脸面,尽管心中嫉恨得想要将她碎尸万段,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以她为荣的骄傲样,半分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比赛至此,已经有十人上台作画,最高分数的便是这幅九龙贺寿图了,于是后面还没上去参赛的小姐们便感觉到了压力。
有几位小姐已经是蹙紧了眉,手绢揪得死紧,嘴唇抿得只余一条细线,甚至有些更是打翻的桌上的茶盏酒杯,引来周围的人的关注,尔后又脸色有些苍白的避开别人探询的眼神,独自一人暗暗紧张。
萧语馨的排号是十二号,刚好这一轮轮到她上场。
钱翠瑶与花无瑕等人回头担忧的看着她,却见她脸上半分紧张之色全无,更多的是淡定与从容,以及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便也暗暗的放下心来。
萧语馨来到准备上场的屏风前,对着那里等候吩咐的宫女要求取来一物,在宫女的疑惑眼光下从容的垂手站立在上台的阶梯口处,那态度仿佛你如果不帮我取来,那她便不上场并不让其他人上场的强硬。
宫女无奈,只得去请示管事太监,太监也是诧异不已,作不得主下便又去请示皇上。
轩辕幂光听闻太监禀报,好奇的看了看那背对着他的纤细背影,感觉有几分熟悉,在得知是萧语馨时,竟无端的欣喜起来,连连点头答应,并交代,不管她需要什么都要尽量的满足她。
皇后就坐在他的旁边,太监向他禀报的时候她也是听得清清楚楚,顺着视线看去,认出又是那个狐狸精侄女时,双眼如喷火般仇视着她,象要将她的背脊刺穿般强烈。
萧语馨当然也能够感受到那股不带好意的视线,只是她半分不受影响,只是仍然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等待着。
最后太监与宫女合力将她所需要的物件抬到台上,摆在她作画的位置上,慢慢的展开,原来是一架四面屏风。
同萧语馨一起比赛的蔡丞相的嫡女蔡予茗,她刚才也是早就站在阶梯前等待上场,却忽然间被萧语馨挡在阶梯口处,不由得怒目而视,可又无可奈何,因为萧语馨身形与她相似,大庭广众下她又做不出那种推搡的事情来,只得是心里暗骂萧语馨的霸道。
这时两人都站在各自的画桌前,每个上来比赛的女子都必须自己亲自磨墨,铺画纸等作画时的准备工作。
蔡予茗纤纤手指拾起桌面上一块松烟墨,用小银勺舀了几勺后便开始磨墨,心里将自己想要画的画作腹稿再次回顾一遍,以便待会落笔时能够一气呵成。
而那边厢的萧语馨却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后将里面的朱砂,石青等颜料一一放置在两个小盆子上,然后又取出一块油烟墨,动作快速的研磨起来,不多时便已经磨好了。
再次从小包袱里取出两枝画笔,缓缓的闭上眼睛静默几息后,左右两手各执一笔,同时沾染上墨汁,回身就在四面屏风上快速的作起画来。
“哗!”台下众人看到她竟然是双手作画,且因着她是在屏风上作画,故而台下众人也能够轻易的看清她所画为何物,更是惊讶不已。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伸手脖子看着台上那四面屏风前那翩然若仙的背影来回移动,竟有种如欣赏一个翩翩起舞的仙子般的感觉。
“你们看,她画的是什么?怎么只是一块块的,还有那右下角一层层的到底是什么?”有人看清了她在画什么,忍不住的出声询问身边的人。
“不知,她画得如此快,又如何能够看得清楚,怕是要等她画好之后才能够看清。”那身边之人也是疑惑不已,只是他们都是挠着头顶的样子竟出奇的一致。
众皇子公主处更是各自在窃窃私语,六公主被禁足了一月,因着今日是父皇的寿诞才被允许出来观看,好不容易出来与姐妹们玩耍着,却不想竟在这里看到那个让她被禁足的人在台上卖弄,不由得心头火起,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咒骂,只得是在心里暗暗咒骂,希望她画不成画,成为众人的笑柄,名声尽毁才能消她的那口怨气。
太子轩辕轵与三皇子轩辕晧坐在一处,两人目力都极好,也对台上那纤柔翩然的身影很感兴趣。
“咳,咳。皇弟素来精通琴棋书画,可知四表妹她画的是什么?”太子因着之前被刺受伤而伤着了肺部,虽然有着最好的药物与太医调理,却还是留下了病根,时不时的会咳嗽几下,每次咳嗽都会扯动那受伤的肺部,痛苦不已。
“太子殿下,愚弟眼拙,如今实在是看不出她所画为何物,想来必要等她完成了画作后才能知晓了。只是她这用屏风作画,倒是稀奇。”轩辕晧眼里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笑得温柔的说,边说边伸手取过一杯茶递给太子,好让他缓解一下咳嗽带来的痛苦。
“那倒是,这个表妹,孤可是有点看不清。”太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啜上一口,压下喉咙间的火辣感后轻声说,眼里也是满满的对这个表妹的好奇。
轩辕晧一看到太子眼里的兴味,不由得心里一格登,一股被冒犯的感觉便直往头上冲,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着的怒气。
“国公府上如此多位小姐,为何此次只有她来参加这次的作画比赛,不知殿下可知道原因?”轩辕晧眼珠子转了转,马上想到一个转移太子关注点的方法。
“哦,晧弟不说,孤倒是没有注意到。”太子眯了眯眼,回想一下参赛的名单,似乎真的没有其他的表妹来参加这作画比赛,没想到什么原因,便对身边的太监招招手,轻声吩咐他去查一下为何原因。
太监领命离开,轩辕轵才将注意力放回到台上作画的萧语馨身上。
各国的来访的使臣中有着不少各国的皇子,此次除了寿诞与五国赛外,还有与轩辕国定下和亲人选的,因而各个皇子臣工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台作画的各个女子不眨眼。
此时萧语馨如此特别的行为更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兴趣,其中最关注的莫过于东临国的太子玉明锦,鹰域国的小皇子蒙拓措,还有天凰国的皇太女。
墨元生此时正坐在自己父亲的身旁,一双凤眸危险的眯紧,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萧语馨的身上,当然是能够从周围众人对她的关注与眼神里窥见些味道来,紧握着的拳头显示着他正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真的好想将那些不怀好意看着馨儿的人眼睛给戳瞎,将那些想要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头给捏爆,更想直接将她掳走,藏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只能够属于他一个人。
“元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额上有汗,可是太热了?”墨梓轩一手拿着酒杯,双眼从台上作画的两人身上转回,便发现自己的儿子此时额头上正布满一层薄薄的汗,以为他是被闷到了,便关心的询问。
“呃,孩儿无事,有劳父亲挂心了。只是喝酒急了点,有点汗而已,稍坐片刻便好了。”
“那就好,元生可能看出台上这萧四小姐所作之画是什么内容?”不说其他人,就连定国公这个平素甚少关心其他人其他事的人都忍不住的对萧语馨所作的画起了好奇心,他的身世背景让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见识与眼光,但此时竟也没看出萧语馨所作是什么画,就更加的勾起他的求知欲来。
“孩儿不知,孩儿从未学过作画,父亲多才多艺都未能看出,孩子又如何能看得出来。”墨元生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所有的思绪,眼也不眨的说起谎来,其实他在萧语馨要求屏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今日她会做什么画,因为这种画法还是他专门找了几本孤本还请了一个久居深山的大儒教导过她的。
对于他的馨儿,他是有着绝对信心的,他相信只要馨儿想,那便能够达到她的目的,且看如今在各国边界所有的队伍传来的消息看,更加确定了他对馨儿的信心与野心,于是更不能让别人轻易的将她给拐走了。